(十一)

“這他媽的怎麼回事?”和尚望着眼前的三個洞口,一時之間呆住了。

此刻,三人已經走到了空間的盡頭,在他們的面前出現了三個洞口,保雲上前分別往三個洞口裡望了望,三個洞口裡都是黑漆漆一片,也不知道哪個洞口才是出口,若是一不小心走錯了,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陳楓用手電在三個洞口周圍都仔細的照了照,這才發現三個洞口上方各自有着一尊半身雕像,左邊的洞口上面雕的是一尊天神,中間的洞口上面雕的是一個信徒,而右邊洞口上面雕的則是一個惡鬼。雕像都是彩色的,那天神讓人一看便有一股威嚴之勢。而那惡鬼則面目猙獰,散發着邪惡之氣。唯有中間的那個信徒,面色古井無波,雙手合十,倒十分的虔誠。

“想必這三個洞口代表的便是天宮,人間和地府了吧。”陳楓若有所思的說。

“我們現在可往哪走,這三個洞口裡頭都是黑漆漆一片。”保雲一臉無奈的說。

“奶奶的熊!”和尚沒好氣的罵了一句,繼續道,“依我看,應該走這刻有天神的洞口,天宮總不會害了咱們的。”說完,他便向刻有天神的那個洞口走去。

陳楓見狀,趕忙攔住了和尚道:“有時候天宮未必是個好地方。”

“哦?”和尚面露驚異之色,“莫非陳隊你已經知道哪個洞口才是出口?”

“也許。”陳楓笑着道,“因爲風是從那裡吹出來的。”說罷,陳楓便用手指指向中間的那個洞口,那裡代表的是人間。

三個人按照陳楓的想法走入了中間的那個洞口,保雲走在最後一個,因爲他總是感覺身後有人跟着。從他們剛進洞開始保雲就有這種感覺,一直到現在這種感覺都沒有消失。

突然,保雲的耳朵似乎聽到身後有那麼一絲響動,於是他連忙轉過身,手電光的亮度一瞬間開到最大。在那無盡的黑暗之中,一個人影出現在了保雲的視野之中。那人影一動也不動的立着,赫然便是之前三人看到過的那個人影,與之前不同的是這一次保雲看到了他的臉,他的臉是紅色的,紅的像血一樣。保雲不知道那人影的臉上是不是塗滿了鮮血,他看了一眼之後便不敢再看下去,他被嚇得着實不輕,心臟都好像要跳出來了。

保雲強忍住了心中的恐懼,別過頭去跟上了和尚與陳楓。他並沒有把它看到的告訴另外二人,因爲他們快要離開這暗道了,那東西是人也好是鬼也罷,都傷害不到他們。所以他沒必要讓另外二人再受一次驚嚇。

正如陳楓所料,這個代表人間的洞口的確就是出口,僅僅過了五分鐘左右,三人就從暗道中走了出來。此時三人正處於後山的中部,回想起之前在暗道中種種奇怪的遭遇,三人依舊心有餘悸。

天空依舊漆黑如墨,看來三人在暗道中並未消耗過多的時間。陳楓習慣性的點了一根菸,然後掀起右手的袖口看了看手錶,手錶已經恢復走動,但時辰卻已不準,陳楓只得失望的嘆口氣。三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先休息一段時間,畢竟三人在暗道中已經消耗了不少體力,精神上也十分疲憊。於是三人找了一塊平整的地方,搭起帳篷來。

幽深的暗道之中,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之前陳楓他們走過的地方,只見他一腳踩滅了陳楓丟下的那個菸頭,神情卻十分凝重。然後他緩緩的向前走去,消失在這幽暗之中。

“照我看那樣的暗道就憑一個小丫頭片子根本不可能通過。”和尚一邊搭着帳篷,一邊疑惑的說。

聽了和尚的話,陳楓仔細想了想也覺得很不對勁,一個小丫頭怎麼可能獨自通過這連他們都覺得心有餘悸的暗道?於是他向着保雲問:“這暗道真是一個小姑娘告訴你的?”

“我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可事實如此。”保雲若有所思的說,“一個小姑娘想要獨自通過這條暗道的確很難,甚至可以說是不可能的。但至少她知道這條暗道的存在。”

“除非……”陳楓自言自語。

帳篷很快就搭好了,雖然三個人都很累,但他們絕不能一塊兒休息。每次只能休息一個人,而另外兩個人必須在帳篷外看守,危險時刻都有可能出現。

在三人之中,保雲的身體素質最差,而且之前他摔進水坑把全身的衣服都弄溼了。所以他現在必須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好好的睡上一覺,否則很容易感冒。躺在帳篷裡雖然不是十分舒服,可保雲依舊很快便睡着了,無論是精神上或身體上,他都太累了。他的眼皮沉重得像一道渾鐵的大閘門,一合上就怎麼也打不開了。不知爲什麼,他又做起了那個關於櫻花的噩夢。漫山遍野密密麻麻重重疊疊的櫻花啊……

“啊!”保雲立刻從夢中驚醒過來,他的全身都是冷汗。一回想起這個夢,他便是百思不得其解,爲什麼這個怪夢總是纏着他?難道這夢中那種慢櫻花的山就是他腳下這座山?那這個夢又代表着什麼意思?保雲停止了思考,緩緩的走出帳篷。他知道他的同伴一定也很累,也急需休息。

第二個去休息的是和尚,之前他在暗道中也受了不小的驚嚇,即使他的身體支撐得住,他的精神上也要支撐不住了,在困境中,精神上的崩潰往往是十分危險的。

等到和尚休息完從帳篷中走出來時天色已經大亮。這時陳楓才拖着疲憊的身軀走到帳篷裡休息。其實他比誰都累,但他不能倒下,因爲他是隊長。也正因爲他是隊長,所以他把許多的重擔都默默的扛到了自己的肩上。

當三個人都休息完畢時已經到了中午,金色的太陽光灑在滿山遍野的櫻花上,絢爛的如同煙花一般。可是如此絢麗的景色三人卻好像沒有看到一樣。此刻三人的臉上皆是眉頭緊鎖,他們正在思考着之前遇到的所有線索,想把這些看似支離破碎的線索串到一塊兒。但是他們得到的線索實在是太少了,根本沒法串到一塊去。

保雲這時正瞧着他從李非手裡頭取出來的那張米黃色皺巴巴的便條紙,這是一張再普通不過的便條紙,可上面的那幾個字符三人卻怎麼想也參悟不透是什麼意思。

陳楓則坐在一旁默默的抽菸,他一遍又一遍的思考着他們入山以來的每一個細節,想要從中尋找出其他線索來,老樑,張二拐,阿中……在陳楓的設想中似乎誰都有可能成爲兇手,無論哪一個人都存在着太多太多的疑點。例如張二拐和老樑爲什麼不讓別人上山?如阿中所說,在那木屋發生兇殺案後,警察前去調查,老樑又在木屋外窺探着什麼?前天晚上木屋外的綠火是怎麼回事?昨天早上三人去村後調查時跟在他們身後的人又是誰?又是誰破壞了他們的汽車?最最奇怪的是猴子手上的那隻手錶去了哪裡?

過了一會兒,和尚首先開口打破了這沉悶的氣氛:“我們還是吃些東西再想吧,着肚子他孃的不爭氣啊。”

聽了這話,陳楓和保雲都笑了,直到現在他們兩個才發現三人沒有吃午飯,甚至連早飯都沒有吃。陳楓立刻回到帳篷裡翻出食物分給二人。

“陳隊,我們現在該怎麼調查?總不能搜山吧。”保雲望了望腳下的大山,然後苦笑了一聲對着陳楓問,“這座山很大,如果沒有目標的搜索肯定會浪費很多時間。”

陳楓沉默了,這顯然是擺在三人面前最大的難題。他們還沒有上山時就十分肯定山上藏有秘密,可是真的到了山上卻又不知道這秘密藏在了哪兒。這山太大了,而這秘密又藏得太好了。

“山上的一切,我們可一點也不知道,這可怎麼辦?”和尚兩手一攤,頗爲泄氣的說。

“陳隊,我倒是想到了一種辦法,只不過……”保雲猶豫着說。

“只不過什麼?”陳楓眼睛一亮,“你先說出來聽聽。”

“這方法很冒險,有可能使我們離目標越來越遠,但也很有可能讓我們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目標所在。”保雲把嘴裡的食物嚥了下去,又灌了幾口水,這才緩緩的說,“剛纔我們一直走在暗道裡,這暗道又建在山底下,而且似乎與那秘密有什麼關聯,否則彪哥他們就不會死在裡面了。”

“你是說秘密就藏在那條暗道裡?我們要回那條暗道?”和尚打斷道。

“不!”陳楓很快就明白了保雲話的意思,他立刻反駁和尚,“保雲的意思是要我們往山上走。”

“沒錯!”保雲看了陳楓一眼,繼續道,“那秘密藏在哪兒,我們誰也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條暗道我們已經走過,並沒有發現什麼秘密。而且村裡的人是不希望我們上山,而不是走這條暗道。所以我認爲這秘密,亦或是打開這秘密的鑰匙就藏在山頂上。”

“你們就這麼肯定這山上一定藏着啥秘密?”和尚苦笑着問。

“難道你認爲猴子,彪哥,李非的死是讓妖怪克的不成?”陳楓立刻反問道。

“我想他們一定是發現了什麼……”保雲若有所思地看着手裡的那張紙條,也許這幾個字符就是一切謎題的答案,可是這幾個字符究竟代表着什麼意思呢?

(十二)(十)(六)(二)(五)(十三)(四)(十四)(六)(五)(八)(七)(七)(八)(四)(十四)(八)(二)(十六)(十四)(七)(十五)(十七)(十二)(五)(十一)(六)(十三)(十)(三)(十三)(四)(四)(十六)(七)(十六)(七)(十)(四)(十五)(九)(十)(十三)(十一)(九)(七)(八)(十三)(六)(七)(十二)(六)(五)(十七)(十四)(九)(五)(十六)(一)(十七)(六)(四)(四)(二)(五)(十七)(十二)(七)(十二)(十一)(九)(一)(二)(十七)(二)(五)(十三)(七)(九)(七)(十)(十一)(十)(五)(十五)(七)(十六)(十六)(十)(八)(十二)(十四)(八)(十三)
(十二)(十)(六)(二)(五)(十三)(四)(十四)(六)(五)(八)(七)(七)(八)(四)(十四)(八)(二)(十六)(十四)(七)(十五)(十七)(十二)(五)(十一)(六)(十三)(十)(三)(十三)(四)(四)(十六)(七)(十六)(七)(十)(四)(十五)(九)(十)(十三)(十一)(九)(七)(八)(十三)(六)(七)(十二)(六)(五)(十七)(十四)(九)(五)(十六)(一)(十七)(六)(四)(四)(二)(五)(十七)(十二)(七)(十二)(十一)(九)(一)(二)(十七)(二)(五)(十三)(七)(九)(七)(十)(十一)(十)(五)(十五)(七)(十六)(十六)(十)(八)(十二)(十四)(八)(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