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三個人剛進村內,陳楓便感覺身後有人跟着,但多年幹刑警的經驗告訴他這種時候是不能往後看的。只見他不動聲色的從口袋中掏出了一面小鏡子,緩緩的移動到身側。果然,在他們身後大約三十米的地方有一個人影正鬼鬼祟祟的跟着他們,當陳楓想仔細辨認一下鏡子中的人影是誰時,那人影竟然就這麼消失了。陳楓連忙轉過頭望向身後,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陳隊,怎麼了?”和尚見陳楓突然向後轉過頭去,連忙問。

“身後有人盯着我們,你注意着點。”陳楓在和尚耳邊輕聲說。

“我們快走,那人要是再跟上來,看我不一拳打爛他腦袋。”和尚說完就拉着陳楓追向走在前邊的保雲。

三個人很快聚到了一起,但他們沒有立刻回屋,而是在村子周圍繞圈子,想要找出那個跟蹤者,可他們身後的那個人影卻始終沒有再次出現。正當三人認爲身後的跟蹤者已被甩掉時,一個人影卻如同鬼魅般的出現在三人面前,直把三人嚇了一跳。

“你小子咋跟鬼似的。”和尚望着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人,此人頭頂一個破斗笠,身上穿着一條的確良襯衣,手上還戴了一個老牌的瑞士表,卻是一個青年。

“阿中!”陳楓一下便叫出了青年的名字。

保雲也上下打量着青年,他總覺得這青年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古怪,但具體是什麼地方古怪他又說不上來。

“村子裡又出事了,你們幾個都去哪了?”阿中向着三人問。 “哦?”陳楓故作驚疑道,“發生什麼事了?”其實他心中也清楚,這事八成就是猴子的死。

“死了一個人,失蹤了一個人。”阿中苦笑兩聲,繼續道,“這兩個月來村子裡怪事連連,死的那人好像還是你們隊裡的呢。”

“那失蹤的那人是誰?”保雲連忙問。

“是村子裡的醉老頭朱三德。今天早上有人發現他家門大開着,人卻已不知去向,不過這老頭一天到晚就知道喝酒,喝完了也糊里糊塗,沒準醉倒在哪了呢。”阿中說完略一沉吟,又繼續道,“那木屋的門也開着,但我們進去後卻發現裡面躺了個死人。”

“那警察來了嗎?”陳楓對着阿中問。

“唉!”阿中長嘆一口氣道,“這山溝溝離外邊遠着呢,村裡已經有人去報案了,可來回一趟怎麼的也得大半個月。我勸你們三位還是快走吧,別登什麼山了,這山可邪得很。

“難不成這人的死和那老頭的失蹤都是山上的妖怪克的?“和尚頗爲不信的說。

“你們還別不信,村子上的人都這麼說。“阿中堅決的說。

四個人邊說邊走不一會兒便來到了村子的中央,只見猴子的屍體已被村民們擡到了中央的空地上。陳楓遠遠地看去便發現了一個不對勁的地方,猴子手上的表不見了。陳楓知道,猴子的表是他去世的母親留給他的遺物,一般來說他是不會離身的。更何況那表並不算值錢,就算兇手要順手牽羊也應該會選擇猴子脖子上的項鍊而不是他的表纔對,可猴子脖子上的項鍊卻沒有丟失。

這次的調查發現的疑點更多了,三人不再耽誤,向阿中告別後便匆匆的往自己的住所趕去。

“剛纔我們去調查之時一直有人在跟着我們。”陳楓一回屋就向二人說道。

“其實昨天晚上我們的身後就一直有人跟着。”保雲也接口道。

“看來我們已經讓人給盯上了,恐怕兇手隨時都有可能向我們出手。

“彪哥他們呢,怎麼還沒有來?”和尚問道。

“我有一種直覺,彪哥他們不會來了。”保雲接口道。

“確切地說是來不了了,兇手肯定會對他們百般阻撓。”陳楓解釋道。 “那他們什麼也不知道,豈不是凶多吉少?”和尚連忙問。

“管不了這麼多了。”保雲思索了一下後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敵在暗,我在明,情況對我們極爲不利,必須扭轉這種狀況。”陳楓眉頭緊鎖的說。

“那倒是怎麼扭轉呢?”和尚不解的問。

“不如來一招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陳楓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淺笑,顯然他已經想到了辦法。

“什麼意思?”保雲也一臉疑惑的向着陳楓問。

陳楓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從身上掏出了一包煙,點了一根,又頗爲享受的吸了兩口,才慢悠悠的說:“今天晚上我們把車開走,讓村民們以爲我們都離開了,然後我們上山。”

“好辦法。”保雲聽了立刻稱讚道。

“可是這山的路我們不是還沒找到嗎?”和尚不解的問。

“所以下午我們便要分頭行動,和尚去檢查下車子,保雲和我一起去問那條上山的路。”陳楓說完滿意的笑了笑,這的確是一個完美的計劃。

聽了陳楓的任務安排,保雲連忙接口道:“那個小姑娘只肯對我一人說,若是陳隊你一起去的話恐怕……”

“那好吧,不過保雲你打聽到路後立刻回來,可別自行上山。”陳楓對着保雲囑咐道。

“接着!”和尚從口袋裡掏出了兩根棒棒糖來,“小孩子都喜歡這玩意兒,我想有了它,事情會更順利。”

雖然未解的疑團還有很多,但三人此時已然恢復了自信,他們相信真相就在不遠處等着他們去揭開。

“陳隊,壞事了。”和尚急衝衝的從外邊搶進門來說到,“我們車裡的汽油全讓人給放掉了,連輪胎都給扎破了。”

“你說什麼?”陳楓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一臉震驚。

“看來兇手是不想讓我們走了。“保雲坐在椅子上緩緩的說。

“現在我們怎麼辦?和尚沒了主意,兩眼望着陳楓。

“別管車了,晚上我們悄悄地上山。”陳楓坐回椅子上,慎重的說。

“兇手對我們的行動恐怕是瞭如指掌啊。”保雲也感嘆道。

陳楓轉過頭對着保雲道:“你快去把上山的路問過來,晚上我們就要上山了。若是再呆在村子裡,恐怕情況會更糟。”

“嗯!”保雲點了點頭,便起身走出門去。

小山村的下午颳起了大風,天氣悶熱難當,正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保雲頂着狂風來到了村子的北面,他本是想這樣的天氣縱然小女孩不在外面玩耍,可要打聽到小女孩的家在哪總是容易的。但保雲走到那裡才發現小女孩依舊在那兒玩着跳房子,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天要下雨了一樣。

小女孩見到保雲向他走來,連忙停下了遊戲,對着保雲甜甜地喊了聲:“叔叔。”

“乖!”保雲走到小女孩跟前笑了笑,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了和尚交給他的兩根棒棒糖,彎下腰遞給小女孩道,“叔叔請你吃糖。”

“謝謝叔叔。”小女孩笑着接過了糖,圓圓的臉上泛起了兩個小酒窩,煞是可愛。

保雲見小女孩並無防範之心,便繼續開口:“丹丹,叔叔想知道從哪兒能夠上山,山上的櫻花可漂亮了,你能帶叔叔上去嗎。”

“好啊,不過叔叔可千萬別告訴別人,不然爸爸知道了又要罵我了。”小女孩說道。

“叔叔答應你,快帶叔叔去吧。”保雲站起身來,用手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說。

保雲跟着小女孩走了一段路,他原以爲小女孩會把他帶到村子後面那座山的旁邊尋找出路,可小女孩卻是出人意料的把保雲帶到了案發的那間木屋旁停下了腳步。

“路呢?”保雲看着小女孩疑惑的問。

“就在這裡啊,不過我們得先進這木屋哦。”小女孩神秘的一笑。

“可門不是在另一邊嗎?我們在屋子的背面,怎麼進去?”保雲心中愈加疑惑。

“看我的。”小女孩衝着保雲又是一笑,旋即走到木屋的窗戶下面,使勁一推,竟然推開了一扇小門。

“原來如此。”猛然間,保雲恍然大悟,他終於明白了那起兇殺案的兇手是怎麼進這木屋的。

“叔叔,快進來吧。”話剛說完,小女孩已經搶先進入木屋。

小門只有一米左右的高度,以小女孩的身高倒是可以走着進去,可對於身高一米八的保雲來說即使彎下腰也進不去。保雲只得苦笑兩聲,已近乎爬的方式才進入到木屋裡面。

木屋裡還是老樣子,除了地上的血跡已被沖洗乾淨外其他幾乎沒有什麼變化。保雲已經來過三次,隨便看了幾眼後目光便轉向小女孩。接着用疑惑的語氣問:“上山的路呢,不會就在這木屋裡吧。”

“叔叔你真聰明,進山的路就在我們腳下呢。”小女孩揚着天真的笑臉說。

“什麼?”聽了這話,保雲的心中吃驚不已,連忙用腳使勁的跺了跺地面,這才發現木屋的地板下面竟然是空心的。

在保雲遲疑的那會兒,小女孩已鑽到木屋左邊的牀下面。只聽到吱的一聲,牀下的一塊木板便已被小女孩翻了起來,然後又把腦袋從牀下鑽了出來對着保雲說:“叔叔,從這裡下去就可以上山嘍。”

“謝謝丹丹,叔叔今天就不上山了,等天氣好些了叔叔一定去。”至此,保雲心中的疑團已解開了一小部分,而這更多的疑團便只有上山才能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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