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的後院,比先前的森冷更甚,柳樺早已顫的如篩子般抖着,小臉慘白的如一張白紙,沒有一絲血色,可還是雙眼發亮望着每個地方。
該死的黑夜!
她忍不住低咒了,他既然騙她,現在她連最後一個信任的人都沒有,柳樺連死的心都有了。
她真的後悔相信黑夜,更後悔不聽冬梅的話,拿着皇上的令牌,哪怕就算沒有退路,至少她見到自己的父親,而不是在這裡擔驚受怕的吹冷風。
她不等了,折回去取令牌去大牢,身子僵冷的無法前行,可她必須得去,天亮還有兩個時辰!
可剛一走,面前就有一大塊黑牆把她給堵着,黑夜一點沒有歉意,而是望着柳樺移動的方向:“你不打算等我了!”想想這小妮子既然對她暗算,苦肉計,讓他中計了。
柳樺心情本來就不好:“等!”啐着,是要冒火,她努力的平息自己,黑夜還是來了嗎?可是她壓不下去:“你是覺得我沒有決心信任度,還是什麼,既然在考驗我,黑夜,你是殺手,我不管你知不知道什麼叫親情,你可知道我今天下了多大的勇氣。”
她等了半天,他不見人,她不等了,他出現了,有他這樣折磨人的嗎?
黑夜聽了她第一次咆哮,連用手捂住她嘴巴的時間都沒有了,因爲他是驚了。
有多久沒有見到她發脾氣了。柳樺簡直覺得自己面對是神經病,她在罵他,他卻笑,她罵人的樣子很好笑嗎?
黑夜不想解釋那麼多,趕緊脫下自己披風給她披上:“乖了,我沒有那個意思,只是來到路上被人追殺了,我花了好大的功夫才甩掉的。”黑夜試着解釋,可怒火攻心柳樺一點不想聽。
“既然知道今晚要做事情,爲何不早點來呀!”她很氣憤,怎麼有這樣的人辦事情,柳樺的怒氣越發不可收拾。
黑夜直接沉了眸色:“你在嚷,嚷的驚動了侍衛,我看誰帶你去見你父親。”一點也沒有求人的樣子,還兇惡的,誰欠他的。
讓他早
點來這裡淋雨,他能早來嗎?她會心痛黑夜早點來有沒有被雨淋着?
柳樺憤怒,卻也覺得無禮:“對不起,我心急了嗎?”她是真的心急了,也至於說話沒有顧忌黑夜的感受:“你有沒有受傷。”
關心,晚了:“別廢話,跟我走!”說他作爲殺手,一點不知道人間親情,她就這麼損人嗎?還是那個善良的柳樺嗎?
她在急,可也不能不顧黑夜的殺手身份,什麼是殺手,就是無父無母,爲了生存活在刀口上,感覺不到一絲暖意的人。
今夜,不僅她心情不好,他何嘗不是,既然對他算計,而他該死既然中計了。
罷了,先讓她見見柳鋼,黑夜這個身份,想必,日後也不會在出現了。
柳樺被黑夜摟着腰肢,穿梭在夜空中,柳樺大氣不敢出一口,因爲她真的感覺到了黑夜的盛怒。
是呀,他沒有欠她的,能幫助她就是對她的最大恩德了。
漆黑的夜空下,從屋檐上飛躍兩個身影,快速來到刻着天牢兩字之處。
雨後的風很平靜,平靜都可以聽得那守門之人的打呼之聲。
黑夜忍不住皺了眉頭,柳樺可不管那麼多,直接上前就是一棍子給那守門的牢獄打去,黑夜驚的趕緊上前,這丫頭,到底要幹什麼。
黑夜出手極快,一隻手阻止柳樺,另一隻手點了牢獄的昏穴,眸色狠狠瞪着柳樺,那意思是讓她別給他找麻煩。
柳樺有點吃癟,收了手中的木棍,這棍子是她以防萬一,準備用的,有了幾次被刺殺的經歷,她學了聰明一點。
黑夜往前一步,忽然倒退,望了柳樺一眼,好像有點不太放心,她又會拿出了什麼東西。
棍子,這丫頭怎喜歡收藏這些東西?
爲了避免在生事端,黑夜直接把柳樺拽在肩下,柳樺驚的呼呼,可黑夜雙眸一瞪,犀利無比,讓她頓時雙手捂住小嘴。
黑夜動作快的驚人,柳樺是大氣不敢出一個,牢獄守衛也很奇怪不是很森嚴,至少,
柳樺覺得是給他們到來方便,看守牢獄的幾人,想必是冬梅送來的酒所下的量,此時都昏睡在桌子上,黑夜很是謹慎,向前便點了他們的昏睡,順便找了鑰匙。
再有半個時辰便是交班的時候,黑夜放下柳樺,拉着她的手,動作快步往天牢地方最深處行去。
打探到柳鋼被關押之地是這天牢最後一間且是單獨關押,她的哥哥和僕人們都關押在其他地方,想必南宮明日是爲了防止幕後的人一次性的把人給救走。
柳樺可管不了那麼多,一顆心都是在父親的身上,只有在父親這裡才能找到答案。
果然,柳鋼被關押的慘象,柳樺在腦中無數次幻想過,親眼所見,那鑽心的痛席捲而來。
“爹爹……”難抑的柳樺,趴在牢門之前,伸手,是要撫摸一向疼愛她的爹爹。
眼前,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四肢被捆綁在冰冷的鐵鏈上,單薄的衣襟血跡斑斑,顯而易見是遭到用刑。
“爹爹……”柳樺哭的悲嗆,黑夜的黑眸也是深邃的難解。
“別這樣。”她的哭聲會驚動其他人的,這天牢重大,關押的犯人雖然不比普通牢獄多,可要有一個動靜,也能驚擾別的犯人,儘管之前,他們已經做好了安排。
“南宮明日!”柳樺望着父親的慘不忍睹的樣子,心裡咬牙暗恨,卻讓黑夜身子繃緊。
他知道疼愛柳樺的柳鋼被用了重型,柳樺看見了定是含恨吞噬,所以他纔沒有答應她的請求,然而,外方的力量,今日這一番,他也是迫不得已才那般做。
他希望,柳樺可以諒解南宮明日的處境。
黑夜找到此門的鑰匙,打開,柳樺直接衝了進去,柳樺跪倒在地,雙手捧着父親昔日慈祥的面容,如今也是血跡斑斑猙獰:“爹,你醒醒,樺兒來看你來,爹,你醒醒!”她真是不孝,無能爲力,還爲南宮明日暗自傷心。
父親的慘象讓柳樺心疼,也心恨,許是聽到自己寶貝女兒的聲音,柳鋼支支吾吾喚着:“樺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