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埋伏
明明走時就說過會好的,明明剛不久才寫了信報安好的,怎麼可能一個活生生的人說沒就沒了呢?不可能!
我一把揪住那跪着的人的衣衫領口,狠瞪着他,咬緊牙關吐出的字冷冽逼人:“好大的膽子,膽敢欺騙本王!你可知道欺騙本王的下場!”
那被提起的身子抖了抖,哆嗦着脣,話裡都夾了哭腔:“王爺饒命啊,您就是借給奴才十個膽子奴才也不敢啊!顧大人的身子還擱在靈堂呢,他臨走時說想見見您,我們來人傳信了也沒見着王爺您回來,您不發話我們也不敢將顧大人葬了啊……王爺您就回去kan kan吧,這大熱天氣的……” ● Tтká n● c o
後面這人說了什麼話我沒聽清了,也聽不清,只記得恍恍惚惚的像是失了魂兒,心裡空落落的,像是失了什麼必不可少的東西,我鬆了手,一步步呆呆的走回了營帳,周圍有什麼聲音都聽不清了,彷彿這偌大世界只剩下了我,如斯孤寂,滲人的緊。
將yī qiē 交給了徐將軍,我翻身上了馬,策馬朝着王府方向奔去,不想的是,路上竟然受了埋伏。
幾名黑衣人將我的去路團團圍住,我皺着眉頭,心內止不住的焦急——真該死,清衡還在王府裡等着我呢!
爲首的黑衣人道:“你就是湘王鳳子卿?”
“自然是本王!”握在手中的劍越收越緊,我皺着眉,努力抑制着殺了眼前擋道黑衣人的chong dong ,厲聲又道,“怎的,來行刺麼?”
一聲正是傳入耳中,黑衣人頓時舉着手中兵器攻了上來,因着心內的焦急,我大意了,將黑衣人打敗後zì jǐ 也受了幾處不輕不重的傷,看着只是流了點血的傷口並未多想,合上劍將馬一策,便衝着王府奔了去,路過驛站時,茶水也不及喝上一口,換了馬便接着趕路,好在路上再未遇到過擋路之人,方能順順利利的回王府,不過這三四天的路程生生被我縮成一天一夜,倒是苦了馬兒了。
一回王府,府內寂靜的可以,衆人面上沒有什麼表情,不喜不悲的,母親今日沒在府中,也沒見着杏仁迎上來,我皺着眉,心止不住的亂蹦。
今日的事有些蹊蹺,就衝那生面孔和途中受伏來說,清衡應該安然無事的……吧?
急步來了內院的房間,杏仁剛好端着一碗黑乎乎的物什自屋內出來,頭微垂着,看着那碗唉聲嘆氣的,一雙墨眼毫無往常的神采,許是想什麼想得太入神了,步行間杏仁頭也未擡便撞上了我,嘟着嘴正想開口抱怨吧,擡眼見着的人竟是我,他睜大了一雙眼,眼內止不住的驚詫,應是不曉得我會這麼快回王府,所以,如此反應也是情理之中。
“主……主子!”杏仁一激動便開始結巴了,一聲主子硬是弄了好半晌纔出的口。
現在心不在這,本想着去看清衡的,奈何杏仁擋在了廊上,恰好是唯一進得了房的道,我皺了皺眉:“清衡現在如何了?”
一聽清衡的名兒,杏仁少有的皺起了眉。苦着張臉,癟了癟嘴,淚水便在眼眶打着轉:“主子……顧主子他,他的病嚴重了,連那位公子也沒有辦法,現在都躺牀上好幾日未醒了,藥也喝不下去……怎麼辦啊主子,顧主子他會不會就這麼……”
我板着張臉,急急打斷杏仁的話:“胡說!清衡好好的怎麼會像你說的,”拿過了楞着神的杏仁手中的那碗藥,“這便是清衡的藥吧?”
杏仁點了點頭,我徑直繞開了他去了房間,心似小鹿亂撞着,杏仁所說的話我不是不信,而是不敢信,我是自私的,若他就這麼丟下我走了,我可該怎般纔好,唉……怕是會開始那初始的計劃吧,畢竟,我已無甚顧慮了,雖然那可能至zì jǐ 於萬劫不復之地,也可能傷害本不該傷害的人,但是,就同慕容幸所說的話那般吧,思然的仇……不得不報!
不知不覺間進了屋,觸目所及的是清衡,他就那麼靜靜的躺在牀上,蒼白着一張臉,沒有往日雅笑的他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我輕步走上前去,怕吵醒這熟睡中的人,也怕極了他就此一睡不醒,行走間,腳步時輕時重。
這屋子內擺放的薰爐上飄蕩着清煙,淡薄如霧的清煙輕輕悠悠的飄着,撫上了他的臉,也纏上我的眼,我眼內的他,漸漸的有些模糊。
待來到了牀邊,我俯下身去,在他耳邊輕聲的喚着他的名,他沒有應我,還是閉着眼睡着。
我嘆了口氣:“這麼大的人了,怎麼能這麼喜睡呢?你啊,也該醒來了,不是說過好好的等我回來麼?我現在回來了,可你把好好的清衡藏到了哪兒?”
不知何時跟着我進屋的杏仁,至我身後開了口,聽聲音,似乎是哭了:“主子……顧主子他……”
我轉過身去,對着杏仁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杏仁乖覺的閉了嘴,我滿意的牽了牽脣,不過好似太累了,硬是沒笑出來,轉過身去又是一嘆,我輕輕他扶起了他靠在我胸膛,“真是……拿你沒辦法啊,睡便睡吧,不過啊……別以爲就這麼睡着你可以不用喝藥了,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喝下去。”
牽起的脣勾出了狡黠的笑,我將手中那黑乎乎的藥喝了口,含在嘴裡便將脣覆了上去,用着舌撬開了他緊咬的牙關將藥渡了過去,渡完後順便再吻上一吻,再含一口藥喂上去,直至將滿碗苦澀的藥喂完爲止。
喂藥時的清衡不氣不惱不抵不抗的,也沒有反手給我一巴掌,就這麼靜靜的依在我懷裡仍我折騰的感覺……還真不好,失了往日性情的清衡,那便不是清衡了。
“我說啊……清衡,你就這麼乖乖的仍我折騰麼?這不羞不惱的,你也習慣麼?這可不成,你即便是習慣了,可我這一輩子,也不見得能習慣得了啊……”
“主子……”身後的杏仁又是一喚,話語的含惱的擔憂。
正文 三十八 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