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許安來了。”
“快!快讓他進來!”
青龍聞言詫異的看了眼大長老。自家師父激動的模樣,他可從未見過。
青龍出去將許安帶進來,回來發現大殿中所有弟子都退下了。只剩下大長老在殿中來回踱步。
見青龍進來,目光熱切走過來。直勾勾盯着許安。
“師父?”
“青龍你是爲師心腹,就留下來吧。有些事,你應該知道了。”
說着,大長老還看向許安。態度居然有些恭敬,“大人不介意吧?”
就連見宗主,大長老也是倨傲的。青龍何時見過自己師父這般模樣。當即呆若木雞,半天回不過神來。
許安冷冷回了句“不介意”。被大長老邀請着坐下。
“大人此次來,可是因爲蠱玉快要成熟了?”
“是。”
許安的聲音嘶啞難聽。平時很少聽許安說話,竟是沒有幾個人注意。
又看許安身形,矮小單薄。渾身籠罩在斗篷裡,臉上帶着面具,十根手指被布條纏繞結實連個指甲蓋都沒有露出來。整個人陰森森的詭異,半夜見了恐怕都會被當成鬼。
青龍滿頭霧水。又不敢打擾大長老,只能站在一旁聽着。
一聽是爲了蠱玉,大長老激動極了。“大人,蠱玉就快成熟了。大人想要什麼時候採摘都可以!只是嘛。”
“說。”
“老夫將蠱玉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以免被宗主發現。恐怕到時候蠱玉無法給大人送回來。”
“無妨。”
許安擡頭,面具下目光空洞陰森。“到時候我自會找你取蠱玉。”
“好好好,如此就要麻煩大人了。”
大長老好像得了什麼甜頭一樣。笑眯眯的,殊不知自己面癱冷漠慣了。突然笑起來,那張臉皺成了一朵菊花。畫面太美!
大長老眼珠子打轉,又說:“那到時候是大人親自來還是?”
“這具傀儡可以代吾採摘蠱玉。”
大長老連連點頭。許安:“若是蠱玉完好無損,屆時吾可以答應大長老一個要求做爲報酬。”
“多謝大人!”
“你只有一個機會,好好想想。但若是蠱玉有損,你知道後果的。”
“是是。老夫一定不會讓大人失望的!屆時一定會準備好蠱玉等待大人來取。”
看了看大長老。許安扭頭,脖子發出“咔咔咔”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盯着青龍,許安突然說:“吾對北凰很敢興趣。若是你們能將北凰抓起來交給吾,必有重賞。”
青龍一愣。下意識看向自己師父,大長老卻連連點頭激動不已。
“大人放心!老夫一到!請問大人還有什麼要求嗎?”
“沒了。我不能離開三清峰太久,告辭。”
冷漠起身。大長老殷勤的送到了門口,一連串的變化看的青龍欲言又止。
終於等許安走了,青龍連忙問:“師父!這個許安到底什麼來頭?你居然尊稱他大人!”
“徒兒不可放肆。這個許安雖然只是一個傀儡,但他體內可是那位大人在操控。”
青龍滿頭霧水,“傀儡?那位大人?”
“徒兒你修爲不夠,身份地位還沒有站在鳳朝大陸巔峰自然不知道。那位大人,可是超越我們的存在。”
“世界上並不是只有鳳朝一塊大陸。還有許多神奇強大的地方。呵,說多了你也不明白。你只要知道,與這位大人交好。南銀不足爲懼!”
想了想,大長老又道:“你去派人好好伺候許安。等新弟子測試一過,立馬把他接來斬劍峰!”
“還有。那位大人說了將北凰抓起來。派人去盯緊了北凰,一有機會就動手!”
“是。”
青龍並沒有得到解惑,反而是困惑更多了。
許安是傀儡?交好那個神秘的大人,南銀就不足爲懼?那個人到底是誰?
又想到大長老簡短提及的其他大陸,青龍眉頭緊皺。果然還是他太弱了,所以纔不夠資格知道嗎?
他一定會變得更加強大,超過南銀!超過他師父!他青龍纔是最終屹立鳳朝大陸巔峰的人!
許安走着走着,身體越發不協調。歪歪扭扭,一路上還有弟子想要幫忙。卻被許安陰森可怕的目光嚇走。
回到屋中,許安剛關上門噗通一聲摔在地上。
喉嚨裡發出野獸般“嗬嗬”的聲音,聽得人毛骨悚然。斗篷帽子歪了,露出半張戴面具的臉。陽光下,皮膚上有青色鱗片閃過。
半響,許安才恢復了一點力氣。艱難的爬起來打開衣櫃,裡面有一張橢圓的鏡子。
“主、主人。”
許安**着,身體可怕的扭曲發出咔咔聲響。那面鏡子忽然有了動靜,無數紅色的絲線從鏡子裡穿出來,栓上許安四肢脖子腦袋。
漸漸的許安身體恢復了正常。鏡子中也顯現出一個模糊的身影。
“真是廢物,這麼快身體就壞了。”
“主人饒命。”
“饒命?想活命就趕緊將我給你法術煉好。若是你身體再出錯,我就把你拆碎了喂狗!”
許安埋下腦袋,機械的點點頭。
透過鏡子看着許安,那道模糊的身影突然問:“卿雲裳有發現你嗎?”
許安搖搖頭。
“看來你體內的蠱蟲徹底清除掉了。嘖,我還擔心卿雲裳會發現。”
“我會殺了她。”
“啪!”許安突然自己擡手打了自己一巴掌。但不是許安,而是紅色絲線控制。
那人說:“卿雲玉你想死嗎?”
“我把你撿回來給了你第二條命。我也可以現在就殺了你。若不是可以拿你好好研究研究卿雲裳的蠱蟲,你早已在亂葬場餵了狗。”
“是。主人我知道錯了,請主人原諒。”
“哼。再無規矩,就別怪我抹去你的意識。”
紅色絲線收回去,鏡子恢復平靜。倒映着許安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張了張嘴,許安:“我是主人的許安,我也是卿雲玉。”
卿雲玉,卿雲玉。她還活着!她死了被丟棄亂葬崗。可她現在又活了,雖然只是一具乖乖聽話的傀儡。
但她還活着!
低低呢喃着卿雲裳的名字。許安空洞的眼睛裡恨意和對命令的服從在掙扎叫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