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大會,雖然規定煉製丹藥所用的藥材,必須是藥宗提供的,但沒有明確規定,不能添加自己的藥材。
因此,帝嵐音將復靈草取出來用上,倒也不會引起什麼懷疑。
只不過,爲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帝嵐音在將復靈草取出來之際,以魔植之王,也就是小傢伙的力量,將復靈草的外貌改變了一下,徹底變成了一株小草。
綠油油的顏色,和小小的一株,誰也不會發現,這株小草,竟是煉製金還丹的最關鍵部分!
光明正大的將復靈草拿出來之後,帝嵐音將復靈草放在了長案上,準備留待等一下備用。
而阮青玉看到帝嵐音,竟開始準備煉製金還丹了,登時瞪大了雙眼,呆愣地看着帝嵐音,難道這個小賤人,不知道金還丹是什麼寶貝嗎?
以她的實力,怎麼可能能煉製出來金還丹?何況,連金還丹的丹方都沒有,怎麼煉製?
難不成,帝嵐音她想死馬當作活馬醫,將那長案上的藥材,都用上不成嗎?
思及此,阮青玉譏諷地笑了起來,沒有想到帝嵐音這麼笨,以爲將長案上的藥材,都用上就可以煉製出金還丹了嗎,簡直不能再天真了!
不過,沒關係,就讓她去作罷!反正,距離噬魂散最終毒發,也沒有多久了。
再過一會兒,只怕她那亂七八糟的丹藥,還沒有煉製出來,便早已成爲一個廢物。
到那時,即使她煉製不出來金還丹,這一次比試大會的魁首還是她的!
只要魁首是她的,她又何必去管能不能煉製出來金還丹呢?
阮青玉得瑟的一笑,抱着雙肩,壓根不去準備,全看帝嵐音自己在那倒騰,在她看來,帝嵐音是根本不可能煉製出金還丹的,她只要等着帝嵐音毒發,坐等成爲魁首就好。
有這樣想法的,其實不僅僅是阮青玉一人,其他圍觀羣衆,也覺得帝嵐音和阮青玉,都不可能煉製出金還丹。
一來,是她們倆年紀尚小,閱歷不足,實力也不夠,怎麼可能煉製出來金還丹?
二來,金還丹的丹方消失這麼久了,無數的藥宗研究一生,都沒有研究出金還丹的丹方,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地被兩個丫頭片子煉製出來?
是以,所有人對這一場比試,都不抱有希望,唯一讓他們感興趣的就是,藥宗是否會選出兩個都沒有煉製出來規定丹藥的丫頭,並列成爲這次比試大會的魁首了。
不過,看到帝嵐音竟準備着手煉製丹藥,衆人皆露出了一番‘爾等黃毛丫頭,不知天高地厚’的表情,似是覺得帝嵐音太不知道自己的斤兩了。
對於這一切,帝嵐音沒有任何迴應,好像沒感覺似的,無論是外人如同看傻子一般,看着她的目光,還是阮青玉等着看她失敗的神色,她都不放在眼裡,自顧自的坐着準備工作。
先是將藥材中的雜質全部都清理一番,緊接着便是沉澱精神力,開始煉製丹藥。
藥王寶典中記載,想要煉製金還丹,藥師的水平,最少是藥王。
而她現在的藥師水平,則停留在了一品聖藥師
,和藥王的水平,還有一段距離,不過加上她前世積累下來的,應該勉勉強強能夠煉製出金還丹。
但是,她不敢打包票,只能盡力一試,若是煉製不出來,也只能算了。
驀地,帝嵐音忽然想起藥王鼎,若是能用藥王鼎來煉製金還丹,勝算應該會大一點吧!
而且,藥王鼎是藥神殿的聖物,外人應該沒見過,這裡也沒有藥神殿的人,應該不至於被人認出來。
四下打量了一下,帝嵐音想了想,還是決定將藥王鼎拿出來,用來煉製金還丹。
看到帝嵐音拿出來一方爐鼎,大家都沒放在心上,畢竟比試大會規定中曾說明,若是藥師有自己的爐鼎,想要用也是可以的,藥宗並不限制。
因此,帝嵐音的行爲,也不算是犯規,自然沒有人在意。
不過,坐在高臺上的羅霖,在看到那一方爐鼎時,登時睜大了雙眸,滿眼吃驚。
說到底,藥宗和藥神殿同出一宗,作爲藥宗的前一任宗主,羅霖從自家師父那裡接過來衣鉢的時候,也曾見過那傳說中的藥王畫像。
只是那一副畫像,是藥宗開山始祖,脫離藥神殿時,自己憑着腦海裡的印象畫下來的,雖然與藥神殿的原圖,有些許的出入,但大致是一樣的。
而在那畫像後面,始祖還畫了一幅小像,小像所繪之物,就是藥王鼎!
因此,羅霖一眼就認出了,帝嵐音拿出的爐鼎,便是藥王鼎!
他看上去十分不靠譜,嗜酒成性,沒個正型,但該記住的,他從來沒有一刻會忘記,包括現在這一秒鐘的時間內。
更何況,藥王鼎是藥宗和藥神殿,兩派間唯一一個同時引以爲傲的聖物,對於藥王鼎,羅霖可以說記憶猶新,半絲也不敢忘懷。
這些年來,他明面上看似不出門,天天窩在酒缸裡,其實私下裡,他也走過不少地方,尋找藥王鼎,只是一直沒有找到罷了。
卻不曾想,竟在今天,在帝嵐音手上,看到了他尋找已久的藥王鼎!
而且,看帝嵐音和藥王鼎的熟稔程度,好像不是剛剛到手,而像是早已拿到手中,與藥王鼎的默契,也被培養了出來,那感覺絕非是一朝一夕可以培養出來的。
看來,他這個寶貝徒弟,確實有不少事情在瞞着他。
羅霖輕噓一口氣,臉上浮現出些許苦笑的神情,強壓住心裡看到藥王鼎那一刻產生的激動,無奈地輕搖了一下頭,雖說找了這麼久,終於看到了藥王鼎,但這藥王鼎已經到了帝嵐音手中,看樣子帝嵐音和藥王鼎也產生了默契和感情,他是不能將之拿回來了。
不過,落在帝嵐音手裡也好,帝嵐音總歸是他的徒弟,落在他徒弟手裡,和落在藥宗手上沒有區別,反正都是替藥宗發揚光大的。
“不知死活的東西!”就在羅霖看着帝嵐音,又是嘆氣又是糾結之際,柳如雪忽地憤憤出聲,只是那聲音很小,沒幾個人能夠聽見罷了。
看到擂臺上,還在做嘗試,想要煉製出金還丹的帝嵐音,柳如雪譏諷地一笑,眼裡滿是殺氣。
然而,她自以爲那
聲音小到了極點,沒有人能夠發現的時候,夜修羅的目光,忽然掃了過來。
那目光如同尖銳的冷箭一般,狠狠的紮在她身上,一如冰冷寒光,瞬間將她冷了個透心涼,狠狠打了個寒顫,一擡頭,便觸及到了夜修羅的目光,心裡咯噔了一下,表哥不會是聽到她剛纔的話了吧?
想到了這兒,柳如雪心裡愈發忐忑不安,好像是打翻了十五個吊水桶似的,心裡撲通撲通直跳。
夜修羅的目光越來越冷,如同一支淬了寒毒的離線強箭,朝着她的心窩,啪嗒一聲便射了過來,驚得她幾乎要從位置上跳起來,跑到他面前去認錯和求情,說剛剛那話,不是出自她之口。
可柳如雪的雙腿,就好像被釘在了原地似的,根本提不起來,她也沒有這個勇氣,跑到夜修羅面前,只能縮了縮脖子,一副很是害怕的樣子,希望能夠瞞過夜修羅。
但是,夜修羅那樣的人,又怎會被輕易瞞過?
他的實力和精神力的強悍程度,可以說在場無人能敵,即使是百里外的一根針掉落在地,他也能夠聽得一清二楚,何況同在比武場內柳如雪的聲音。
從柳如雪一張口,他就聽到了柳如雪說了什麼,想要再瞞過他,怎麼可能?
深邃的漆黑眸子,微微收縮了一分,夜修羅坐在帝嵐音之前所坐位置的旁邊,淡淡轉移了目光,衣袖裡的手,卻緩緩攥緊。
看來,是他太縱容某些人了,竟敢打他認定的女人的主意,簡直是活膩了!
這個柳如雪,留不得了!
夜修羅十指交叉,放在膝蓋上,右手食指漫不經心地敲打着左手手背,一下一下,不見聲響,卻令周圍空氣,莫名的沉寂下來。
見狀,楚河湊近夜修羅身旁,一副聽候命令的神色。
嘴脣微動,夜修羅沒有發出聲音,傳音給了楚河,至於說了什麼,卻沒有人知曉,除了他自己和楚河。
以他的實力,若是不想讓人聽到他的傳音,便是在座的人再修煉幾輩子,也沒有辦法聽到他的傳音。
聽到他的傳話,楚河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沒有想到,他會下那樣的命令。
可那詫異只有一秒鐘,長久跟隨夜修羅以來,學會的絕對服從,讓他不能也不敢質疑。
應了一聲是,楚河趁着沒有人注意到他,便悄然離開了比武場,去知會暗衛,該做的現在就要做了。
與此同時,帝嵐音的煉製,也進入了最關鍵的時刻。
前面的煉製,雖然有些艱難,但好歹有驚無險地過去了,接下來就是放置復靈草,一同煉製出金還丹。
藥王寶典上說,金還丹的煉製,最重要的就是放置復靈草的階段,這階段放置復靈草的時機,要把握的很好,不早不晚。
早一刻,就會使得煉製失敗,丹藥爆炸,乃至危及藥師性命。
晚一刻,其他藥材已經融合,時間太晚,沒辦法和復靈草更好的融合,使得丹藥內的狂暴之氣增多,即使煉製出來,也不能服用。
一旦服下這樣的丹藥,就會使得服用之人,爆體而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