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嵐音沒有再和北雲渺聊下去,一來是淮氏親自端着飯菜進來了,二來是她要去找羅霖,瞭解一下北雲渺筋脈受腐蝕的情況。
本來,她是想親自給北雲渺把把脈,看看情況,但看着淮氏一副短時間內不會走,親自餵飯的模樣,她也不好意思說什麼,更不好意思,直接給淮氏第二次打擊,便離開了牡丹苑,向翠竹苑走去。
此時的翠竹苑裡,莫循和秋無痕正在下棋,而羅霖……
咳咳,還在喝酒。
帝嵐音找到他的時候,他剛解決掉一壺,對於這麼一個愛喝酒的師父,帝嵐音只能翻了翻白眼,一把奪掉了他手裡的酒壺,嫌棄地道:“你天天這麼喝,也不怕喝死過去啊!”
“唔……寶貝徒弟,你怎麼來了?”羅霖本來還想伸出手,將酒壺奪回來,可看到奪酒壺的人是帝嵐音,便悻悻然收回了手。
他這個徒弟,不愛看他喝酒,尤其是喝得太多的時候,他是知道的,爲了這件事,徒弟沒少叮囑他,可喝了這麼多年,他戒不掉,只能偷偷喝,現在徒弟來了,他自然沒膽跟徒弟搶酒壺。
“我還不來,估計你喝過去了。”拎了個椅子,在羅霖面前坐下,帝嵐音無奈地道:“羅老頭,我之前怎麼和你說的來着。你要喝酒可以,一天一壺,不能再多,要不然你身體受不了,你也答應我了,可現在,你居然敢揹着我,喝這麼多酒,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嘿嘿……”羅霖撓了撓頭,訕訕一笑:“徒弟,我就喝了這麼一次,一次而已。”
“老不羞,說話不算話,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帝嵐音白了他一眼,直接將酒壺從門口扔了出去。
“哎哎哎,我的酒壺啊!”見她真的把酒壺給扔了,羅霖急的直跺腳,卻不敢去接,他這個師父,算是窩囊到家了,連一個徒弟都制不住。
嗚嗚……他實在是太可憐了哇,喝酒是他唯一愛好,爲毛還要剝奪,爲毛?
“這酒可是害人的東西,不要也罷。對了,以後啊,你一天的量,要是再超過一壺,我看你就不要叫什麼羅大師了,直接叫老不羞好了。”見他一副哭喪的樣子,帝嵐音白了他一眼,很是犀利地道。
“一壺酒一壺……”羅霖答應的痛快,卻在小聲嘀咕着:“反正一壺也比沒有的好。”他現在是沒別的奢求了,只要他徒弟乖乖的,繼承了他的衣鉢,就比什麼都好,即使讓他戒酒也沒啥!
耳尖的帝嵐音,聽到了羅霖的嘀咕聲,眼裡閃過一抹無奈的笑,開始了正事:“對了,師父,你給雲渺療傷這麼久,對她的情況,也是最清楚的。我想問問你,你知道雲渺的筋脈,被腐蝕成了什麼樣嗎?”
“挺嚴重的。奇經八脈都有損傷,而且損傷很是嚴重,若非我出手,只怕她想保住命都難,只可惜,沒能及時找出來解藥,救不了她的筋脈。”想到這麼個年輕的丫頭,下半輩子都要在牀上度過,羅霖嘆了口氣,十分扼腕。
“嚴重到了什麼程度?”聞言,帝嵐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光說嚴重,沒具體說明,她上哪裡知道啊!
羅霖搖
了搖頭:“具體我也不清楚,我只是通過幻力,往她身體裡傳輸,感覺到阻滯很嚴重,想來腐蝕的程度,非比一般。”
“對了,徒弟,你問這個幹嘛,難不成你有辦法修復嗎?”說到一半,羅霖反應過來,眼睛裡放着光,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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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法是有,但未必奏效。”帝嵐音心裡暗暗嘆息,鳳凰金火雖然有效,可北雲渺未必抗得過去,要是抗不過去,跟沒有辦法,沒什麼兩樣。
說到這兒,帝嵐音和羅霖,齊齊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帝嵐音想起來,還有另外一件事辦,便向羅霖說道:“師父,你能煉製歸魂丹嗎?我有聖果,如果你能煉製歸魂丹,我給你提供聖果,你看行嗎?”
“徒弟,你要歸魂丹干嘛?誰受了重傷?”這些日子,帝嵐音療傷的事情,一直沒告訴羅霖,羅霖也不知道,乍一聽聞需要歸魂丹,羅霖連連追問道。
帝嵐音沒敢說是她要,隨意扯了個謊:“師父,沒誰需要歸魂丹。只是我答應回頭給秋無痕一枚歸魂丹,結果我煉製不了,所以纔來問問你。”
“這樣啊……”聞言,羅霖總算鬆了口氣,信心滿滿地道:“放心吧,師父可是藥聖,煉製歸魂丹小意思啦。不過,徒弟,你手裡的聖果是哪來的?我可聽說,前一陣子鳳凰谷裡的聖果,都被人摘完了,該不會那個人,就是……”
“沒錯,就是我。”帝嵐音回答的很是痛快,隨後便從玲瓏塔內,將裝有聖果的寒玉盒取出,遞給了羅霖:“師父,這就是聖果,一共有五顆,我留下兩顆,將來自己煉製丹藥來用,其餘三顆,都給你,只要你能煉製出來一枚歸魂丹就好。”
她就要一枚,還給秋無痕就行了,內什麼人情債,背在身上,真的不舒服。
“好好好,沒問題!”看着聖果,羅霖兩眼放光,連忙應道,乖乖,他活了這麼久,從來沒見過聖果長什麼樣,只聽說過,沒想到有生之年,居然沾着徒弟的光,見到了傳說中的聖果!
哈哈,他就說嘛,他這個徒弟,絕對沒認錯!能在鳳凰谷那麼多人、那麼危險的情況下,得到了全部的聖果,她這徒弟果然不是蓋的!
“嗯,你先煉製試試吧,我先走了。”打了個招呼,帝嵐音離開了羅霖的房間,正想着離開翠竹苑,卻看到秋無痕正在莫循的房間裡下棋,而莫循的房門正大開着。
剛剛來的匆忙,她都沒注意到這一點,打算回去,卻看到了這。
“阿音,你這是要去哪?”見兩人下的起勁,正想去看看,帝嵐音卻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自己身側響起。
驀地回頭,帝嵐音果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而這個人,正是楚蒼墨。
楚蒼墨穿着一襲黑色繡金線祥雲邊錦袍,坐在輪椅上,依舊美的不像話,正眸光不閃地看着她。
楚河則站在他身後,推動着輪椅。
“你怎麼來了?”快步走到他身邊,帝嵐音主動接過了楚河的任務,站到了他身後,有點欣喜有點不解地問。
“得到了消息,寧太子說,有人要搶本王的
女人,本王便來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大的膽子。”瞥了她一眼,發現她瘦了些,卻漂亮了不少,楚蒼墨的眼裡,滑過了一抹心疼和一抹驚豔,卻沒有開口,只是淡淡地將甯浩天轉給他的消息,說了出來。
聞言,帝嵐音一愣,寧太子?是指甯浩天嗎?
驀地,她想起了和雲家決鬥的時候,那天她是唯一一次見到甯浩天,之後她和秋無痕先走了……
難不成,甯浩天是因此誤會了嗎?
“八成是寧太子誤會了,他不清楚,你也跟着耍小孩子脾氣,就因爲這個,便趕了過來嗎?不是說,天承國有事情嗎?”對待楚蒼墨這個萬年陳醋的性子,帝嵐音也是十分無奈了。
就因爲一個,沒證實的事情,千里迢迢從天承國跑了過來,九皇叔你是太閒了呢,還是太閒了呢?
“有關於你的事,遠比任何事都要重要。還有,本王的女人,敢有人覬覦,你說本王應該怎麼辦?是殺了他,還是殺了他全家?”楚容看了她一眼,漫不經心地道,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舉止有半分不妥。
帝嵐音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聽到莫循房裡下棋的動靜,好像小了點,怕秋無痕和楚蒼墨對個正着,楚蒼墨真的做出什麼事情來,便推着楚蒼墨向外走,一邊走一邊說:“這件事,我回頭再給你解釋,你這幾天一路趕過來,也累了,先回去休息休息。”
在兩人一轉身之際,秋無痕便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將帝嵐音這句貼心的話,聽得真真切切……
而另一邊,楚蒼墨感覺到了身後有一抹陌生的氣息,不用想,也知道這人八成就是甯浩天說的秋家少主秋無痕了。
秋家少主?
呵,敢覬覦他的女人,他管什麼秋家少主不少主,即使是秋家家主來了,也沒有用!
一路回到海棠苑,帝嵐音直接將楚蒼墨推進了房間。
到了房間裡,她這才喝楚蒼墨解釋道:“寧太子給你傳這個消息,八成是誤會了。我只有北雲兩家決鬥的那天,見過寧太子。那天,我受了點傷,是秋無痕送我回來的,他應該是誤會了這一點。”
“僅僅是誤會嗎?”楚蒼墨的語氣很平淡,聽不出什麼情緒。
但帝嵐音知道,這人外表越是平靜的時候,心思越是深沉,她蹙了蹙眉,心裡一陣煩躁,也不想解釋什麼,硬着脾氣說:“這件事,我跟你解釋過了,你愛信不信。當天確實是秋無痕送我回來的,他還將唯一一枚歸魂丹給了我,我今天去翠竹苑,也不是找他,是找我師父,想要我師父煉製一枚歸魂丹,還給他,你要是還想誤會下去,那就繼續誤會下去吧,我懶得再解釋了。”
說完,她便轉身向外面走去。
“你欠他的,本王來還。”驀地,楚蒼墨冷不丁地吐出了一句話。
帝嵐音腳步一頓,旋即轉身:“你這是什麼意思?”
“一枚歸魂丹,本王賠得起,但本王賠不起你。把歸魂丹換給了他,便不要和他再親密往來,你知道的,本王醋勁大,不想本王親手廢了這朵桃花,你就別和他再有什麼過分的往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