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藥時間自然不會短了,再加上趙禳流血不少,正是血氣不足的時候。等了一段時間,趙禳便睏意上來,撐不了多次時間,便不自覺的在牀上睡了過來。
待聽得崔念奴輕喚的時候,外面已經響起打更的聲音。仔細一聽,剛好是三更天。不知道爲什麼,崔念奴並沒有讓人大張燈火,只是點了一盞油燈,落在茶几上,散發着昏暗的燈光。顯得房間內有幾分陰森。
“王爺,可是醒來了?”崔念奴略帶欣喜的聲音響起。
趙禳有些迷糊的揉了揉眼睛,道:“嗯!醒來了,三更天了吧?這藥怎麼熬那麼長時間的?”
崔念奴的微笑不由自主微微一僵,不過趙禳剛剛醒過來,人反應有些遲鈍,更何況房間內只點了一盞油燈,使得光線陰暗,倒沒有發現這異常。
崔念奴掩飾着低頭端起放於茶几上的白瓷碗,輕聲道:“熬藥自然不需要這麼長時間了,二更四刻鐘的時候已經把藥熬好了,只是這藥燙而且苦,妾身便放於一邊涼着,順帶去找找冰糖來爲王爺解苦!”
趙禳雙手撐着,人坐在牀上,半躺着。道:“還是念奴細心!這幾天吃的本王滿嘴都是苦東西,卻不想冰糖來,這家還得有個女主人的好!”
崔念奴笑了笑,沒有答話,雙手端着白瓷碗給趙禳,輕聲囑咐道:“小心些!”
趙禳滿不在乎的說道:“自是曉得!”
不過燈光有些暗淡,趙禳不大習慣,接得這白瓷碗有些不打順手。嘀咕的抱怨道:“怎麼不着人多張燈呢?這麼一盞油燈,真是讓人睜眼瞎的!”
崔念奴安慰道:“妾身怕這燈火太強了,讓王爺剛剛請來的時候,刺着了眼睛!”
趙禳有些感動的說道:“多虧你心思細密,如此爲本王着想了!”
崔念奴不知道爲什麼,並沒有說出謙虛的話和露出欣喜的微笑,反而低下頭。只是趙禳已經拿起白瓷碗準備喝藥,倒是沒有注意到這一細節。
喝了幾口,趙禳疑惑的擡起頭,道:“這爲什麼怎麼感覺怪怪的?”
崔念奴掩飾道:“大概是加了冰糖吧!”
趙禳也覺得是這麼一回事情,不作細想,拿起白瓷碗便一仰頭,“咕嚕!咕嚕!”的把藥湯都喝了個精光。
只是被白瓷碗擋住視線的趙禳沒有看到,崔念奴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了歉意。
崔念奴接過白瓷碗,道:“王爺,你好好休息吧!”
趙禳笑答道:“念奴你這是什麼話呢?本王纔剛剛睡醒過來,你讓人來張……”
話還沒有說完,趙禳猛然臉色大變。趙禳是一個很果斷的人,並沒有想質問崔念奴爲什麼給他下毒,張口就準備發出警示。只是崔念奴更加快,蔥白的玉指化作白光,落在趙禳的脖子上。趙禳只感覺被點中的地方微微發麻,一股氣憋在喉嚨附近,居然半個字也吐不出來。
平曰間溫柔如水的崔念奴,誰也沒有想到她居然會功夫!而且還是一手頗爲不俗的點穴功夫!
爲什麼?
趙禳痛苦的按着喉嚨,只能夠用發出口型詢問。
崔念奴看得明白趙禳的口型意思,神色複雜的出了口氣,道:“對不起王爺!妾身是彌勒教的……”
後面的話,趙禳已經聽不真切了,因爲藥效已經發作了,人已經癱在牀上。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
崔念奴小心翼翼的把趙禳放好在牀上,爲趙禳蓋了被子,喃喃道:“對不起,王爺……你就好好誰一覺吧!”
說到這裡,崔念奴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驀然低頭吻了下趙禳的嘴脣。雖然只是蜻蜓點水的一吻,但對於未經人事的崔念奴而言,這已經足以讓她宛如白玉般的俏臉上浮現出兩團紅霞。
做了這個動作後,崔念奴彷彿放下一塊心頭大石一般。喃喃道:“王爺,念奴從今天開始,便是你的人,再也不會和其他人親近了。”
…………
“王爺!王爺!大事不好了!”
一陣吵雜的聲音,讓趙禳從睡眠中慢慢甦醒過來。
“王爺,你終於醒了?”
艱難的睜開眼睛,趙禳立刻感覺精神不振,喃喃道:“中……中毒!”
說罷,趙禳便重新閉上眼睛,雖然沒有睡覺,但種是提不起精神來,外面說的話也聽的不是很清楚。
沒有過多長時間來,便有人來爲自己把脈,大概是御用郎中來了。這御用郎中乃是告老的太醫關門弟子,精通藥理。
很快這御用郎中便找到解決的辦法,給趙禳塞了一片藥物。一股清涼的氣息從散發而出,趙禳只感覺精神一振。
附近都立刻響起欣喜的聲音。
“王爺,你感覺有什麼不妥嗎?”趙禳的御用郎中張口詢問道。
趙禳伸手撐起來,搖了搖頭,道:“好多了!你本本王吃了什麼?如此有效果的?”
“不過是人蔘片罷了!也就是年份高一些。其實王爺也不是中了什麼劇毒,應該是吃了蒙汗藥,只是這藥效強一些,這才叫王爺精神不振!”御用郎中應答着。
趙禳聞言立刻怔了怔,腦海中浮現出一道倩影,眼睛流露出複雜的目光。
“王爺,你真的沒有事情了嗎?”一個人探頭上前。
趙禳仔細一看,是錢彥遠,他此刻滿臉憂色的。錢彥遠可不比其他人,他一身仕途都掛在趙禳身上,他和趙禳真的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趙禳擺了擺手,道:“退後些,別圍住,本王還想呼吸些新鮮空氣!”
附近的衆人登時都手忙腳亂起來,職位或者地位低的,立刻退了出去。房間內只留下四人,分別是錢彥遠、範諷、種世衡和御用郎中。御用郎中雖然職位和地位都不高,問題他是郎中,趙禳現在雖然看上去好像沒有事情,但誰敢保證真的沒有問題的?萬一發生什麼突發病情,也好及時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