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剎將寶寶打橫抱起,快速的走出了小茅屋。
寶寶不停的晃動着雙腿,在邪剎懷中大哭不止。“不走,寶寶不走,寶寶要陪着媽媽!”
邪剎眉頭微皺,伸手拂了寶寶的昏睡穴。
輸送內力最忌諱分心,寶寶的大哭定會讓月夕分心。
月夕將身上的真氣源源不斷的輸送給月弈,冷汗不斷的從額際滾落。呼吸越來越弱,月弈還是沒有清醒的跡象。
淚水和汗水模糊了雙眼,月夕哽咽的說道:“弈,求你醒過來好不好?”
真氣的不斷流失,讓月夕的氣息越來越弱,意識漸漸迷離。
月弈不停在黑暗中奔跑,卻始終找不到出口。額頭盡是細密的冷汗,他要出去,他不要小夕爲他傷心落淚。
一道曙光衝破黑暗照射在月弈的身上,月弈在曙光的指引下,不停地往前走。
黑色的睫毛不停地顫動,月弈緩緩地睜開了雙眼。月弈睜開雙眼的一剎那,身後熟悉的氣息瞬間消失,柔軟的身子無力的靠在他的背上。
月夕睜大雙眼想要再看月弈一眼,睫毛不停地顫動,最終無力的闔上,溫熱的液體從眼角滑落。縱有思念要訴說,月夕的頭仍是無力的靠在了月弈的肩上。
月弈顫抖的伸出手輕輕地撫摸着月夕冰冷的臉頰,淚水如斷線的珠子不斷的從漆黑的雙眸中滾落。
“小夕!”沙啞的呼喚,月夕卻聽不見。
月弈緩緩地轉身將靠在背上的人兒抱在懷中,仔細的替月夕撫平散亂的頭髮。
心痛的無法呼吸,若是這樣的結局,他寧願今生都不見月夕。
功力盡失,月夕的一頭黑髮瞬間變成了銀色,纖細的柳眉也變成了白色。紅潤的雙脣失了顏色,蒼白的可怕。月弈緊緊地將月夕抱在懷中,這樣的月夕顯得妖異,更讓人想將她據爲己有。
小茅屋的門被人推開,邪剎抱着寶寶走進了茅屋。失神的看着月弈懷中的月夕,白色,入眼的盡是白色。妖冶的白色,彷彿傳說中的雪妖。
擡起淚眼朦朧的雙眼,月弈呆呆的問道:“你是誰?”
“邪剎!”冰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邪剎抱着寶寶徑自走到了月弈的面前。
月弈警惕的看着邪剎,將懷中的月夕抱得更緊。
邪剎不看月弈一眼,快速的自他懷中奪過了月夕,冷聲說道:“若是你想她死,你現在就可以動手。”
月弈不安的看着懷中的寶寶,又擡頭看了一眼邪剎,未曾說過一句話,抱着寶寶站在了牀邊。
邪剎快速的將銀針扎入月夕身上的穴道,爲了一個男人,她竟然可以做出這樣的犧牲。
雖然功力盡失,但月夕竟然還有微弱的氣息,即使黑髮變成銀絲,她卻依然頑強的活了下來。她心中還有牽掛,她不想讓那個男人傷心。
“小夕,會死嗎?”月弈害怕的問道,聲音不住的顫抖。
邪剎不悅的瞟了月弈一眼,只要他邪剎肯爲人施針,那人就不會死。
“放心,她死不了,只是她的樣貌再也回不到從前的樣子。”邪剎冷冷的說道,現在的月夕更顯得妖異,這樣絕色的女子,說不定將來會成爲禍國的妲己。
月弈激動的看着邪剎,喜悅的淚水不斷的滴落在寶寶的小臉上。
“即使她變成這樣,即使她會被世人看做妖怪,你也會愛她?”邪剎冷聲問道,他不相信世間還有如此堅貞的愛情。他不相信,若是真有,他就放下所有的心結,和她重修舊好。
“當然,如果世人將小夕當成妖怪,我們就隱居起來,幸福的過一輩子。”月弈認真的說道,無論月夕變成什麼樣子,她都是他的小夕。
“等她養好身子,我在爲她治好斷腿!”邪剎轉過頭,面無表情的續道。
月弈眼中滿是驚喜,小夕的斷腿還有救?“謝謝,將來我和小夕一定會報答你的。”
“報答就不必了,我很喜歡你們的兒子,讓他做我的乾兒子可好!”邪剎冰冷的聲音中漸漸有了溫度。
月弈這才注意到懷中的寶寶竟然一動不動,心中大駭,輕輕地拍打着寶寶柔嫩的小臉,寶寶卻仍是未醒。
“別打了,我點了寶寶的昏睡穴!”邪剎不捨的說道,寶寶的小臉都被打紅了。
月弈解開了寶寶的昏睡穴,寶寶很快睜開了雙眼。
在看到月弈的一剎那,寶寶立刻伸出雙手緊緊地摟住了月弈的脖子,哭着說道:“父王,你沒死?你嚇死寶寶了!”
月弈愛憐的拍了拍寶寶的後背,柔聲說道:“父王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你和媽媽了。”
媽媽?寶寶四處張望,在牀上發現了月夕的身影。
寶寶震驚的看着牀上的月夕,害怕的靠在月弈的懷中。
“父王,媽媽怎麼了?媽媽是不是生病了?”寶寶害怕的問道。
月弈搖了搖頭道:“媽媽沒有生病,這樣的媽媽寶寶會討厭嗎?”
寶寶快速的搖了搖頭,“無論媽媽變成什麼樣子,寶寶都會喜歡媽媽。”
停了寶寶的話,月弈懸着的心漸漸平靜。
不約一會兒,月夕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父王,媽媽醒了!”寶寶激動的喚道。
月夕緩緩地轉過頭,四目相對,兩人的眼中波光流轉。
月弈抱着寶寶快速的走到了月夕的牀邊,邪剎立刻起身站了起來,緩緩地退出了小茅屋。
“小夕,爲什麼這麼傻,若是你死了,我該怎麼活下去?”月弈責怪的說道,眼中卻閃動着淚水。
月夕含淚搖了搖頭,柔聲說道:“不會的,我知道弈會活下去,因爲我們還有寶寶。”
月弈緊緊地握住月夕的右手,哽咽的說道:“以後不許在這樣!”
“沒有以後了。”月夕心有餘悸的說道,這樣的害怕她不想在經歷。
視線慢慢的落在寶寶的身上,月夕發現寶寶的眼神一直盯着她的頭髮。
月夕的視線緩緩地落在自己的秀髮上,雙手慢慢的執起散落在胸前的銀絲。爲什麼?爲什麼她的頭髮會變成這個樣子。
“銅鏡?我要銅鏡?”月夕驚慌失措的看着月弈。
月弈心疼的看着月夕,只是靜靜地看着,沒有任何行動,這裡沒有銅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