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塞妮婭驚聲尖叫。
顯然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嚇破了膽。
“咔...吱嘎...”
越野車棚頂被那雙利爪撕掉了一大塊，露出一個窟窿來。
亞塞妮婭透過那個足球大小的窟窿仰天看過去，一個人身上帶着翅膀，花裡胡哨的，一雙手變成尖銳倒鉤的利爪。
看那模樣，應該是一隻雀鷹。
“它”的這種改變基因重組的方式，的確可以給人在最快的時間內，提高很大的力量，速度，和特殊的能力。
但是有一點，卻不是“它”能夠提升的，那就是搏殺的經驗和智商。
江子涯回頭瞄了一眼，心中慨嘆那個“它”找的貨色，或許體力都是佼佼者，但是智商和經驗真的是垃圾之中的戰鬥機。
當下手槍往後一甩，對着那足球大小的窟窿，都不用瞄準，直接三槍，嘴裡順便罵了句“沙比”。
槍響聲落，就聽車棚後面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
那鳥人下體和腹部血肉模糊，顯然不活了。
“三個！”
江子涯吹了吹槍管，擺了一個自認爲很酷的姿勢和表情。
是的，瘋狂。
他在不知不覺間，已經進入了這種瘋狂的狀態。
偏偏每個進入這種狀態的人，他自己並不清楚。
江子涯以爲他還是他，沒有變，但是事實上，最起碼此時此刻，他已經不是原來的他，而是處於一種冷靜的癲狂。
他屬於那種愈癲狂愈冷靜的人。
那是一個矛盾的統一體。
身體冷靜的好像一團冰，內心癲狂的好像燥熱的火山。
發動機在轟鳴。
地面越來與泥濘，車行處已經全被淺水覆蓋。
泥漿和水漬四射。
突然，就在汽車前方不遠處，水面波紋盪漾，淺水下的泥漿滾滾，冒着氣泡。
片刻後，一個柔軟巨大，粗如汽油桶的白色肉柱在泥土裡緩緩鑽出來。
純白色，帶着竹節紋的肉柱，頭頂是一團黑色，嘴巴四瓣裂開，裡面是三個帶着吸盤的舌頭。
“篤”
那巨大的肉柱一甩腦袋，長不知幾許的身體直奔越野車而來。
“抓穩了！”
江子涯大喊一聲，提醒後面的亞塞妮婭。
“是蛆蟲！巨大的蛆蟲！”
說話間，那巨大的蛆蟲已經來到越野車面前，大嘴直接奔着車窗撞過來。
“咔嚓”一聲脆響，前車窗破碎，如珍珠一般散落。
巨大的腦袋伸進車內，對着江子涯的面門咬過去。
江子涯急忙使勁滿打方向盤，那張大嘴咬偏了方向，吸盤一樣的舌頭直接釘在副駕駛的座位上。
越野車急轉方向，車窗框卡着巨大蛆蟲的身體橫移，在水面上拉起一道巨大的漣漪。
“吱嚀”一聲牙顫的刺耳聲，越野車不堪巨大蛆蟲沉重的身軀，竟被拉扯的斜斜歪過去，只有兩個車輪落地，但是江子涯毫不在意，依舊使勁的踩着油門。
“咣噹！”
越野車徹底側翻，在淺水和泥漿上，以蛆蟲的一截身體爲鐘擺，畫着弧線滑行。
江子涯雙腿單手抱住座椅，另一隻手在護腕內抽出R國長刀，對着那蛆蟲的口器一刀斬落。
“噗”的一下，粘液四射，帶着陣陣糞池的惡臭，噴了車內滿滿都是，江子涯更是被這粘液包了一身，後面亞塞妮婭也好不到哪去。
區別是，亞塞妮婭被惡臭味薰得快把膽汁吐出來，而江子涯眼神放光，臉色平靜的好像禪修的居士。
“咣咣！”
蛆蟲口器腦袋雖然被砍掉，但是這東西特殊的神經，讓這蛆蟲的無頭身體依舊在扭動，牽扯着殘廢的越野車來回晃悠。
江子涯揮動着，R過長刀，一下一下的砍過去，直把那蛆蟲進入車內的部分砍的稀爛。
那惡臭的粘液噴在臉上，濺射進眼睛裡，鼻孔內，嘴巴上，他渾如不覺。
直砍得車內只剩下細碎的白色厚皮和沒膝蓋的粘液依舊不過癮，整個人順着車窗鑽出去，對着外面不知多長的身體一路砍下去。
空間外，電視機前觀看比賽現場的觀衆那一刻震驚道無以復加。
那在外界不帶小拇指一半長短的蛆蟲，在亞特蘭蒂斯這片扭曲的空間內，竟然可以長到幾十米長，那簡直就是一條白色的超級蛟蟒。
很多人以爲江子涯要死在那巨大的怪物口器之下，但是結局卻是，江子涯不但殺了它，殺了那看似強大到無力抵抗的龐然大物，甚至還在鞭屍。
在這扭曲的超過三維，處於三維和四維度之間的地方，江子涯發現一個問題。
那就是這裡的生物，只是變得體型巨大，但是其本質並沒有發生改變。
蛆蟲依舊是柔軟的皮包着粘液，浮游依舊是沒有嘴巴，淫羊藿依舊有着催Q的效果。
而人類到了這裡，並沒有感覺到體型有增長的跡象，當然可能是因爲時間還短，但是總該有些跡象和反應纔對。
方舟守護者曾和他說過，很多古時修仙的人，最喜歡找這種空間略有扭曲的地方，爲的是修出腹中的那團能量，激活第三橫眼松果體。
獲得力量，獲得智慧。
除此以外，並沒有提到人類的體型會變大。
這也就是說，幾十年如一日，在洞天福地苦修的人，他的身形也沒有發生變化，只是體內多了一團能量而已。
但是，這些花草和簡單的蟲族，卻可以在這樣的環境下瘋狂的變大身體，這是不是說明，人類身體的複雜程度，原本就是四維度的生物雛形，所以無法變異？
那麼，他當時說的，人類在退化，恐怕就要變成事實了。
砍得累了，江子涯臉上也不見什麼情緒，衣服上的粘液也不清理，對着身後在車裡爬出來的亞塞妮婭招了招手，倆人踏步在那水域茂盛的大地上。
蛆蟲這種東西，從來不是單獨出現的。
它們都是論窩。
江子涯在護腕裡又拿出一把R國戰刀，左斷右長，雙刀在手。
亞塞妮婭雙手持槍，緊緊跟在江子涯的身後，時刻注意着後方的動靜。
“江！這裡爲什麼會有動物。”
江子涯關注着眼前六路的動靜，沉聲道：
“水面寬廣，蛆蟲又都生活在這些腐爛物之中，那種重疊基因的光束，若不是將兩種生物一起照射進去，便不能形成變異，所以我們在護城河和這片沼澤地，可以遇到生物。
不過沒什麼好擔心的，這些東西雖然變大了，但是其本質與外界沒什麼不同，無非就是力量大了些而已。”
江子涯說的自信滿滿，但是亞塞妮婭卻顫抖着聲音說道：
“那...後面那東西我們能對付得了嗎？”
江子涯回頭一看，大罵一聲：
“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