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森林裡遇到黑羆,當然,不僅僅是黑羆,所有的熊科類都是一樣,那就是千萬別讓它們近身,隨時保持敵進我退,敵退我追的狀態。
黏住它,不給它拉開距離,蓄力衝鋒的機會。
因爲,黑熊黑羆這類可以站立行走的動物,可以說是近戰招式最多的存在,和猴子可以並列近戰招式第一的位置。
拳擊的直襬勾拳,打的不比專業拳擊手慢,更會貼身抱摔,還會柔術的熊坐(能不會嗎,就是人類和熊學的),所謂拳擊加跤,越練越高,所以熊無疑是一位近戰武術高手。
一旦被其近身,那將是非常危險的一件事情。
但是,熊雖然看起來胖墩墩,傻乎乎的,但是其性格卻是暴躁急性,偏偏又有些智慧,所以它也是最懂得放棄的動物,不像很多食肉動物,不是你死我活決不罷休。
江子涯的這一套戰略,正是針對黑熊的性格弱點和技能所計劃。
宗旨就是控制距離和騷擾,當黑熊的耐心耗盡,不能得手之後,它就會離開。
壬晴兒的木矛,直進直出,始終頂着黑熊的大肚皮,江子涯的一根木矛,則是槍槍鎖目,讓黑熊應接不暇,只能一直舉着兩個大粗胳膊拍來拍去,把一招形意鑽拳使得出神入化。
(形意鑽拳,其形與力勢,得自與熊,其性屬水。練時看似用拳,實則用膀,肘,臂防守亦或是攻擊。土能克水,但是土在搏擊之中爲橫拳,爲強橫圈化。
這黑羆本就是強橫之力,故用土不得,所以江子涯以崩槍直進直出據守,卻是因爲崩槍屬木,水生木,木旺則可瀉水之渾厚。
也就是磨!生生把黑羆磨賴。)
Www▪ тTk án▪ Сo 即便黑羆鑽拳神通,時間稍長,顧此失彼,它的眼角也被江子涯的木矛刺破面皮,流血不止。
黑羆怒吼着向前衝,倆人如風吹柳絮,輕盈而退。黑熊轉身後退,倆人如影隨形,步步緊逼,保準那黑熊一回頭,就看見木矛尖。
觀看比賽的觀衆不得不承認,這真的是他們見過的最無聊也最無賴的一場戰鬥,和幻想的完全不一樣!
輕功呢?內力呢?招式呢?
同樣鬱悶的,自然是黑羆。
前進被打,後退被打,一直被打。
於是這貨怒了,掄起大巴掌使勁拍了一下旁邊的小樹,差不多碗口粗細的軟木,一巴掌拍成兩截,然後怒吼一聲,轉身就跑。
熊熊生氣了,很傲嬌的離開。
這一幕出乎了主控室的工作人員預料,一個個看得目瞪口呆。
而觀衆們,則被黑熊逃走的樣子逗得差點笑出聲來。
只有身臨其境的江子涯和壬晴兒心裡清楚,這過程有多麼的不容易。
他們必須時時刻刻跟隨黑熊的速度,快了慢了都不可以,稍有疏忽,就都能夠給黑羆製造出近身或者衝鋒的機會。
倆人必須全神貫注,以保證木矛尖時時刻刻在黑熊的臉部,讓這智慧並不很高的動物,很下意識的去格擋撥打,而不會選擇頂着木矛尖衝鋒。
看着黑熊快速的消失在遠山之中,江子涯和壬晴兒面面相覷,同步的使勁嚥了一口唾沫,把剩餘的哲羅鮭肉在雪裡滾動,結成冰殼。
綁在揹包上,提着木棍,逆着河流開始快速趕路。
誰也不敢確定,這個黑夯貨會不會再回來戰個三百回合,倆人可沒時間陪它玩,主要是玩不起,太危險。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正如江子涯所預料,今晚是個大晴天,月朗星稀。
銀白的月色映襯下大地上無際的皚皚白雪,把整個森林照的很清晰,就像是一部黑白色的風景視頻。
在這樣的月色下,他們可以像白天一樣活動,視線絲毫不受影響。
江子涯一邊走着,同時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時刻關注着周圍的動靜,避免被因爲大雪封山而餓極了的食肉動物襲擊。
“咦!這是什麼腳印?”壬晴兒看着身前雪地上,那一串腳印疑惑道。
江子涯也早就發現了那腳印,當下隨便掃了一眼,說道:
“這是梅花鹿的腳印,你看那腳印的形狀,是兩瓣淚滴狀,這是鹿的分趾蹄印,很特殊也很容易辨認。”
壬晴兒眼睛一亮,把目光放遠四周,不用猜也知道,這小丫頭在尋找梅花鹿。
江子涯看在眼裡,笑道:
“別找了,在這樣的環境下,咱們看到了也追不上它,跑得快跳得高,而且鹿肉也不好吃,很柴,纖維明顯,不用大油,根本下不了肚子。”
壬晴兒點了點頭,來了句:“不好吃啊?那不找它了!反正咱們魚肉足夠挺過這幾天的了!”
江子涯用手抓了一把雪,用手一撰,滲出幾滴水來,然後搖頭說道:“怕不是最多夠明天吃一天,吃不了的也沒法再吃的,會變質。一會月亮落山之前,引火想辦法把剩下的魚肉薰熟吧。”
天氣屬於陡然升溫,讓選手享受了冰火兩重天。
後面的路程,江子涯特意選擇了在河岸遠處的樹林裡穿行,而沒有沿着河岸前進。
他在尋找合理的露營地,而今晚的露營地,必然要在山坡上,因爲即便是在夜晚,這裡也在化雪,只要在平地上,他們根本無法營造一個乾燥的環境去休息去引火。
倆人很幸運的遇到了一塊風化巨石。
大概有四五米高,像一個大饅頭,四面是慢圓的斜坡。
中心的位置,偏偏是一個不深的凹形,倆人爬上去一看,躲進去能背風,也有足夠的空間生火,於是便決定在這大石頭上露宿一晚。
萬里無雲萬里天,並不用擔心突如其來的降雨,江子涯也懶得做防雨頂,倆人急匆匆的收集木柴,運到巨石上方來。
利用“冬眠燃燒”的炭火生氣了火堆,把哲羅鮭的肉切成條,放在會對旁邊的岩石上翻轉燻烤,慢慢脫水。
化雪的天氣,想要尋找乾枝容易,但是尋找乾草很困難,幸好江子涯一直準備着“冬眠燃燒”的火炭,讓他們不至於因爲引不起火而在寒夜下簌簌發抖。
倆人盤膝坐在篝火邊,各自入定導氣,最快速度的恢復體力,但是坐了一會,就都感覺屁股有些熱,再過一會竟然覺得燙屁股。
與此同時,他們也聞到了哲羅鮭肉的香味。
那些魚肉在篝火十幾公分外,慢慢燻烤,按理說不可能出現這種焦香味,倆人不由得一邊站起身來,拍打着屁股上有些發燙的衣服,同時看向那地面上開始冒煙的魚肉。
江子涯急忙抽出排障刀,把魚肉挑起來,就看到挨着石頭的魚肉一側,已經變成了深色,同時肉香撲鼻。
用手小心觸摸腳下的石頭,更是燙手的很,當下急忙招呼壬晴兒把所有魚肉翻了一邊,然後後退到腳下僅有一點溫熱的地方,面面相覷,一臉懵逼。
他們實在想不通,這些魚肉怎麼會貼着石頭的先熟了。
或者說,他們搞不清楚,爲什麼這塊大石頭會變的這麼熱,簡直變成了烤鍋。
雖然,只是篝火旁邊一圈,但是這也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石頭的導熱效果並不好,尤其又是這麼大的一塊,不可能存在連距離篝火七八十公分的位置,都燙了屁股。
江子涯看着這塊大石頭的四周,同時好奇的跑到石頭下面看了看和地面交接的位置,不由得使勁嚥了一口唾沫,跑到巨石頂上,對着壬晴兒說道:
“咱們倆怕不是在寶貝上燒火造飯睡大覺呢...最可怕的,我特麼竟然在寶腳上撒了一泡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