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見何處來的時候,何處來也看見我了,對我一眨眼,目光示意了一下,裝作不認識我的樣子,轉身又走了進去。
大庭廣衆之下,我也不好說什麼,只好轉身將注意力集中到那瘋子身上,閉目凝思,這一感應,果然感應出了問題,只見在那瘋子和張加石之間,有六道氣流互相連接。
一道從瘋子的額前連接到張加石的後腦、兩道連接左右手、兩道連接雙腳、還有一道從瘋子的丹田之處,連接到張加石的後腰脊柱。
這一看清楚了,就簡單了,我悄然召集空氣中的水分,化成無形之牆,將兩人之間的連接隔斷開來。那瘋子頓時有所警覺,加大了氣流的力度,企圖衝破我的隔斷,連衝幾次,我已經摸清了他的實力,遠遠不是我的對手。
當下我也不對他手軟,召集了他身邊的水分,猛的變幻成一個水球,向那瘋子砸去,那瘋子毫無防備,被水球一下砸中胸前,頓時“噗”的一聲噴出一口血來,手一捂胸口,轉身逃走。
我對馬平川一遞眼色,馬平川抽身就追了下去,我就知道這傢伙今天一直想殺人,肯定樂意幹這事。
那瘋子一溜,氣流就完全消失了,張加石一接收不到氣流,頓時又變成了半瓶醋狀態,沒出三個照面,已經被林佔魁一拳打在臉上,頓時鼻血長流。
僅僅一拳,就徹底瓦解了張加石的鬥志。
林佔魁卻不會錯失這個機會,“砰砰砰”連續幾拳,已經將張加石徹底打趴在地,揚聲大笑,一轉身走到那武館大門之前,一縱身摘下武館的牌匾,雙手抓住,一用力折斷成兩半,隨手摔在地上,又摘下左右對聯,如法炮製。
這樣一來,這武館也別想開了,舞獅子的和鼓樂手都愣在哪裡,圍觀羣衆一片鬨笑,林佔魁則哈哈大笑,走到我們幾個面前,豪笑道:“痛快!痛快!走走!俺們喝酒去。”
我們幾人也替林佔魁高興,這時馬平川已經溜了回來,對我一遞眼色,我就知道那瘋子已經被他解決了,我完全相信馬平川的手段,他殺那個瘋子根本就不用費什麼事。
林佔魁甚至都沒發現馬平川溜出去過,帶頭而走,大步流星,一邊走一邊和街坊們打着招呼,顯得意氣風發。
我們幾人跟在身後也不點破,一直到了一家小飯店之前,林佔魁才一轉頭對瘋老頭道:“樹老,俺知道你們和許家夫妻之間有仇,俺可說好了,不管怎麼樣,可不能動手,許家夫妻那邊,我一定能壓制住。”
我們連連點頭,根本就不是來找麻煩的,我們是來求着人家的,他們夫妻想和我們動手,我們還不願意呢!
林佔魁這才放心,一進門就大喊道:“許東,許東,我給你帶了幾個老熟人來。”
廚房中有人應了一聲,一人走了出來,雖然身上穿着白色的廚師服,我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
他來,正是許東。
許東也認出了我們,頓時面色一沉道:“樹海峰,你又想怎麼的?”
林佔魁急忙攔在中間,將我們救他的事情說了一遍,許東和他可不一樣,許東和瘋老頭那是殺子之仇,用仇深似海來形容都不過分,聽林佔魁說完,仍舊面帶怒色道:“樹海峰,我們夫妻知道不是你的對手,我們也不想再報仇了,可我們也不想再見到你,你走吧!”
瘋老頭陪着笑道:“許東,你因爲你兒子的事記恨與我,也屬正常,我也能理解你們夫妻的感受,不是萬不得己,我也不想和你們夫妻碰面,只是今天我們確實遇到了難題,無奈之下,才找你詢問一下。”
話剛說完,許東就一揮手道:“走走走!趕緊走,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的,趁凌華出去買菜還沒有回來之前,趕緊從梁山消失,不然等會凌華一回來,我也只能和你以死相拼。”
瘋老頭面色一苦,許東都說這話了,估計是沒戲了,我卻靈機一動,上前一步道:“許東,如果是爲了救礁羯島一百多戶人家的性命呢?你也不肯幫我們一把?何況又不要你和我們同行,僅僅是幾句話而已。”
許東一愣,馬上問道:“什麼?礁羯島上的人怎麼了?”言辭之中,關憂之心甚是明顯,看來這許東還是念着礁羯島村民的舊情的。
我心頭一喜,知道有戲了,當下將事情說了一遍,不過我撒了謊,說那海蛇妖每個月都去礁羯島吃一個人,村民們說海蛇妖就住在傳說之島上,我們打跑了海蛇妖,卻沒能殺了它,爲了村民們以後的安全,我們必須找到傳說之島,滅了傳說之島上的妖靈。
說完還怕許東不相信,又加了一句道:“你也知道我們北派獵殺是做什麼的,保護百姓不受異世界生物的侵害,就是我們的職責所在,如果不是因爲礁羯島的村民,我們確實也不想來求你。”
許東聽我說完,又是一愣神,脫口而出道:“不對啊!傳說之島上的妖靈不是海蛇妖啊!是一羣東海鮫人啊!”
我害怕謊言被他揭穿,只好硬着頭皮道:“這是什麼原因,我們就不知道了,可我們一定要找到傳說之島,將海蛇妖滅了,不然我們又不能常駐礁羯村,只怕我們一走,那海蛇妖肯定要回去報復村民們。”
許東略一沉思,點頭道:“這事我可以說與你們聽,不管你們是否能找到,以後再也不要來打擾我們。”
我們幾人一齊點頭,許東這才說道:“其實,我在礁羯島住了三年,就看見過三次傳說之島,只是之後的兩次,我都沒和人說而已,這要一說出去,只怕會害得更多的人送命。”
“我第一次見到那傳說之島的時候,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雖然我沒開陰眼,可那島上的妖氣太盛,我也算是奇門中人,哪裡會看不出來。可當着那些妖靈的面,我也不敢說出來。”
“所以,只好獨善其身,和我同船的三人一上岸,我就將船開走了,我知道他們肯定是回不來了。”
“回到礁羯島的時候,我刻意隱瞞了那三人肯定會死的消息,就說了那島上的表面現象,而沒說出那些仙女實際上都是妖靈所化。”
“我在回來的時候,一直都記時間、方向、距離和座標,我清楚的記得那個島的位置。可當我第二天開了船遠遠看去的時候,那島卻消失了,我甚至都下了水,也沒發現海水下面有島嶼。”
“當時我也很奇怪,直到第二年我在另外一個地方再次看見那個小島的時候,才知道那個小島,原本就是個巨大的海龜,整個小島就是龜殼上常年累月堆積的礁石形成的,每一年的這個時候,都會浮上水面一次,張大嘴漂在海面上,等那些魚兒自動鑽進它嘴裡。”
“這都不可怕,海龜無非壽命長些,可脊背上的礁石叢中,卻生活着幾十條東海鮫人,這東西牙尖嘴利,生性嗜血,不但兇惡無比,而且數量衆多,我連靠近都不敢靠近了。”
“到了第三年的同一個月份之內,我再次看見了那傳說之島,終於明白,那巨大的海龜每一年都會在同一個月內浮出海面,吞噬整整一天的魚類,再度沉入海底一動不動。”
我頓時一喜,急忙問道:“那你還記得確切的時間嘛?雖然說每次那傳說之島每次升起的地點都不一樣,可也有個大概範圍吧?”
那許東計算了一下道:“應該就在這兩三天吧!具體是哪一天,我也不能確定。至於地點,就在十二連環島的一圈,方圓不出十里。”
說到這裡,又對我們連連揮手道:“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快走快走,等下凌華就該回來了。”
我們幾人也知道沒有留下去的必要的,誰也不是真的想要來喝一頓酒,等會萬一碰上許凌華,肯定少不了一番糾纏,而且時間緊迫,許東說就在這兩三天,我們可不想失去這次機會。
當下紛紛告辭,林佔魁也跟了出來,非要拉着我們去別家喝酒,不管我們怎麼推辭,就是拉着我們不放,我們也犟不過他,也就不再爭執,只好又隨他進入了另一家更氣派的飯店,隨便選了個包間坐下。
我剛坐下,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拿起一接,一個故意壓得很低得聲音響了起來:“出來,我在你左手邊第三個包間之內,不要告訴任何人,自從上次斷頭約一戰之後,你們北派的內奸再也不向南派通風報信,而那次只有我回去了,所以我已經被懷疑上了,處境很是危險,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和你碰面的事。”
我一聽就知道是何處來,一張口就笑道:“藍小姐啊!你有什麼事就在電話裡直接說就是了。”邊說話,邊信步走出包間。
電話裡又傳來何處來的聲音道:“這次關係到一個天大的秘密,我必須當面告訴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