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小姐一下車就叫了起來:“哎呦!李局長,你這是幹什麼呀?這小兄弟是我請來的,你怎麼用槍指着人家?要嚇着人家怎麼辦?”
我一聽這警察官還不小,竟然是個局長,不由得心裡暗暗叫苦,這可是一地屍體,林猴子一家三口,加上柳異軒的屍骨,四條人命,能站着的就我一個,而且他們的死,多少都跟我有點關係,這要都算我頭上,就算不挨槍子,也得判好多年啊!
誰知道那局長一聽,立刻就把槍收了起來,對劉老闆幾人手一揮道:“快,把還活着的人趕快送醫院。”
薛冰走了出來,伸手一攔道:“不用了,這點小傷用不着送醫院,如果我都治不好的傷,送醫院也是白搭。”說完向我們走了過來。
劉老闆幾人一見就不動了,他們都看到過薛冰和我們在一起過,近朱者赤,這個道理他們都懂,能和我們在一起的,能是平常人嘛!
可那局長卻不知道,眼一瞪道:“那怎麼行?要是不送醫院,再死了人你負責啊?”
藍小姐走到那局長身邊,湊在局長的耳朵邊耳語了幾句,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那局長頓時露出一臉驚訝道:“真的?”藍小姐點了點頭,那局長不說話了。
薛冰走到瘋老頭身邊看了看,又看了看馬平川,果斷棄瘋老頭直奔馬平川,瘋老頭大罵道:“他媽的,沒一個好東西,一點不知道尊老愛幼,沒看我都快死了嗎?還先給他治,他睡一覺自己就好了,有什麼好治的。”
薛冰也不理他,走到馬平川身邊,看了看馬平川身上大片的血跡,眉頭一皺,伸出雙手分別捂住兩處傷口,閉目凝神。不一會就將手移開,再放到別的傷口上去,而原先被她手捂過的地方,完全痊癒,連一點疤痕都沒有留下。
等馬平川身上幾個大一點創傷全都恢復,也醒了過來,薛冰將手往他嘴邊一伸道:“喝點,你失血過多,再不補充的話,恢復的會更慢。”
我聽的一愣,這馬平川又不是吸血鬼,怎麼還要喝血呢?就算失血過多,正確的方法也是去醫院輸血吧?
馬平川眉頭一皺,伸手推開了薛冰的手,面無表情的爬了起來,活動一下手腳,淡淡的說道:“我沒事。”
我忽然看到,他身上的那些小傷口,正在慢慢的恢復,片刻就恢復了正常,要不是衣服破損處仍舊被鮮血浸溼了一大片,我都懷疑他之前有沒有受過傷。
薛冰見馬平川執意不喝,只好起身走到瘋老頭身邊,瘋老頭還在大呼小叫個不停,薛冰也不理他,伸手就捂在傷口上。
瘋老頭露出一種很舒服的表情,一直到薛冰將手拿開,還賴在地上喊這裡疼那裡疼,馬平川走過來冷冷的說道:“還有哪裡有傷?”
瘋老頭馬上擺手道:“沒有了,沒有了。”說完一骨碌爬了起來。
這時那個局長走了過來,看了一眼瘋老頭,點了下頭,算是打個招呼,說道:“既然你
們沒事了,等下跟我回局裡錄下口供,這裡有四個人被毒蟲咬死,雖然和你們無關,可你們畢竟是目擊證人,該怎麼說就怎麼說,懂了嗎?”
他都這樣說了,分明是爲我們開脫,我們哪有不懂的意思,急忙點頭答應。
那局長掏出電話來,打了個電話,不一會警笛呼嘯,來了好幾輛車,將林猴子一家三口的屍體和柳異軒的屍骨擡了去,還“咔嚓咔嚓”拍了好多照片。
接下來將我們帶回了公安局,那局長親自詢問,在他的一路指引下,我們這口供錄的那叫相當順利,將一切都推倒了毒蟲身上。不過我們說的也是實話,林猴子一家三口確實是毒蟲所害,至於柳異軒嘛!實際意義上也是被毒蟲所殺,我只不過擰斷了他一隻腳罷了。
當然,關於擰斷柳異軒一隻腳的事,在口供中我只字未提。
由於我們只是目擊證人,錄完口供,天色已晚,劉老闆和藍小姐等人就將我們接了出來,非要請我們吃飯,薛冰卻要送馬平川回去,理由是馬平川受了重傷,需要好好恢復一下。
這個理由大家當然沒法拒絕,只好將我們送到瘋老頭的家中,幾人才紛紛告辭。
瘋老頭和馬平川今天都傷的不輕,一回來就被安排休息,薛冰連救兩人,面色也十分難看,我雖然身上沒傷,卻也渾身不舒服,腦袋裡亂的像一團漿糊,連飯都沒吃,到了客房倒頭就睡。
俗話說的好,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就餓的慌,何況我這十八九的小夥子,正是能吃的時候。我開始只覺得身體疲倦,早早睡下,到了後半夜,生生給餓醒了。
一琢磨這麼晚了也不好意思再麻煩人,還是自己去廚房找點吃點吧!反正我也好對付,能填飽肚子就行。
下了樓拐往廚房,剛到廚房門口,忽然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頓時腦袋一蒙,下意識的躲到樓梯下面,大氣也不敢喘一口兒。
這血腥味我太熟悉了,馬平川一生殺意就有這個味兒,這傢伙曾經想殺了我,在我的身體不受自己控制的時候,他那眼神中滿滿的都是殺意,等他恢復的時候,人太多了肯定不好下手,現在我忽然聞到這味兒,肯定是我經過他房門的時候,被他發現,知道我現在一個人來廚房了,來下手了。
果然,我剛躲好,馬平川就出現了,一隻手插在褲子口袋裡裝逼,另一隻手裡拿着一包不知道是什麼飲料,邊走邊喝,發出“咕咚咕咚”的吞嚥聲,頓時把我的饞蟲也成功勾引了出來。
馬平川一路進了廚房,折騰了兩下,又轉身出來,手裡又提了兩袋飲料,沒開燈我也看不清楚,估計是沒找到我順手提的。
等他走遠,我才輕手輕腳的從樓梯下面出來,進了廚房,找了一圈也沒發現有什麼可吃的,正鬱悶中,門外忽然又傳來了腳步聲,而且這次還是兩個人的腳步聲。
我急忙躲到角落中,生怕是馬平川去而復返。
可是偏
偏怕什麼來什麼,廚房門一開,我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飄了進來,隨即就聽到薛冰的聲音道:“表哥,你撐不住的,你已經很久沒有補給了,再這樣下去,你會垮掉的。”
馬平川冷冷的說道:“不要你管。”隨即好像撕開了什麼東西,又傳來一陣“咕咚咕咚”的吞嚥聲。
薛冰道:“表哥,我們都是天賦異常的人,最能理解彼此的心情,我知道你不想傷人,可你的身體,再不補充新鮮血液的話,肯定會垮掉的,這些冰封的血液,早就離開人體多時了,對你來說根本就沒有用,喝多少都沒有用的。”
我聽的一愣,馬平川真的要喝血?這傢伙難道真的是吸血鬼?再聯想到他那鬼魅一般的速度,和傷口自愈時的情況,我不由得有點懵了。
薛冰又道:“來,表哥,你喝我的血,兩個人分擔總比一個人承受來的好,我又不需要上陣對敵,留着這麼多血也沒用是不是?”
緊接着另一個聲音也響了起來:“小雪餅說的對,你喝再多冰封的血液也沒有用,上帝是公平的,贈與了你特殊的能力,一定會拿走你另一項能力,如果你不喝,身體不但會垮掉,還會死。”竟然是瘋老頭的聲音。
我已經知道馬平川根本不是來找我麻煩的了,當下再也忍不住了,從角落中跳了出來,喊道:“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們怎麼都鼓勵小馬駒喝血呢?他身上的血腥味還不夠重嗎?”
一句話喊完,瘋老頭和薛冰都是一愣,顯然沒有想到我也會在這裡,馬平川則是面色一沉,隨手將手裡的東西藏到身後,另一隻手抹去嘴角的血跡。
就在這一瞬間,我已經看清楚了,馬平川手裡藏着的,確實是一個血袋,就是醫院用的那種,看樣子馬平川真的在喝血。
見我從角落裡躥了出來,瘋老頭和薛冰幾乎同時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我頓時有點冒火,大聲道:“你們幾個有意思沒?你們有什麼事告訴過我?你們拿我當過自己人嗎?我在你們面前就像一個透明人,你們卻每個人都有着自己的秘密,今天事情不說清楚,咱們散夥。”
我說的當然是氣話,就算他們真的不說,我也不會離開他們,在我的心裡,已經把他們當成了親人。
誰料我這話一說,大家卻出奇的安靜了下來,過了半晌,馬平川緩緩將藏在身後的血袋拿了出來,湊到嘴邊狠狠的吸了一口,“咕咚”一聲,吞了下去。
然後纔看了我一眼,冷冷的說道:“我不喝血,就會死。”
瘋老頭接口道:“小馬駒從十歲起,體質開始變得和正常人不一樣,擁有快速癒合的身軀和超快的速度、驚人的爆發力,醫學上來說,叫做基因變異,對我們來說,就是天賦的覺醒。但是,他這種天賦有一個缺陷,血液流動過快,受傷會流失大量的血液,血液再生根本供不上,所以只要受傷,就必須喝新鮮的人血補充身體所需,不然就會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