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貴妃眉頭緊緊皺起,咬着牙關道:“皇后娘娘,本宮搜宮可是爲了皇宮中的安寧,哪裡還有本宮要去搜宮,卻是要放下貴妃金印的道理!皇后娘娘你還是請讓開吧,讓本宮去搜了你的皇宮便是萬事大吉了!”
“不讓!你不過是小小貴妃,本宮何必要聽你的。你今日若是敢進去將本宮的東宮搜了一遍,本宮便是敢去你的玉鳳宮中如數奉還!”吟歡當仁不讓,一揮手便是見東宮中的太監緊緊擋在門口,足足有一米的人牆,還有什麼人能進去呢?
“皇后娘娘若是當真不讓,那本宮便只能硬闖了!來人!”珍貴妃見皇后叫人來將那東宮的門口堵上,便是自己也叫了人來將門口清理乾淨。
兩夥人都朝着東宮門口衝去,不一會便是扭打成了一團。只見那地上一會是帽子,一會是釦子,不都是些太監爲了要維護自己的主子嗎?只是這樣打下去,一會就是要鬧出來人命了!
“皇上駕到!”衆人還在看着太監們正在扭打成了一團不肯放過彼此的兇殘模樣,卻是聽到蒼凜塵的龍駕到了,一瞬間鶯鶯燕燕跪倒一大片!
蒼凜塵遠遠便是見衆人跪下來,唯獨只有珍貴妃與皇后在那人羣中站着,兩人四目相對,誰也不肯想讓。見狀,蒼靖承倒是緊緊跟隨在蒼凜塵的身邊,笑道:“臣弟原本以爲後宮中佳麗三千有着無數的美人兒作陪,定是一件美差事。可如今看着皇兄倒是要忙着來給兩位美人兒做指導了。還好臣弟只不過是有一位王妃,否則,臣弟定也會如此焦頭爛額。”
蒼靖承說着風涼話,便是打開了扇子故意扇着給蒼凜塵看。蒼凜塵看他如此說“風涼話”方纔涌上眉頭的愁容,卻是微微盪漾開一些,嘆氣道:“到底還是你好啊,只有靖王妃獨自一人在王府裡,即便是有美人兒生氣了,也不過是一個人罷了。”
蒼靖承也不言語,哈哈大笑着便是跟着蒼凜塵走到了東宮門口。只是剛剛走到,卻是看見地上跪着一大排衣衫不整的太監,心中不免的焦躁道:“朕不過是多日不來後宮罷了,你們竟然敢打架了?還真是好奴才啊,在這麼多的主子面前打架,都去慎行司吧,沒人領十五大板,小懲大誡!”
珍貴妃原本以爲蒼凜塵來了定是會幫着她的,還未曾等着蒼凜塵過來,便是自己貼到了蒼凜塵的身上去嘟着嘴巴。只是蒼凜塵不曾抱着她,卻是說了這麼一句話來分彼此,如此一來,倒是讓她不知道如何是從了!
吟歡也不曾辯駁,原本就是知道蒼凜塵會來的。不過是卻不曉得他會這樣來處置珍貴妃身邊的人。從來蒼凜塵都是將珍貴妃捧在手心裡的,金家的勢力加上後宮以爲美嬌妻,蒼凜塵恐怕早已經樂不思蜀了吧?
自己的宮人被懲罰了,說到底珍貴妃心裡還是有些不痛快,只見她緊緊握着蒼凜塵的手道:“皇上,臣妾不依嘛。您說了要讓臣妾來協理六宮,臣妾今日聽聞皇后娘娘的宮裡可能會有巫蠱之術,便是帶了人來想要一查究竟。可是皇后娘娘卻是不讓臣妾進去,說是要想搜宮,便是要臣妾放了貴妃的金印來。臣妾也不過是爲了擎國,可皇后娘娘……皇上,您可要爲臣妾做主啊。”
珍貴妃淚眼連連,那淚珠兒,晶瑩剔透,卻是一會便是流了一大半兒了。一個梨花帶雨,接連着那嬌俏可憐的模樣,即便是吟歡是一個男子,也會喜歡的不得了,且不說珍貴妃如今是對着天子撒嬌,蒼凜塵自然十分吃這麼一套。
只見他聽聞巫蠱之術四個字之後,那本來便是微微倒起來的眉毛,已經凝做一團,沉聲道:“居然敢有人在宮裡行巫蠱之術?”
珍貴妃見自己的話已然是起了作用,便是哭的更加誇張,一邊兒哭着抹淚,一邊兒撅着嘴巴道:“皇上,可不是嗎?雖然臣妾也是聽了流言,但爲了要平息流言,總是要來查看一下皇后娘娘的宮闈的。只是臣妾是怎麼都進不去啊,若是皇上想要還給皇后娘娘一個清白,定也要好好看看東宮纔是啊。”
蒼靖承聽聞此言,卻是凝眉看着吟歡。她是皇家之人,原本便是出身貴族,自然知曉宮裡是不可以行這種邪惡之術的!只見他看着蒼凜塵,蒼凜塵似乎也有着不信之意,道:“皇上,臣弟看,皇后剛剛解除了禁足,大約也是不可能在後宮中行這種罪過的。也許是謠傳吧?”
姚貴人跪在地上,看着靖王那溫潤如玉的臉上有棱有角的容貌,便是微微一笑道:“王爺說的有道理。皇后娘娘剛被解除禁足,大約也是不會犯這樣的錯誤的。珍貴妃也是如此斷定的,只是流言南面是會傷害了皇后娘娘的清譽的,爲了闢謠,還是看一看的好。”
此時吟歡卻是不置一詞,別人都是爲了她的宮殿守着尊嚴,唯獨她自己一言不辯。
蒼凜塵心中想着她若是辯駁一兩句,他倒是可以考慮不去搜宮,只是如今她卻是如此大膽,都是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裡,不免來氣。
只見他皺眉對着靖王道:“皇后如此淡定,想來是宮裡沒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大約也是可以查得的。朕今日也看看,究竟是何人在作祟,在後宮中散佈謠言!”
吟歡微微蹙眉,擡眸對上了蒼凜塵審視的眼光,忽然一笑道:“這後宮都是皇上的,皇上若是喜歡,便是儘可以去查好了。反正在皇上的心裡也是一心疑心着臣妾這個嬴國來的妖孽罷了。既然看了之後才能讓皇上和衆妃嬪安心閉嘴,那就請吧!”
吟歡冷着一張臉,也不走路,只是擺出了一個請的姿勢。珍貴妃見蒼凜塵信了自己,挑釁與吟歡相望一眼,纔是轉身看着她道:“皇后娘娘先請吧,若是皇后娘娘在身後吩咐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情那就不好了。爲了公平公正起見,還是請皇后娘娘先行一步吧!”
吟歡也不說話,甩了袖子便是朝着東宮中走去。只是剛剛走了沒有幾步,卻是與那劉常在撞了一個滿懷。劉常在如同是一個孩子一般,見自己撞了皇后卻是俏皮一笑,吐吐舌頭便退了回去。吟歡也來不及看她,只是相視一笑便是轉身走進宮去。
珍貴妃倒是帶了好大一羣人過來,那來搜宮的人竟然就帶了二十個人。珍貴妃倒是真的將東宮當做是敵人的窩點一般,一進門來便是大肆搜查,連說話的機會都是不曾給吟歡。
倒是吟歡冷眼看着衆人隨意翻着自己的東西,微微一笑,纔是道:“你們翻東西隨意,但若是打壞了本宮的一樣東西,本宮定是不輕饒!”
姚貴人聞言卻是冷哼笑道:“皇后娘娘還真是大度啊,打碎一樣東西都是不讓。真是心心念念着自己的好東西,全然不過您的母儀天下的形象了不成?”姚貴人的言語是在諷刺着吟歡是一個明裡與世無爭,暗地裡卻是一個小肚雞腸的女人。話雖然就那麼一句,但聽着倒是十分刺耳。
只是迦鹿正要上去說話,卻是見吟歡將她攔住,依舊是一副冷淡的模樣獨自端着一杯茶水喝着。劉常在許是因爲年紀還小,對於男女之事也尚未開竅,只見她手裡正拿着一個琉璃燈籠仔細端詳着,好奇看着,卻是那頭頂上的瓔珞隨着她的好動左右搖擺着。
蒼凜塵手裡端着一杯茶,正在喝着,看着身邊的珍貴妃給自己不時地捏捏肩膀,便也是笑逐顏開。吟歡倒是看着如此一副妻妾成羣,其樂融融的畫面心中譏笑。蒼凜塵以爲自己的後宮是一片祥和,卻是不曉得這樣的祥和安寧是用了多少的猜忌和犧牲來成就的。他以爲的安靜其實不是什麼安靜吧?
忽然,只見劉常在透過那琉璃燈籠看着吟歡,一隻桃花眼從琉璃中透過來,大而妖豔,倒是不如她本身一般可愛俏皮了。
吟歡微微一笑道:“你若是喜歡那燈籠,本宮便是送給你吧。看你把玩兒了許久,大約也是看的上眼的。”
只見那劉常在忽然聽到此話,一個機靈便是提着燈籠走到了吟歡面前道:“皇后娘娘當真如此大方,這麼好的琉璃燈籠在全國只怕是僅此一個吧?若是給了臣妾,你可是就沒有了!”
見她嬌俏可愛的樣子,吟歡不由得眉頭微微舒展開來,替她將那掛在了髮絲間的瓔珞打開了笑道:“本宮說話自然是算數的,更何況今日還有皇上和衆多姐妹在場呢,難道本宮會騙你?”
那劉常在聽聞此言便是呵呵一笑,抱着燈籠便是坐在了吟歡身邊,高興指着下人道:“你們可都是要看着仔細一些!皇后娘娘這宮裡的東西實在是太珍貴了!若是一會打碎了什麼東西,你們可是怎樣都賠不起的!到時候別怪本宮把你們當球踢!”
“是!”那些奴才即便是再耳背,聽到了方纔劉常在和吟歡的對話,也知道了吟歡宮裡的東西都是極好的東西,光是一個小小的琉璃燈籠便是全國一盞,大約別的也都是價值千金!哪裡是他們能夠承受的起的!如此一想,他們搜宮的手法倒是輕了許多,好些東西都是輕拿輕放。
只是搜索了大半天,卻是依然有十幾個太監站在了東宮門口,任憑姚貴人怎麼問,都是說沒有搜到任何東西了!
珍貴妃這纔是有些着急了,她側着眼看了一眼姚貴人,只見姚貴人也是一副愁容,她是確定做了手腳的,但怎麼這一會卻是什麼都沒有了呢?珍貴妃越是催着,她便是越發着急,趕着身邊的雙喜去催促剩餘的幾個太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