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時日無多,你又何必這樣?”吟歡看着他把她幽禁,心裡面莫名的不舒服。
“如果不這樣,難免她在後宮中不興風作浪。”蒼凜塵冷冷的說道。
吟歡總覺得渾身上下冰冷,蒼凜塵這樣時而冰冷,時而又火熱的樣子讓她很害怕,不過蒼凜塵這麼做的確有幾分的道理,只有對她冷落,才能夠保她的性命,她勾起笑容,“也好,太后在慈寧宮中安養天年,也不算的什麼壞事。”
“你怎麼老操心別人的事,怎麼不多關心關心朕,朕還想等一切事情過了,重新給你一個婚禮,讓你一輩子都幸福。”蒼凜塵低聲的說道,和她一塊往御花園走。
“行了行了,你的心意我知道的,只不過還要等一切都塵埃落定。”吟歡一臉笑意,不知爲什麼,有這麼一個人在自己的身邊,除了覺得安穩之外,沒有其他。
蒼凜塵安排拓跋策和輔政王住在一個屋檐下,輔政王整日都閉着拓跋策,心裡面對這個人恨到了極點,如果不是他,大漠何苦搞得如此落魄?
拓跋策倒是慵懶的坐在花園中,享受着陽光的沐浴,一臉的妖嬈,根本就忘記了眼前是蒼凜塵的地方。
“廉王殿下真是有心,居然還來探望本太子。”邪惡的嗓音從他嘴角吐出,讓人不寒而慄。
夜行歡就站在他的面前,只是順路過來瞧瞧此人,看看他到底在做什麼而已。
“你說蒼凜塵現在在做什麼?是不是和吟歡在一起?”拓跋策伸了個懶腰,溫暖的陽光讓他多了一絲睏倦。
“皇上在做什麼,本王並不知。”他冷冷的迴應,總覺得此人包藏禍心。
“哦,本太子倒是對吟歡和蒼凜塵的事很好奇,聽說吟歡以前是廢后?”一絲溫暖的風吹得他頭髮紛飛,他眯着雙眸,只覺得對兩個人的事很好奇。
夜行歡對此人的警惕性更高,冷冷道,“此事你若要問,還是自己去問吟歡,本王並不是很清楚。”他對吟歡那麼上心,只怕是別有用心,對此人務必要警惕一二纔是。
“哦,你不是很喜歡.吟歡嗎?難道這點都不知道。”他一副笑容滿面的樣子,“本宮知道,你們都在防着本宮,怕本宮搶走了吟歡是嗎?”
“行歡提醒一下太子爺,吟歡和皇兄之間的感情林不得任何人插入。”他冷冷的提醒,此人無論文采武功皆是蒼凜塵之下,想搶走吟歡,只怕是天大的笑話。
“哦,你比他家的狗還忠心啊……”
夜行歡一臉輕鬆,壓根就沒有理會他的意思,他一直都是這樣雲淡風輕的人。
見到夜行歡不說話,他也懶得在和他多鬥嘴,閉上眼睛享受着溫暖,溫暖的陽光打在他的身上,倒是格外的絢爛。
整個皇宮中比平日裡戒備多了不少,一連幾天吟歡都呆在東宮中養花養草的,腦子裡面想的卻是和談的條件。
眼看着到了第三天了,吟歡想着蒼凜塵今天要和談一事,居然睡不着,從牀上抓起衣服起身,頭髮隨意的綁了個馬尾,穿上了鞋子推開房門。
月光灑在她的身上,她瞧着一直守在身邊的安德,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靦腆的一笑,“我餓了,你弄點吃的過來。”
安德點頭,趕緊退了下去。
吟歡坐在院中,擡頭看着月光,吃着安德送來的宵夜,總感覺這樣的日子,讓她產生了倦怠。
“爲什麼,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這樣的日子怎麼感覺好像是餵豬啊?”吟歡忍不住勾起脣角笑了,給自己倒上一杯葡萄酒,夜晚的風冰冰涼涼的,讓她舒適的閉上雙眸,慵懶的託着腮幫子看着天上的月亮,獨自的發呆。
“皇后娘娘的生活,真是惹人羨慕。”一道詭異的聲音劃破了上空,安德立刻出聲,“誰敢在宮裡面裝神弄鬼嚇唬娘娘。”
吟歡揮揮手,“沒事,是熟悉的人……”
安德仍然警惕的看着這四周,唯恐冒出個人物來突然對娘娘不利。
吟歡將筷子和酒杯都放下,雙眸冷冷的盯着天空,“拓跋策,你刻意來見我,何苦又藏頭露尾了,何苦耍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安德聽說是拓跋策,警惕的看着吟歡,低聲回稟道,“娘娘,要不要奴才去請皇上過來。”
吟歡揮揮手,用不着,他今天是專門挑他不在的日子過來的,擺明了是想單獨的見她和她說說話,安德的話音一落,身形一閃就出現在吟歡的面前,看着吟歡面前的杯子忍不住出聲道,“皇后娘娘日子過得真不錯。”說完深深的嗅了一口,“好香的葡萄酒。”
吟歡眉頭一皺,閃過一絲不悅,“我有潔癖,你離我的杯子遠一點。”
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把嘴湊那麼近,難道他不知道自己已婚了嗎?、
見她這麼氣惱,拓跋策反而越是高興,撩開了衣襬,隨意的坐在吟歡的對面,月光照在他俊朗的面容上,讓人的心多了一絲的不安。
看着他把杯子已經抵在了自己的脣邊,吟歡只感覺有兩把刀在不斷的片她的心,“夠了沒有,這杯子是我的,你不要亂碰。”
他將被子放下忍不住笑着道,“你難得這麼和本宮說話。”
神經病!
吟歡翻了個白眼,“太子爺如果不知道潔癖是什麼意思,吟歡可以解釋給你聽,就是我非常不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
“哦,那蒼凜塵呢?”他的雙眸閃過一絲光束,在夜幕下,越發的變得詭異,他握着吟歡的杯子,慢慢的朝她的手靠近。
“管你屁事。”吟歡將手拿開,直直的看着他,“拓跋策,你別逼我討厭你。”
“吟歡,我還是喜歡以前來求我的那個你,那個時候的你可愛多了。”他嘆了一口氣,一副失落的樣子,“我還以爲,你能一直這麼可愛下去。”
“你病了吧?我可沒有求過你,再說了你覺得我會對一個差點殺了我男人的人有多大的好感?”她厭惡的在掃了他一眼,“拓跋策,你別對我整天假羨殷勤,我是不會對你有任何的好感的,識相的就離我遠點,別逼我用手段來對付你。”
蒼凜塵感覺到吟歡變了,現在的她好像在也不把自己當成朋友看了。
“本宮從來沒有想過要對付你,你怎麼那麼恨本宮。”拓跋策擡着頭看着天空,神色不免的暗淡起來。
從第一眼看到她開始,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莫名的着迷,莫名的想要擁有。
也許他這一生看似風光,但卻處處受到牽制,只有在面對吟歡的時候,他覺得可以毫無防備的放下自己的心房,他這輩子只想要她一個女人。
吟歡仔細的想了想,拓跋策每次和蒼凜塵較勁,但從來沒有對付過自己,任何事情彷彿都徵集自己的意見,看着面前這個神色讓暗淡的男人,她皺眉道,“拓跋策,我真的猜不到你一次次的到底要幹嘛?”她認識他這麼久,卻感覺不到他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我很感謝你那次幫了我,可你現在想要的,我真的不明白?”
拓跋策是一個圖謀天下的人,那他怎麼不殺了她,反而每次她有危險的時候,他總是會義無反顧的出現幫自己。
拓跋策握着拳頭,這女人到底是蠢還是怎麼,他雖然想要讓南疆一統天下,但同時更想要得到她,不過到底是因爲政治因素還是他的心,他卻一點也不清楚。
“我覺得這樣的日子是最好的,不要打仗,大家都和平的過日子,何苦讓天下蒼生受苦,黎明百姓們流離失所。”她託着腮幫子,臉上紅紅的,不知道是醉了還是怎麼了。
拓跋策看着她,感慨她的單純,更感慨她的善良,他笑着道,“你永遠不知道被人欺負的滋味,只有成了最強的王者,才能夠讓天下人臣服,才能讓自己的愛人不受到傷害。”說完他拿起吟歡的酒壺,直接喝光一壺。
吟歡看着這個面前神色複雜的男人,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夏吟歡,我不會讓你和蒼凜塵在一起的,你是我的。”他這輩子要擁有這個世界,還要讓夏吟歡和自己在一起,只有她才配他,只有她才配得上!
“我已經嫁人了,你到底想幹嘛?”吟歡的酒意散了一大半,看着面前這個一字一頓認真的男人升起了一股緊張之意,她必須問一個清楚,只可惜她話說完,拓跋策就消失在了黑夜中,彷彿她的對面一直沒有人。
“拓跋策。”吟歡衝着天空的方向喊他的名字,只可惜拓跋策早已經消失了,宮中只有她的迴音,根本沒有半個人影。
“你有話說清楚啊,說一半算個什麼東西。”吟歡狠狠的衝着天空怒罵,這人是不是真的有毛病,居然說出這種話來。
對了,安德呢?剛剛不是和自己說話嗎,怎麼這會就不見了,吟歡現在心煩意亂的,也沒心思管那麼多,坐在石凳上想他的話。
這個人到底是幹什麼的?他要她做他的皇后?真是有毛病,自己已經嫁人了,還生了個女兒,難道還要把自己搶走不成嗎?
想到這裡,吟歡的臉就變得冰冷,出聲道,“拓跋策,不管你要幹什麼,蒼凜塵也不會允許你來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
蒼凜塵本來在御書房處理政事,聽說拓跋策去找過吟歡之後立刻將手中的事情放下趕去東宮,安德急急忙忙的跟在他身後,就怕那個人對皇后娘娘不利。
推開殿門,吟歡躺在八仙架子牀上,安靜的恬睡着,看着她那副模樣,蒼凜塵的心安了不少,看來拓跋策應該沒在吟歡身上討到便宜,不過那個人半夜造訪?到底是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