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薇提着一壺剛燒開的水,準備給齊悅幾人送過去,快到了門口的時候遇到了魏文奎。
魏文奎也看到了師薇,見師薇的手中拎着開心壺,笑道:“給你們家來的那幾個小朋友送水去?”
“嗯,魏老叔,您這是準備去幹什麼?是有什麼喜事?”師薇笑着問道。
今天魏文奎打扮的不一樣,整個人收拾的整整齊齊的,頭頂戴的帽子也不以前的老軍帽,而是一頂嶄新的皮帽,身上也換上了運動裝,外面裹的是一件寶藍色的老式毛呢大衣,看起來跟要去相親似的。
魏文奎笑着說道:“有什麼喜事啊,反正現在也沒個事情,準備去縣裡學個車,第一次去報道,總得打扮打扮”。
“學車?”師薇聽了不由愣了一下。
“學開小車的照”魏文奎開心的說道:“明年開了春咱們這邊通了車,我家長生想買個小貨車沒事的時候跑一跑,我這邊也想着學一學,人閒車不閒嘛”。
“哦!”師薇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她可沒有想到魏文奎會想起來去縣裡學C本,他現在都四十好幾快五十了居然要去學車。
想到這裡,師薇笑着說道:“魏老叔,還是您有眼光啊”。
魏文奎笑道:“什麼有眼光啊,孩子這邊準備跑車,我這裡學個本子也爲了能搭把手麼,況且現在學車便宜,一千三就能學了,開了春要上兩千呢”。
“那就不耽誤您了,我去給她們送水去”師薇擡了一下手中的水壺,然後和魏文奎點頭客套了一下,拎着水壺繼續往村東走。
來到了窯門口,師薇輕輕的敲了一下門,見裡面沒有反應,又敲了兩下,還沒有反應,於是挑開了簾子推了一下門,發現門已經從裡面插了起來,於是傾了一下腦袋從窗簾縫裡往裡看了一眼。
發現齊悅幾人都睡着了,於是拎着水壺又回到了家裡。
到了家裡,推開了門把水壺往桌上一放,發現吳惠正坐在沙發上一邊看着電影一邊手裡不停的打着毛線。
“這是織什麼呢?給誰織的?“
師薇坐到了吳慧的旁邊,伸手捋起了一截已經打好了毛線問道。
毛線不是新線,一看樣子就是從舊衣服上拆下來的,不過吳慧的手藝不錯,針很細織的密密實實的,一看就知道挺暖和的。
吳慧說道:“天氣冷了,鐵頭畏懼外面的嚴寒想出去又怕出去,所以我準備給鐵頭打一個套腳上的襪子,再織上一副手套,這樣的話鐵頭就可以出去玩了。你別笑我,用的也不是什麼好毛線,我帶來的一作毛衣破了,於是我也線衣給拆了正好給鐵頭用上”。
吳慧這邊來的時候帶了毛衣的,不過她的毛巾都不知道穿幾年了,到了蒼海這邊以後因爲吳慧幹活勤快,深得蒼海和師薇兩人的喜歡,所以無論是買什麼衣服都有她一份。
買的衣服雖然不怎麼貴,但是比起吳慧以前的衣服那真是好上太多了,從裡到外置辦了三四身衣服,舊毛衣什麼的自然也就用不到了。
就算是這樣吳慧也沒有打算把舊毛衣扔掉,準備帶回家去看看能有什麼用,不過當她看到鐵頭這邊的情況,於是帶着晚把自己的舊毛衣給拆了。
原本準備這幾天就完工的,不過又跟着蒼海去了一趟魔都就把這事情給拖了下來,今天正好到家吃完了飯又沒什麼事,吳慧又不像濛濛平安這些人睡午覺睡習慣了,於是便把毛巾拿過來織了起來。
師薇聽了讚道:“你想的還真是周到,我這邊正煩心這事呢!”
說到這兒,師薇摸出了手機給蒼海發了一個消息,讓蒼海經過縣城的時候去毛線店買一些毛線回來,自己沒事的時候也織一織。
隨着天氣越來越冷,鐵頭出去的時間也就越來越少,身上到了有衣服,反正半大孩子的滑雪衫什麼的鐵頭也能穿,但是鞋子和手套就沒有辦法了,無論是大人小孩的手套,露指的還是全封的就沒有猩猩款的。
一出去身上不冷,手腳冷的要死,鐵頭自然就不怎麼出去了,就算是去廚房吃個飯,鐵頭也是帶着小跑去帶着小跑回,儘量不在外面停留。
師薇早就想過這個問題,但是一直沒有開始動手做,現在見吳慧這邊都開始織了,她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於是決定立刻和吳慧一起開工。
“嫂子,我那邊還有線,你要是想織的話我給你去拿!”吳慧說道。
師薇點了點頭應聲說道:“好的!”
吳慧聽了很開心,原本她還有點兒擔心,擔心自己用舊毛衣給鐵頭織東西會讓師薇心中有些不開心,因爲這毛衣畢竟是自己舊的,而且就算是拆下來毛線上的毛也都被磨的差不多了,現在見師薇一點惱的意思都沒有,於是像個歡快的小鹿似的跑去自己的房間拿毛線去了。
等着吳慧把毛線團子拿了過來,師薇就有點吃驚了,因爲裝線團的鞋盒子裡擺了七八種線團子,還是大大小小的。
“都是從你的毛衣上拆下來的?”師薇伸手翻了一下線團子問道。
吳慧說道:“嗯,以前我媽專門去買的便宜的毛線給我織的”。
師薇一聽便明白了,吳慧這丫頭以前一件毛衣指不定兩隻袖子的顏色都不一樣,想想以前吳慧家的條件也就能明白了,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在自家弟弟嫌棄穿的衣服不是名牌,鞋子不是AIR的時候,人家吳慧還穿着亂線織的毛衣呢,而且一穿就是幾年!
想到這裡,師薇決定以後要好好的教育一下自家的弟弟。
這邊師薇發狠,那邊師傑連打了幾個噴嚏。
“嫂子,這裡有針!”吳慧哪裡知道師薇心裡的感慨,開心的把鞋盒子裡的針給師薇放到了手中。
師薇也就上學時候織過一段時間的毛衣,而且還是十來年前的事情了,針到了手上居然不知道怎麼織了,於是又向吳慧請教,吳慧哪可能不教。
師薇很聰明教了兩下就會了,開始慢慢的織了起來。
兩人織毛線,平安和濛濛睡午覺,虎頭則是趴在門口半睡半醒的打着盹,滑頭到是不在家,因爲它現在有了一個新朋友,那就是屈國爲帶來的那隻傻二阿。
滑頭在村裡幾乎是沒什麼狗朋友的,村裡的土狗受不了它的傻勁,差不多大的虎頭黃性子也都安靜,不樂意和這個同一個紙箱子過來的傻貨混在一起,再說子,鄉親們也怕滑頭把自家的狗給帶歪了,不讓滑頭跟其它的虎頭黃玩,也就是鐵頭常和滑頭玩玩,現在天這麼冷,鐵頭又不能出屋,所以滑頭這些日子過的都不怎麼帶勁,沒有到外面去撒歡。
現在屈國爲家的傻二阿過來的,立刻兩隻狗就像是鹹魚碰到了臭蛋,王八遇到了烏龜,一個賽一個的傻,那叫一個投緣啊,打打鬧鬧的整個村子都快裝不下這兩貨了。就算是現在師薇坐在屋裡都能聽到外面滑頭和傻二阿打鬧的聲音。
等着天色暗了下來,平安的午覺睡完了,差不多就到了做晚飯的時間。
濛濛是不睡到吃飯點幾不醒的,至於齊悅幾個小姑娘自然也沒有人過去叫她們起牀,到是屈國爲和許笙兩個老爺子醒了過來搭把手做晚飯。
晚飯依舊是兩大盆子菜,一個肉圓燒青菜,另外一個是豬肉燉粉絲,配上一鍋大白米飯。
晚飯做好了,吳慧去叫齊悅吃飯,師薇這邊也把濛濛從電視前面叫了過來,大家一起熱熱鬧鬧的吃完晚飯,便到了晚間活動的時間。
按着老習慣,大家分成了兩窯,不過今天多了齊悅五組妹,無煙窯那邊又多開了一桌麻將。熱熱鬧鬧的玩到了十一點鐘,這才散了場。
對於齊悅這幫女孩來講,十一點纔是夜生活剛開始的時候,哪裡肯這麼早上牀睡覺啊,於是便商量着找點什麼事情做。
“做點什麼呢?”
一幫子眼睛白天睡不醒,晚上死精袖的姑娘們回到了窯裡開始商量了起來。
嚴君看了一下窗外,想了一下說道:“咱們出去玩玩吧,你們看這外面跟白天似的,一眼都能望出去好遠!”
今天晚上晧月當空,加上四周都是一片銀白色,白色的雪反着月光可不是把天地間照的一片光亮麼。
齊悅也是個膽兒肥的,想了一下說道:“君君的主意不錯,反正咱們也睡着,不如四周轉轉順帶探探路找個滑雪的好地方”。
幾個姑娘對於四家坪村還是挺滿意的,第一是安靜,來的人很少,二來是雪足夠大,外面的雪積了有三四十公分,第三就是這裡的地形起伏很大,坡頂和坡底差了好幾十米,很多緩坡正好適合她們這樣的滑雪半調子。
許錦慧想了一下問道:“要不要和師薇說一聲,咱們這樣一聲吭就離開村子是不是不好?”
嚴君聽了說道:“這有什麼,咱們又不跑遠就在村子附近逛一逛,一會功夫就回來了!”
武楠聽了點頭說道:“對,咱們就周圍逛一圈”。
聽到大家都這麼說,許錦慧也就不再說話了,反正外面看起來真的跟白天沒多大的區別,僅憑目力都能看到一百來米以外怕個什麼呢!
既然決定了,於是大家就準備了一下。齊悅這些人也到是有點準備,把衝鋒衣保暖衣什麼都套上了,穿上了雪地靴帶上了護目鏡,武裝整齊的五個姑娘推開了窯門,出了村子。
各家的狗都是放養的,所有到了晚上的時候有人家的狗是睡在窯內,也有人家的狗找草垛子裡一鑽就能窩上一晚上,土狗就是這樣生存力強悍。
放養的兩三隻土狗,見齊悅幾人出門也不叫,跟在她們的身後走了差不多一百米便回來了,對於土狗來說,村子就是它們的領地,不跟着主人它們是不會離村子太遠的。
幾個女孩隨意的往前走,一邊走一邊還評論一下這邊的地勢,或者那邊適合玩點什麼花樣,就這麼無意間離着村子越來越遠。
漸漸的女孩們發現有點兒不對了,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於是大家決定順着原路上的腳印回去。
當她們順着自己的腳印來到了一處坡頂的時候,發現出問題了,來時的腳印居然走着走着沒了。
趙萍萍說道:“怎麼辦,我們的腳印被山谷裡的風給掃沒了!”
“不要慌,我打個電話!”齊悅說着把手機掏了出來,不過一看到屏幕上的信號格子,齊悅傻眼了,因爲一點信號都沒有。
“怎麼辦,沒信號!”武楠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機。
“不要着急,我們現在的位置高,看看村子在哪個方向!我記得咱們走的不遠,就兩三個坡頭,還沒有到上次蒼海帶我去他的租地呢”齊悅寬慰大家說道。
齊悅的心裡也急,就這裡的天氣在外面耗上一夜就算是死不了也不剩下多少氣了。
五人轉了一圈發現這回是真的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