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爾德拿起身邊的劍,傲慢地看了一眼歐陽子謙手裡的竹子道:“歐陽教官,我不想佔你的便宜,你還是換一把劍吧!”
底下的人竊竊私語,道:“聽說菲爾德.希爾擊敗過戰後第一位劍術奧運冠軍呢……”
菲爾德聽着他們的議論,頗有一點自得地笑了一聲。
歐陽子謙淡淡地道:“你想讓我拿劍,那就亮出你的實力再說吧!”
菲爾德冷笑道:“教官,你是想教你的學生輕視自己的敵人嗎?”
歐陽子謙微微一笑,道:“敵人是不能輕視的,不過……你還不配當我的敵人!”
他說着手裡的竹子一揮,迎面就是一刺,菲爾德閃身極快,他的劍術的確有過人之處,不過那位奧運冠軍輸給他是真是假,他的劍術都高人一籌。他劍招走得是極其剛猛的路線,他的長相雖然俊美,但是身材卻是彪悍型,力道也是極大。當他一劍落空,立即順手反劈,卻被歐陽子謙的竹子狠狠抽中劍背,其力道之大使得他的虎口劇痛,劍幾乎脫手而去。菲爾德大吃一驚,他完全沒想過一隻看起來很文弱的手腕能抽出這麼霸道的一記,便再也不敢隨便跟歐陽子謙硬碰硬,單論技擊技巧,他就完全處於了下風。
歐陽子謙手中的竹子軟且韌,能變幻出不同的弧度,刺抽砍樣樣皆能,在他的手裡更是神出鬼沒,像是無處不在,每一下抽在菲爾德的身上都是刺痛無比。這成了一場奇怪的比試,如果真是劍術比賽,菲爾德只怕早已落敗,可是他不喊認輸,歐陽子謙居然也不喊停,而是手起竹落,不知抽了菲爾德多少記竹鞭,到後來就算菲爾德想喊停,歐陽子謙竹子呼呼揚起的勁風也抽得他根本沒機會喊認輸。一堂課,所有的特訓隊員都眼巴巴坐在哪裡聽歐陽子謙一邊講技擊的技巧,一邊看他抽打菲爾德。
等課時結束,菲爾德已經被他打的鼻青臉腫,連站都站不住,歐陽子謙一收手,他就跪倒在地,菲爾德的親密好友都是大吃一驚,菲爾德的個性非常倨傲,雖然是希爾家麼子,最受到寵愛,但是他爲人其實並不算太紈絝,相反爭強要勝得很,與希爾家最出色的長子雷諾的關係也是兄弟之中最親密的,所以若非實在無能爲力,菲爾德絕無可能露出這幅頹像。
“是不是筋骨受傷了?”這是他們最爲關心的事情,但是歐陽子謙卻淡淡地道:“他只是渾身肌肉痠痛而已,少爺嘛……可以理解!”
菲爾德氣得渾身發抖,歐陽子謙說得如此輕描淡寫,令人誤以爲他不支跪地完全是因爲自己這個希爾家族的少爺不過是繡花枕頭,是個膿包。但其實別人根本無法想像,歐陽子謙手上的竹子幾乎把他打得如脫力一般,渾身上下每一塊肌肉都痛到在顫抖。菲爾德咬着牙支撐着站了起來,道:“你手裡根本不是竹子,是一種特別的武器!”
歐陽子謙菲爾德一臉不甘心,便微微一笑,道:“你說得對,這是我們華人的一種兵器,名字很好記的,叫打狗棒!”
菲爾德氣得渾身發抖,道:“你敢侮辱我們希爾家族?”
歐陽子謙淡淡地道:“你記住,我沒有侮辱希爾家族,侮辱它的是你!”他說着就提起那根打到菲爾德終身難忘的竹子走了。
菲爾德被人攙着走出了技擊室,看到外面的人走來走去,眼睛都似有似無地瞟過來偷瞧兩眼。那些眼光在菲爾德看來,每一眼似乎都在笑話他,他原本剛來這裡的時候,是人人羨慕的天之驕子,現在似乎成了一個大笑話。
“歐陽子謙,我跟你肆不兩立!”菲爾德咬着牙道。
“菲爾德少爺!”
菲爾德一擡眼,發現米爾皺眉站在一旁,便有氣無力地道:“米爾教官!”
“伽百利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狠,怎麼把隊員打成這樣?!還有沒有校規了?”米爾皺起眉,顯得頗爲憤怒。
菲爾德沒說話,攙着他的隊員道:“不是伽百利教官打的,是歐陽教官!”
“又是他!”米爾搖了搖頭,道:“公私不分!”他說完過去攙着菲爾德,道:“先去看看吧,我替你把下面的課取消了,哎,也不知道有沒有暗傷。”
“謝謝教官!”菲爾德低聲道。
“謝什麼,我這也是看不過眼,路見不平啊!”米爾說着,同另外一個隊員將菲爾德攙到了醫務室。
“歐陽醫生,我有一個隊員被打了,你看看嚴不嚴重!”
歐陽從雲一聽,立即戴上手套走過,邊走邊皺眉道:“隊員不允許私鬥,否則會被開除的,你們不知道嗎?”
菲爾德只是冷冷一笑,歐陽從雲解開他的衣服,看見他渾身上下都被打得青紫,一條接着一條的紋路,清晰,均勻,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歐陽從雲拿起探視儀,一路查看菲爾德的肌腱與筋絡骨骼,道:“你的裡面沒有受傷,只不過肌肉周身的血管被打得膨脹了起來,會有一種運動過度的症狀,不需要什麼特殊的治療,我這裡有一點私人化淤的油,再給你開一點鎮痛的藥,今晚你可能會有一點難熬……”
他轉身拿出一個藥盒,從裡面取出一瓶藥油遞給菲爾德,道:“拿去,找人給你推拿一下,很管用的。”
菲爾德接過那瓶藥油,握着他道:“歐陽醫生這麼熱情,想必是知道是誰下手的對麼?”
歐陽從雲猶豫了一下,終於道:“我確實知道是子謙打了你,但是我給你藥油是基於作爲一個醫生判斷,目前這個東西對你最有效,你可以拒絕使用!你這點傷,就算不治,三天之內也會好的。”
米爾淡淡一笑,道:“有一個當醫生的哥哥真是好啊,只要傷不致死,都能被掩蓋過去,三天之後就會好,這裡又不是度假村,是特種部隊訓練學校啊。歐陽醫生,就算一個學員一點傷都沒有,每天負重跑上一萬米,再往返跑個十公里,也會很容易肌肉受傷的吧,更不要說他們還要下水潛游。我也知道子謙看到菲爾德心裡不舒服……但是人家哥哥不要他,關弟弟什麼事,他這樣也要免太公私不分了吧……”
歐陽從雲臉漲得通紅,囁喃地道:“這一次子謙確實是有一點過份了,但是你知道他不是那種會記人恩怨的人,他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怎麼說他的出發點都不會是故意爲難自己的學生。”
菲爾德滿腔怒火已經沒空聽他絮絮叨叨,他手一用力,竟然將那個藥瓶都捏破了,道:“歐陽醫生,謝謝你的好意了,不過這藥我就不用了,我要用三天,好好地記住歐陽教官對我的好意!”說完,他就跳下病牀往外走去。
米爾連忙從後面攙住他,道:“啊呀,你這性子子也太倔了,歐陽醫生也是好意嗎!”
菲爾德一邊往前走,一邊咬着牙道:“我接受他哥哥的好意,就不能接受他弟弟的好意了!”
米爾掃了一眼身後,慢吞吞地道:“你想羸歐陽子謙嗎?其實也很容易……”
菲爾德猛地擡起頭來,道:“米爾教官,你說得不是真的吧!”
“教官幾時騙過你!”米爾意味深長地道:“去我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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