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菲爾德聽說能贏歐陽子謙,似乎一下子身上的肌肉的疼痛都減輕了不少,跟着米爾進了他的辦公室。米爾給他倒了一杯酒,道:“喝一口吧,能活血,這還是當年歐陽從雲教我的。”
菲爾德皺着眉喝了一口酒,道:“米爾教官,你的酒也太差了,回頭我送你兩瓶好的!”
米爾笑着往椅子上一靠,道:“只要你能打敗歐陽子謙,比送什麼酒給我,我都高興!”
“你快說,米爾教官,怎麼才能打敗歐陽子謙?”菲爾德急道。
“你跟他比試的時候,有沒有跟他直接硬碰過!”
“當然有,真沒想到歐陽子謙的力道這麼大,我以前的教官都說我天生神力,沒想到跟他一記能把我手上的劍都抽飛掉!”
米爾搖了搖頭,連聲笑道:“所以你再也不敢跟他硬碰,是麼?!”
“是……啊!”
米爾笑道:“難道你沒想過,他的技擊術這麼好,怎麼不是劍術教官!”
菲爾德皺了一下眉頭,道:“我是覺得奇怪,那個伽百利絕對不是他的對手,怎麼會是她來當技擊教官而不是歐陽子謙!”
米爾笑道:“差不多十年之前,歐陽子謙像你這麼大的時候,確實是這所學校的技擊教官,當年我在這所學校受訓,劍術就是子謙教的!”
“他……”菲爾德張大了嘴。
“當然你哥哥也是……還有斯卡羅德!”米爾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道:“所以你說他是PJ出身,不全對,他最早做的就是這裡的教官,他即是這裡的學生,也是這裡的教官……”
菲爾德皺着眉頭,米爾不等他發問就解開了他的疑惑,他笑着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道:“因爲他的手腕受傷了!”
“你說他的手腕有傷?!”
“是,聽說是因爲車禍,歐陽子謙好像還是一個不錯的賽車手!”米爾悠悠地道:“所以他的手腕絕對接不下一個人正面的三記對擊,這就是爲什麼他現在不是技擊教官的原因,當然不要說出去,當年我們承諾替他保守秘密的。”
菲爾德呼了一口氣,道:“他真夠狡猾的,怪不得上來就狠抽我一記,原來他就是怕我正面跟他對擊,所以乾脆用一根竹子,別人就不會懷疑他總是東躲西藏!”
米爾笑道:“要不然你真以爲歐陽子謙是憑實力贏了你,他最擅長的就是搞心理戰,在這方面恐怕只有你大哥能贏他。”他拍了拍菲爾德的肩,道:“好了,我今天要去你哥哥那裡喝酒,你要不要一起!”
菲爾德笑道:“明後兩天是周未,我們也要趁這個日子舉辦一個Party!”他說笑了一下,態度略微有一點詭異,但是米爾很善解人意地什麼也沒有問。
米爾熟絡地將菲爾德送出了大門,等菲爾德轉身離去的時候,他的嘴角才露出一絲冷笑。
“真沒想到精明如斯的雷諾還有這麼一個可愛的弟弟,果然華人會說龍生九子,子子不同。”他將門合上,從衣櫃裡挑出一件還算合體的西服,他喜歡好的東西,比如名貴的酒,高價的衣服,可這一些都需要錢,非常多的錢,在這個四處軍閥割據,很多大都市都被炸成了廢墟,奢侈品已經真正成了極少數人才能擁有的東西。他瘦長的手指撫摸着這件定製的西服,柔軟復有質感的材質彷彿讓他彷彿無比的感慨。如果沒有歐陽子謙,他今天會是什麼樣子呢……至少不用再爲一件西服再煩惱吧。
“歐陽子謙!”米爾的瞳孔慢慢收縮着,緩緩吐出了這個名字。
他將收拾妥貼的西服取下,穿上這套西服,然的駕着自己的車子出了訓練基地往亞特蘭大而去。
華盛頓早已經成了一片窪地,儘管科學家們已經想出了不少淨化星球的方法,但是整個北美州的北部都還遊離着各式的幅射,曾經的政治大都市已基本成了荒郊野外,植物重新佔領了這些地方。而在這些茂密的叢林裡有着數不清的擁有武器散居的勢力,他們以各種理由抗拒着聯盟的統治,成了星球上繼續戰火不斷的根源。因此在這次世界大戰中倖存下來南部的亞特蘭大,成了爲數不多的幾個星球上的生活平穩,沒有戰爭的大都市。
高速高路上飛着一種小型的的機器人,這種是聯盟的監視器,它幾乎無處不在,亞特蘭大城市的高速高路進口有幾處自動的激光掃射器,上方的激光掃描器很迅速地掃過車輛,很快就確定了車輛型號並對裡面的司機做了配對。這一切僅在一眨眼之間,儘管米爾知道它們絕大多數的時間裡不會出差錯,可也曾經發生過誤判的時候。最嚴重的一次是有一平民被電腦判斷成了反聯盟的恐怖分子,結果一瞬間裡就被這些激光掃身器哄成了煙塵。
因此米爾通過閘道的時候,還是吐了一口氣,只要戰爭不消失,看起來這些戰爭武器就不會退出舞臺。
米爾來到雷諾.希爾的官邸正是黃昏時分,襯着遠處的紅燒雲繞的羣山,這座十八世紀的房子更顯得古典寧靜。米爾掏出自己的請柬,在鐵門外的識別器上晃了一下,鐵門打開,這個時候纔有黑衣白襯衣的僕人走了過來,恭謹地接過米爾手中的鑰匙,替他去停車。米爾非常優雅地將手中的鑰匙放到僕人的手中,整理了一下衣領,向大廳走去。
官邸里正在舉行着一場宴會,衣光鬢影的客人們品茗着紅酒,吃着美食,在偌大的宴會廳裡四處穿梭,但彼此議論最多的話題依然是主人---希爾家的族長,雷諾!
“米爾教官麼?”特納老管家微笑着向米爾敬了個禮。
米爾連忙回了一個禮,笑道:“特納管家,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特納微笑道:“雷諾少爺在書房等您!”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仍然有不少人能聽到雷諾單獨召見這個五官尖削的紅棕色頭髮的男人,不由都投來羨慕或者考究的目光。
米爾很享受這種高人一等的快感,他帶着雲淡風輕的表情跟着特納穿過了長長的走廊。
長廊像是一個展示廳,那些更替的畫像,畫像上的勳章彷彿跟所有在它們下面經過的人說着這是一個非凡的家族,有着長遠悠久的歷史,那些沉澱累積下來的東西絕非那些在戰爭中一夕富貴的暴發戶可比。
特納推開一道厚重的紅木大門,無聲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書房裡面是非常簡潔的美式傢俱,只是用料較爲考究,一例胡桃木製作,且擦得一塵不染。
沙發上坐着一位年輕人,他有着一頭濃密的黑色頭髮,四肢非常修長,首先給人的是一種斌斌有禮非常有教養的感覺。他的眉毛也很黑,配上長方形的臉,顯得非常英挺,即使坐在沙發上,他的背脊依然挺得很直,軍人良好的素養幾乎撲面而來,他擱在沙發上的手看上去很有力也很潔淨,每根手指都修剪整齊,然而中指上套着的黑寶石戒指似乎在無聲地提醒着這個年輕人的地位。
他微笑着衝着米爾做了一個請坐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