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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母親走進房子的時候,我正在大汗淋漓的收拾着房間,傑斯則正抱着零食看電視呢。
“傑斯……”母親剛一開口,就被傑斯打斷:“老媽,我什麼想法都沒有,真的。”母親無奈的搖搖頭,要是讓她老人家知道傑斯今天翹課去約會的話,想必今天晚上又得找他談心了。
又是一個平常的夜晚,全家一起吃飯,然後看電視聊天到九點我回房,和平時沒有什麼區別,我坐在房間裡面靜靜的等着深夜的來臨。關於包裹的事情父親還沒有消息,雖然父親的人脈還不錯,可是要查起來,雖然不困難但是還是挺麻煩的。坐在牀上,翻着一本犯罪心理學的書,卻根本就沒有看進去。這本書我買了很久,可惜我卻從來都沒有翻看過,不知怎的,好像我很排斥這書。今天也不過就是順手拿起來,也沒有打算看。看着外面的街道,不時有車駛過,這些晚歸的人大多數都是夜店精英,每天晚上都要和朋友同事一起參加什麼party再不就是夜店。雖然趕上經濟不景氣,他們嘴裡每天都抱怨着沒錢,但是好像從來都沒有停止我他們豐富的夜生活。
九點半的時候傑斯又過來,無非是和講一些今天約會時候趣事,還有就是下一次,他一定會帶那個女孩來給我認識的,我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因爲我不知道以後的生活是什麼樣子,不知道當傑斯給我介紹那個女孩的時候,我是一個什麼狀態,是在監獄裡面,還是在精神病院裡,或者我已經死去了,這些都說不準,因爲我感覺事情好像正在不受我的控制,就像一隻脫繮的野馬,此時將要跑到哪裡去,我根本就沒有辦法預料。
十點的時候傑斯回房,只要傑斯在家,好像他幾乎都會來我的房裡面和聊上一會。這個習慣還是在我手術醒來時候養成的,那時我不能下牀,整天窩在家裡,出了電視機我幾乎沒有別的消遣,那個時候傑斯每天放學之後都會回來給我講述一些他一天當中發生的事情,有的是老師又懲罰誰了,或者是學校的某某某被高年級扒光衣服丟在女生廁所等等。而我則表示出一副十分嚮往的神情,其實我是真的很嚮往那種生活,可惜我只能躺在牀上。
所以我很感激傑斯,有的時候相比父母我更加的感激傑斯,因爲在我的周圍的那些孩子,兄弟之間是怎樣的一種關係,我太清楚了,所以我和傑斯這對過分親密的兄弟之間的關係反而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我在等待着深夜的來臨,可是忽然我想到一個問題,我好像什麼都沒有準備吧。難道我真的想用那把匕首就將兩個人給解決掉,就算不需要什麼拆骨刀之類的,那些有很多東西需要準備一下,比如,對啊比如什麼?瞬間我就泄了氣,本來以爲自己已經準備
好了的事情,現在卻突然發現其實我什麼都沒有準備。
所以今天晚上我去了也是白去,那該怎麼辦,我需要準備什麼呢?我躺在牀上,思考着如果想要讓屍體日後腐爛而不能被周圍人聞到氣味該怎麼辦呢?最好的方式就是密封保存,這樣他自然不會被聞到腐爛的氣味了。可是又該怎樣密封保存呢?裝進一個大口袋,然後密封起來?不行,上哪裡找這樣的超大號的口袋去,就算找到我也不能把整個人都裝起來。深度掩埋,這也不行,首先我不能把屍體埋到外面,這樣太危險,埋屍體的過程當中就會被發現的可能。可是地下室的地面都是水泥灌漿而成,水泥地面至少有三釐米後,我怎麼可能刨開地面呢。冷藏?整個更加不靠譜。棺材!我的頭腦中一下子冒出這樣的一個想法來,沒有錯,棺材,我可以用棺材來密封住屍體的!
即便我不可能買到棺材,但是我可以自己做一個棺材的。雖然找不到足夠裝得下屍體的超大號塑料袋子,可是我卻可以用塑料布。沒錯明天就去買塑料布,我坐起來,拿出紙和筆寫下塑料布,釘子,膠帶,手套,至於木板是有點困難,不過要想找到木板也不難,是在不行那隻能單用塑料布把屍體給裹得嚴實一些了。這樣的話屍體會腐爛的比較慢,不過氣味應該被阻隔很多,而且那個地下室原有的窗戶都被封上了,就只剩下那一道門,所以相對來說還算是一個密室,這樣空氣的流通就大大降低,再加上有那幢空房子的掩護,而且他距離其他房子有比較的遠,再加上週圍人家好想沒有養狗的,這棟房子又有這恐怖的傳說,應該也不會有人前去。這樣想來,應該沒有人會發現屍體。
“我太聰明瞭!”我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正在爲自己的聰明而興奮。處理好屍體以後我就把那些痕跡都消除一下,儘管消除不了,至少可以破壞,只要把那些痕跡破壞掉,我想應該不會有什麼人知道是我乾的。
這時我忽然想到了今天看到的那兩個警察,如果屍體馬上就被發現的話,我想那兩個警察應該會提到我的,不過如果過個一兩年之後再被髮下的話,應該就會神不知鬼不覺了。我來到窗前,從我的窗戶正好能看到那幢廢宅的方向,雖然看不到那幢宅子。不知道那個矮個子黑人怎麼樣了,是死還是活着。如果是活着他清醒過來了嗎?如果沒有那更好,如果清醒過來,憑他現在能力斷然不會逃離那裡,當然這一點我是完全相信的,只是如果他清醒過來,在那樣的一個環境裡面,那可真是絕對的精神上的折磨。
試想一下,你突然被襲擊,醒過來之後卻發現周圍漆黑一片,自己被縛住手腳,而且又喊不出聲音來,也聽不到聲音,如果聽到只有老鼠竊竊私語的聲音了。那種恐懼絕望
可不是一種任何人都能承受的精神上的折磨。如果你不信,試想一下你被關在櫃子裡面一天試一試,就算是你熟悉的環境,你也會爲此感到恐懼和絕望,更別說是在那樣的一種瀕臨死亡之前那種時刻。光是想一想我都覺的全身起雞皮疙瘩,我有些後悔,當時爲什麼不直接殺死他,可是現在我又不想再回去那幢廢宅中。我有些於心不忍,雖說那兩個黑人絕對是自找的,可是卻也和我沒有什麼血海深仇,我這樣做是不是有些過分了呢?我現在能做的就是祈禱矮個子黑人現在已經死了,即便沒死也不要清醒過來,至少在我明天去到的時候都不要清醒過來。
可令我自己感到奇怪的是,此時我竟然絲毫沒有感到愧疚。雖然我覺得我做的有點過分,但是這跟愧疚絕對是兩碼子事,我雖然希望他此時已經死去,不要受到那種折磨,可是心裡貌似一點悔恨都沒有。怎麼說呢,就好像我還是在看一場恐怖電影,電影中的主人公被一個殺手襲擊,然後捆綁住手腳,放在一個漆黑的,寂靜的環境當中,而後主角醒轉過來,感受到恐怖和絕望。我就在熒幕前看着這一切的發生,此時我已經被電影帶入到其中的氛圍當中去了,我能體會到主角現在所飾演的這個角色的這種絕望和恐懼的情感,或者說只是一部分。爲此我感到了情緒上的壓抑,恐慌,可是我卻絲毫沒有任何的愧疚,並且我還頗有興趣的繼續看下去,因爲害的主角陷入這樣的環境當中並不是我,而是電影裡面的那個兇手,而且我也知道我所看的不過就是一場電影而已。此時我的感受就是這樣的,我雖然希望矮個子黑人不要受到那種精神上的折磨,可是這件事情對我來說,我好像只是一個旁觀者,或者說我的靈魂只是一個旁觀者,而我的身體卻在做着那電影裡面兇手所做的事情。
我現在希望時間能早點過去,或者我現在就能睡過去,然後明天早晨一覺醒來,我便可以着手準備這些事情了。來到書桌前,打開抽屜,一下子就看到了那把鑰匙,黃銅製作的鑰匙,外形古樸,而且顏色灰暗,一看就是有年頭的東西了。這一下午發生了太多事情,以至於我都忘記了這把突然出現的鑰匙了。我伸手把鑰匙從抽屜裡面取出來,放在手心裡面,看着他,忽然我的靈魂像是受到了某種我看不見的力量的攻擊,我感覺自己好像正在被一股力量拖拽着,想要把我從身體裡面拉出來似的,我突然感到恐慌,我一下扔掉手裡的鑰匙,大口喘着氣。看到躺在一邊的鑰匙,我心念電轉,難道說我今天下午的這樣奇怪的改變也是因爲這把鑰匙嗎?是這把鑰匙把我變得嗜血無情的嗎?想着自己下午至今的經歷,我儼然換了一個人似的,難道說,這一切也都是因爲這把鑰匙嗎?這是究竟是一把什麼鑰匙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