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長雪這才緩緩從臺上躍下,躍下之前,目光還狀似無意的掃了眼葉非然的位置,目光中帶了些冷諷。
葉非然皺眉,難道是她看錯了嗎,慕容長雪看着她的目光怎麼如此不善,前段時間還不是這樣的啊。
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個有些玩味兒的笑。
人敬我我敬人,人要是與我過不去,我自與她過不去。
慕容長雪也同此理。
等慕容長雪離開後,站在高臺上的瑪理長老道:“接下來進行比試的是天聖學院的葉非然和拉布學院的蒙應。”
葉非然起身,朝身邊的南宮祈鈺道:“我先去了。”
南宮祈鈺朝她微微一笑:“你要小心。”
葉非然點頭,然後雙腳微蹬地面,迅速從自己的座位上掠了下去。
蒙應也隨後躍了下去。
蒙應是一個長相有些粗獷的男子,不過臉看起來還是有些憨厚老實的。
蒙應看見自己的對手竟然是如此美麗的少女,不禁笑眯眯道:“我叫蒙應,你是葉非然吧。”
葉非然覺得面前這個男人長得像大黑熊似的,不禁微微一笑,回道:“正是。”
蒙應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嘿嘿笑道:“你長得太美了,我不好意思下手,如果我一會兒出手重了,你可一定要提醒我啊。”
葉非然好笑的搖搖頭,這個蒙應倒是有趣,還沒打就擔心一會兒出手重了將她傷了嗎?可是,葉非然上下掃視了他一眼,恐怕他目前的階層只有七階玄君吧,就怕一會兒把他打疼了。
不過葉非然對於這個像熊一樣憨厚可愛的男人還是蠻有好感的,想着一會兒比試的時候,一定要下手輕點兒,他這麼大的塊頭,要是掉下臺去,恐怕會很痛吧。
葉非然兩手的五指相碰,指尖凝結出堅硬非常的冰凌,突然擡頭,道一聲:“去!”
於是所有冰凌紛紛離手而去,與此同時,手掌化爲冰刃,突然高高躍起,朝着蒙應砍去。
蒙應還是那樣憨厚的笑着,但是手中已經結了一道雷,手巍巍的擡起,準備朝葉非然轟過去。
葉非然好笑道,這人……
本來之前在上面的時候還想着要毫不留情的出手,但現下,葉非然下手的時候卻故意減了幾分力道,於是冰刃輕輕的擦過蒙應的肩膀,力雖小,但蒙應的肩膀還是不可避免的被劃出了一道傷口。
蒙應彷彿沒反應過來,驚訝的望着葉非然,正準備把手中的雷推出去,卻只來的及阻擋那些紛紛而來的冰凌了。
蒙應緊緊捂住自己的臉,大聲叫道:“姑娘姑娘!我輸了!我輸了!不要再打了!”
葉非然腳尖沾地,緩緩落下,看着蒙應牢牢捂着自己臉的模樣,不禁又笑了起來。
蒙應將手打開,看着葉非然微笑的模樣,似乎看癡了,他癡癡的笑着,呆呆道:
“你可真好看。”
葉非然搖搖頭,她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的對手是個傻大個,倒是有趣。
突然,一道無形的玄能倏然擊打在蒙應的後背,蒙應痛的又捂着頭大叫了一聲。
葉非然擡頭,卻見最高處的地方,白炎宿在衆人看不見的角落,像俯瞰衆生一樣俯瞰着她,只是眉眼灼熱,完全不同於高高在上的上帝。
只是當目光轉向蒙應時,灼熱漸漸褪去,看着蒙應的眼神充滿了不加掩飾的厭惡。
葉非然不禁無奈的搖頭,這男人什麼時候來的,不會因爲這麼一件小事就吃醋了吧。
而剛纔白炎宿出手的那一道玄能,極爲隱蔽,如果不是她長期與白炎宿相處,莫名其妙的能感知到他的存在,恐怕她也是感受不到的。
不過場中只有一個人的目光朝上望了望,那就是西方麻熵。
西方麻熵看了眼上面仿若在虛空中出現的白炎宿,又看了看底下淡淡微笑着的葉非然,彷彿明白了些什麼,蒼老的面孔浮現一絲欣慰的笑容。
剛纔那一道玄能衝擊應該是挺痛的,蒙應到現在還捂着頭,像只臃腫的大熊一樣迅速從臺上跳了下去,嘴中還在不停的哀叫着。
葉非然不禁又是搖頭又是嘆息的,自己也隨之下了臺。
她之後,便是南宮祈鈺,接下來就是明庭,明庭雖然之前比她品階高,但經過這半年的修煉,明庭卻是落後了她,現在的明庭,也不過是八階玄君的水平。
南宮祈鈺自然是不負衆望的贏了,明庭卻很可惜的輸給了拉布學院的昌黎。
等全部輪了一遍下來,第一輪晉級的,天聖學院的有葉非然和南宮祈鈺兩人,康妮學院的有慕容長雪一人,拉布學院晉級的也有一人,濱龍學院的有兩人。
等這場比賽結束,人羣漸漸離場的時候,明庭朝葉非然和南宮祈鈺走來,嘆口氣兩手各拍了拍葉非然和南宮祈鈺的肩膀,有些惋惜道:“哎,我估計是沒什麼希望了,就指望你們兩個了。”
南宮祈鈺皺眉,道:“你別這麼快放棄,不是兩輪比試過後,每個人還有一次挑戰的機會嗎?”
明庭搖了搖頭,雖然話語中有些頹喪,但是總體而言還是十分平靜的。
“我知道自己的水平,應該是沒什麼機會的。”
又將驚喜的目光看向葉非然,又是搖頭,又是嘆氣的讚賞道:“差不多半年前,你還與我有些差距,現在已然超越我了,真是迅速啊。”
說起這樣,明庭又是苦笑又是欣賞。
葉非然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道:“其實你也很厲害。”
明庭搖搖頭,“不如你啊……”
南宮祈鈺看着葉非然的目光似乎也熾熱了許多,他笑着,像是葉非然進步了,便是他自己進步了似的,帶着濃濃的得意和自滿,他笑道:“她確實很厲害,現在我都有了很大的危機感呢。”
南宮祈鈺眯着眼睛看着葉非然,微微笑了,眸中卻沒有一點像他所說的擔憂嫉妒,而是濃濃的欣賞。
葉非然知道南宮祈鈺這話是玩笑話,所以聽過也就罷了。
天已經快黑了,等所有人走光,葉非然擡頭看了看最上方,方纔白炎宿站立的地方,已經沒有一個人影,葉非然不禁嘆口氣。
想必他已經走了吧。
此時寂靜而寬闊的比試場,人已經全部走完,只剩下葉非然一個,葉非然嘆口氣,現在她也該走了。
“看不見我,你很失望嗎?”
突然一道聲音低低的在葉非然的身後響起,葉非然回頭,卻見在冰涼的月色中,白炎宿高高的站立着,他身形挺拔昂揚,眼神幽深剛毅,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弧度,整個臉在月色的浸潤下,彷彿都在發着瑩潤的光。
葉非然嘴角緩緩咧起,露出一個放鬆的微笑。
明明在這樣清涼的月光下,白炎宿卻覺得他的身體卻越發火熱,盯着面前這個女人的眼睛也是,灼熱的彷彿要燒着人。
白炎宿朝她伸出了手掌,葉非然微笑着,將手伸了出去,白炎宿突然將葉非然一拉,葉非然的身體離開地面,直接向上好幾個臺階,最後安安穩穩的站在了白炎宿的跟前。
白炎宿突然俯下身,帶着溫熱的吻便落到了葉非然的額頭上,然後輾轉廝磨着向下,滑到她的眉毛,她的眼睛,她的鼻子,最後直到她帶着淡淡清香味兒的脣上。
輕輕的觸碰着,舌頭耐心的,像是品嚐最美好的東西一樣舔舐着。
最後一口輕輕咬上了葉非然的上脣,葉非然眉眼微擡,媚眼如絲,嘴角勾出魅惑的弧度,突然伸手將白炎宿的脖頸環在自己的手臂中,笑盈盈的將他望着。
月光下,她的眼睛閃着如波濤般粼粼的微光,沉浸在星子般的海洋中,沉沉浮浮。
白炎宿眸中閃着一絲無法言說的激動,突然雙臂一擡,將葉非然整個打橫抱起,雙腳離地,突然朝着月光飛去。
白炎宿飛的速度極快,風颯颯而過,葉非然兩側的髮絲隨風飄揚而起,白炎宿望着懷中人瑩潤光澤,帶着緋紅的面孔,一時忍不住,於是又狠狠的吻了上去。
這次的吻,有些激烈,有些炙熱,有些狂暴,疾風帶雨般,帶着各自的香味和體溫,在互相的交傳着。
葉非然拍了拍他的背,白炎宿這才戀戀不捨的離開她散發着芳香的誘人香脣。
“白炎宿,我快喘不過氣了。”
葉非然大大喘了口氣,如星的眸子水悠悠的靜靜的盯着他。
白炎宿目光火熱,帶着深深的眷戀,望着葉非然這樣美好的模樣,抱着葉非然的手掌又緊了緊,真是的,怎麼那麼想把懷中這人拆了骨頭,然後咔嚓咔嚓嚼了吃到肚子裡呢。
最後兩人在一棵樹上停下,白炎宿坐到樹杈上,然後讓葉非然坐着他的腿,坐好了。
“你今天怎麼會來?”葉非然問。
“當然是掛念你。”白炎宿的眸子深深淺淺,朝葉非然微微笑道。
“其實我真是懷疑你是不是整天閒的沒事幹,所以才能經常出現在我面前。”
葉非然低頭笑了笑,朝他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