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地摸了摸鼻子，語氣揶揄。
“我們家火火可是最可愛了。”他擡頭想了想，眼中帶笑，“不過想想看，怪女人應該很快就到了吧。”
朱雀看着他突然興奮起來的樣子，不屑的冷嗤。
“你想的是，那隻鳳凰快到了吧。”
卡地也不避諱，眼角微彎，湊近朱雀，語氣曖昧：“怎麼了？朱雀法王難不成是嫉妒了？”
朱雀冷呵一聲，斜睨了卡地一眼。
“誰嫉妒！”
撂下這句話，朱雀大步朝冰雪幻殿走去。
卡地看着朱雀狼狽而走的背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笑過之後，卡地喜滋滋的想，算算時候，怪女人和主子真是該到了。
朱雀說的沒錯，他最想見的還是火火，不過分開了沒多久，他卻覺得像是同火火分離了好久一樣，還真想呢。
……
很快，夜攸離和葉非然就到了冰雪城的主城外。
葉非然擡眸望着這座冰雕成的晶瑩剔透的城堡，垂在身側的拳頭卻是不自覺的握緊。
恨屋及烏，葉非然一想到這裡的某個人，曾經以那樣殘忍的方式將火火殺死，她就頭冒青煙，恨不得將那個人抽筋扒骨，爲火火報仇。
火火……
葉非然忍不住垂下眸，瞬間，眼淚瀰漫了整個臉頰。
是孃親沒有保護好你。
但是你放心，孃親會救你，但是在救你之前，孃親一定會替你報仇。
雙手緊握成拳，指甲都陷入了深深的肉裡。
一隻手悄無聲息的伸過來，葉非然恍然擡頭，滿臉的淚水甚至都來不及收回。
這樣隱忍而倔強的表情，深深的刺痛了夜攸離的心，他不是沒見過女人哭，但是對大多數的女人，他都是不屑一顧的，唯獨對他面前想將她疼到骨子裡的女人，說不出的心疼。
他記得清清楚楚，這是她第一次哭，是爲了她身邊的火火。
除此之外，她從未哭過。
就是這樣倔強張狂堅強的葉非然，才讓他喜歡到了骨子裡。
夜攸離目光柔和，溫熱的指腹輕輕的撫摸着葉非然的臉頰，溫柔的摩挲着，眼中閃現毫不猶豫的心疼。
“從此以後，我就是你的靠山，你想要的所有東西，我都會幫你實現。”
葉非然緊緊咬着下脣，眼眶中閃着瑩白的淚光。
“我想讓火火活着，你能做到嗎？”
“能。”
他眼神堅定不移，聲音篤定。
葉非然相信他，他答應的事情，從來沒有食言過。
葉非然的眼淚忍不住的奪眶而出，額頭狠狠的砸在夜攸離的肩膀上，兩隻手緊緊拽着夜攸離的衣袖。
“我想火火活着，我想她好好活着，我想你們所有人，都好好的活着！”
夜攸離雙手環住葉非然的頭，輕柔的吻落在她的頭上，他不想要看到她這個樣子，他不喜歡看到她這個樣子。
她想要的，他都會幫她實現，不管對的錯的，他全部會幫她實現。
包括與神爲敵。
葉非然抹一把臉上的淚，直起身來，身形挺的筆直。
夜攸離眼眸深深，目光一直追隨着她的身影。
此時她已經朝着冰雪城的大門處走去，夜攸離緊跟着她的腳步，走到了冰雪城的大門口大概十幾米外的距離。
葉非然看向夜攸離，只見他冷脣微勾，突然伸出手來，手指對着那幾個人做了個簡單的動作，那些守衛着冰雪城的冰雪勇士有一恍然的失神，而就是在這失神的瞬間，葉非然和夜攸離已經進入了冰雪城中。
速度快的就像一陣風。
葉非然冷笑着回眸看了他們那些人一眼，有人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闖入了冰雪城他們還不知道。
葉非然看了夜攸離一眼，只是他表情平淡。
“現在，我們就去冰雪幻殿會會這個曾經的老朋友，不過，卡地和朱雀他們兩個，應該在那兒了吧。”
老朋友？
葉非然皺眉，有些不解的看着夜攸離。
夜攸離微微一笑，親暱的勾了勾葉非然的鼻子。
“這個說起來已經是很久的事了，之前我們在西陸的時候見過一次，當時他的階層已經玄皇九階，快要突破玄宗了，這麼多年過去了，進益恐怕不小。”
葉非然有些想問夜攸離一個問題，不過她也直接問了出來。
“你說的這麼多年，是指的多少年？”
夜攸離皺眉想了想，“記不太清了。”
葉非然本想“哦”一聲，將這件事翻過去不提的，結果夜攸離很快就想起來了，他接着道：“應該有一百多年了吧。”
一百多年？
葉非然聽了只想給夜攸離一個白眼，一百多年，現在這麼久了，恐怕早就到化境了。
“能成神了吧？”葉非然冷笑着問。
夜攸離忍不住笑了笑。
“你以爲成神這麼容易麼？告訴你吧，現今整個海月大陸只有一位神，其他的，到了一定的階層要不然就進展異常緩慢和艱難，甚至還會止步不前，等熬過一定的歲數，就可以自然隕落了。”
止步不前麼？
葉非然擡頭看着夜攸離。
“那你呢？”
“我？”夜攸離冷笑了一聲，瞳孔倏然暗沉下來，不知道爲什麼，葉非然從他深邃的目光中，似乎看出，他隱藏着某些不能說的秘密。
“之前是不能進展太快……”
葉非然皺了皺眉，她沒聽明白夜攸離的話。
夜攸離突然變了臉色，他朝葉非然微微一笑，輕輕的揉捏了一下她的臉蛋。
“總之，即便過了一百多年，他頂多也就是突破到玄宗級別，一百年前，他就不如我，一百年後，他就如我了麼？”
夜攸離說這句話時，透露着一股不屑的、凜然的霸氣，葉非然知道夜攸離有說這句話的資格，不過……
葉非然的瞳孔暗了暗。
那也說不定啊……
之前夜攸離爲了救她，將他很大部分的玄能渡給了她，那個時候，肯定耗損了他不少修爲，至於耗損了多少，夜攸離不告訴她，他到底耗損了多少的修爲，即便他說沒多少，但是葉非然知道，肯定不只是一星半點兒。
葉非然嘆口氣，眼眸沉沉的望着他，喉嚨輕輕鼓動了一下，想說什麼，終究沒有將想說的話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