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2她們都蠻安心
香港啓德國際機場,前來迎接常寧一行三人的,是已經升任公司總裁助理的陳思思,當了母親的女人就是不一樣,曾被常寧稱爲四丫頭的小姑娘,已經變成嫵媚成熟的女人,瞥見尤佳的肚子,和袁思北臉上的春風,懂事的衝常寧會心的笑了。
上了加長的林肯轎車,陳思思就大膽的往常寧的懷裡鑽,不顧袁思北的笑臉,和尤佳的嬌羞,瘋狂的吻着常寧。
常寧也是熱烈忘情的迴應,這是她應得的,在所有的女人中,她是最虧的一個,從前年十月香港一別後,因爲健康的原因,兩人連面都沒有見過。
“四丫頭,本少爺來了,怎麼就你一個人來接我啊,哼,不象話,都反了是不是?”常寧心裡高興,嘴上反其道而行之。
其實他是緊張,這個龐大的家庭,會是什麼樣子的呢,至少他到昨天爲止,連想都不敢想。
“小少爺,你到家了就明白了唄。”陳思思離開常寧的懷抱,撇下他,又和羞怯的尤佳的私聊起來,一會兒就親熱得象是多年未見的發小。
常寧無奈的苦笑,看來自己在家庭裡的地位,已經大大的降低了,女人大多都是這樣,有了小的,大的就不是中心了。
轎車一直開進別墅停在了門前,沒有僕人蔘加迎接,一定是刻意的安排,外公範東屏拄着柺杖站在正中,左邊是老孃扶着大肚的常寧,右邊是他心底裡永遠排在第一的蘭姐。
常寧衝上去,抱起範東屏轉了一圈,“外公,您老人家咋的看着看着,又年輕了十歲呢。”
“呵呵,去去,你這個麻煩的總根源,今天總算自投羅網了。”範東屏滿臉笑意,拿着柺杖在常寧的屁股上抽了幾下,“你的事你自個去擺平,我去公司轉轉。”
常寧討好的扶着範東屏上車,轎車剛開走,常寧還沒轉身,就覺得耳朵一陣疼痛。
肯定是老孃常秀娟,一臉嗔怒的擰住了他的耳朵,一隻手在他屁股上狠抽起來。
“哎喲,老孃哎……蘭姐,救命啊……袁姐,幫忙說句話哦……四丫頭……哎喲……”
沒有人來幫忙,常秀娟也是笑着,無聲的嘮叨着,着着實實揍了常寧一頓,然後挽着尤佳的手頭也不回的進屋去了。
袁思北和陳思思扶着常常,也慢慢的向屋裡走去。
常寧抱起瘦弱的杜秋蘭,不由分說的先獻上一陣親吻,“蘭姐,你咋還這樣瘦呢?”
杜秋蘭嬌羞的笑着,“小少爺,我現在是這個大別墅的總管家啊,你還不斷的添丁加口,我我忙得沒功夫胖起來麼。”
兩個人手牽手進了家門,迎面是幾個讓常寧臉紅的人,杜秋蘭的母親徐禾心,高飛的乾孃古清雅,還有第一次見面的陳思思的母親夏夢,常寧倒是早有準備,一律以阿姨稱之,又有杜秋蘭和陳思思在旁邊,前輩們自然不敢責怪這個風流女婿。
接着,杜秋蘭拉着常寧,來到嬰兒房,幾個菲傭忙着起身,向小少爺招呼,常寧沒理他她們,卻被七張大小不一的嬰兒牀給吸引住了。
第一張嬰兒牀上,是個熟睡的兩三歲的小男孩,第二張是個小女孩,男孩酷似常寧,女孩簡直是杜秋蘭的翻版,杜秋蘭依着常寧說,“小少爺,他們,是我們的。”
常寧傻笑着,欲伸手去撫摸一下,卻被杜秋蘭拉住了,“剛睡了,等醒了後,有你抱的呢。”
“呵呵,蘭姐辛苦,金童玉女,一炮雙響,蘭姐,你太了不起了。”
杜秋蘭微笑道:“小少爺,你記好了,他們的生日是陽曆一九八五年十二月二十八日,他們的名字,小名分別叫阿寧和阿蘭。”
“呵呵,好聽,好聽,比叫阿狗阿貓好聽多了。”
“這個男孩是老三阿飛,你和高飛姐的,他的生日是一九八六年三月十八日……這個小女孩是老四阿希,你姜希妹子的,生日是一九八六年六月八日……這個小女孩是老五阿絲,是你和思思妹子的,生日是一九八六年八月十八日。”
“呵呵,這麼巧啊,這些,這些小傢伙們的生日,都是八?那我還不發得一塌糊塗啊。”
“還有那,這是老六阿未的牀,是你和未央姐的,他的生日也有個八,一九八六年十一月八日,小傢伙正在哺乳期,未央姐今天去公司開董事會,把他也帶去了。”
“蘭姐,那這張是誰的?”常寧指着最後一張空着的嬰兒牀問道。
“你傻呀,爲你和常常丫頭的那個他或她準備的唄。”杜秋蘭嗔怪的說道,“看來,這房間裡又要多添一張嬰兒牀了。”
“呵呵,再湊一個,剛好八個,又是一個八,全是發啊,呵呵。”杜秋蘭指的當然是尤佳,常寧只有陪着傻笑的份。
杜秋蘭牽着常寧的手回到客廳,古清雅她們和傭人們都知趣的躲了出去。
客廳裡還坐着袁思北、陳思思、尤佳和常常四個女人,袁思北紅着臉起身告辭,卻被杜秋蘭和陳思思拉住了,杜秋蘭笑着說:“袁姐也是咱們的好姐妹了,以後就不用迴避了吧。”袁思北瞅了常寧一眼,一聲不響的坐了回去。
常寧心道,看來蘭姐真的是個管家啊,連堂堂的範氏集團公司總裁,都得乖乖聽她的。
一會兒,客廳門口進來三個人,當先一人,正是範氏集團公司的代理董事長金未央,不過她手上抱着一個孩子,一點也沒有董事長的風範,另外兩個,就是臭婆娘高飛和水蛇腰姜希。
常寧訕訕一笑,也不站起來,有些心虛的招呼起來:“未央姐,高姐,姜姐,你們好。”
高飛和姜希都是兩眼放光,滿臉喜悅,一口一個小少爺,毫不客氣的佔據了他左右兩邊的位置。
金未央卻把孩子往常寧手上一遞,瞪了一眼嬌聲道:“小少爺回來的正好,以後嬰兒房那幫小不點,就統統歸你管了。”
常寧沒抱過孩子,立即手忙腳亂,狼狽不堪,引得女人們譏笑不斷。
還是姜希幫他解了圍,喊來菲傭抱走了孩子。
杜秋蘭忙着把尤佳介紹給大家,當然還有袁思北,女人們又是一陣嘰嘰喳喳,竟把常寧撇在了一邊。
不過常寧也沒閒着,所謂旁觀者清,他看出來了,杜秋蘭是這幫娘們的核心,袁思北和尤佳不用說了,新人嘛,可就連金未央,範氏集團公司現在實際的掌舵人,也對杜秋蘭顯得很尊重的樣子。
仔細一想,他恍然大悟,敢情是嬰兒房裡那幫小不點的緣故,母以子貴,杜秋蘭的孩子最大,在家裡當着老大的角色,名符其實啊。
用過晚飯,常寧被衆女拉着擁着,來到了她們的小客廳,陳思思告訴常寧,這裡連孩子的奶奶和姥姥都不進來的,是她們的小天地。
袁思北又要告辭回家,說出差半個月了,得巾去看看兩個孩子,卻又被金未央攔住了,說家裡有菲傭照看,明天回去也不遲。
常寧坐在沙發上,樂呵着瞧着一大幫女人,心裡立即得出了一個結論,以後得想個辦法,不要讓這幫女人住在一起,要不然,她們一團二斗爭,自己什麼地位也沒有了。
在他心裡,倒是希望這幫娘們能搞點小衝突,發點小矛盾,爭爭風吃吃醋,那他這個小少爺,就大有用武之地了。
可真是奇怪,社會上聽到的,書裡面看到的,那些女人之間的戰爭,在範氏別墅裡,卻沒有一點徵兆,就連剛來的尤佳,也似如魚得水,迅速的融入進去了。
沒有鬥爭,就沒有人生的樂趣啊,沒有鬥爭,又怎麼在範氏叻墅裡建立小少爺的權威呢。
常寧坐在長沙發的中間,左邊是袁思北,右邊是杜秋蘭,對面的長沙發上,則依次坐着金未央、姜希、和陳思思,三張單人沙發上,分坐着金未央和常常尤佳兩個孕婦。
女人們的話題,很快就繞到常寧這邊來了。
金未央笑道:“你們知道我爲什麼要把袁姐留下嗎?你們還想知道,爲什麼咱們董事長一定要袁姐在京城辦完事後,專程去一趟之江省青陽市嗎?其實是我特意安排的。”
袁思北的臉紅了起來,“未央,你別說了嘛。”
“嘻嘻,自從小少爺前年來香港探親以後,咱們袁姐也暗地喜歡上小少爺了,當然,咱們小少爺也是喜歡袁姐,袁姐她呀,有一回做夢,嘻嘻,說了不少夢話,結果被她家丫頭給聽到了,她大丫就打電話問我,說阿姨,小少爺是誰啊,我媽怎麼老在夢中喊她呢。”
“可我們袁姐她死不承認啊,憑我怎麼問,她都是堅決不承認,死要面子活受罪,沒辦法,我就和姐妹們共同商量,才設計了這個送貨上門的辦法,總算促成了小少爺和袁姐的好事……”
女人們轟然大笑,羞得袁思北雙手掩面,躲到了常寧的背後。
常寧是厚臉皮,一點也不變色,還誕着臉笑道:“這有什呀,未央姐,要不要我把你的故事說給大家聽啊。”
金未央坦然笑道:“你說呀,我不怕大家知道嘛,袁姐是悶騷的,所以我要揭破她,省得她以後裝得太累,她要是累壞了身子,誰幫我們賺錢買奶粉啊。”
又是一陣笑聲,還有人鼓起了掌。
常寧扳過袁思北的身體,面對着衆人,笑着說道:“袁姐,你傻啊,大大方方的,不就沒事了嗎,她們比你更悶騷,個別人更是哭着求我收了她呢。”
金未央嗔道:“小半仙,你說誰呢?”
杜秋蘭趕緊的打起了圍牆,微笑着說道:“姐妹們,姐妹們,今天小少爺來了,咱們家難得湊齊過,我們還是說點正事吧。”
常寧笑道:“你們一幫大老孃們,能有什麼正事?我聲明一下啊,我不摻和你們的事。”
杜秋蘭正色道:“小少爺,我們在說公司和家裡的事,你敢說不是正事嗎?”
“呵呵,正事,正事,本少爺洗耳恭聽就是了。”常寧嘴上說笑,心裡更是不以爲然,這幫娘們,坐在一起都端端莊莊,等到了牀上,還不都是那回事嘛,本少爺要對你們一個個的採取專政措施,看你們老實不老實。
“小少爺被調離青陽,是京城那位老爺子的傑作,再等楊陽從學校畢業出來後,跟小少爺一完婚,我估計小少爺也該改邪歸正了吧,所以,以後這個家,就全靠我們來掌控了。”
“我呢,就這樣了,以後就待在家裡帶孩子了,姐妹們要是信得過的,就交給我,我會一視同仁的,高飛姐和尤佳妹子,是停薪留職,將來要回內地工作的,袁姐和未央姐是公司支柱,思思是公司助理,因此,我建議讓姜希妹子回內地,去青陽幫劉姐的忙,她一個人在那裡,分公司的攤子這麼大,夠難爲她的了。”
金未央點頭說道:“我同意,總公司已經決定在青陽加大投資,我和袁姐兩人也要去的,這次就由我先陪姜希妹子回去吧,以後我們看情況再作調整。”
常寧聽着,心裡一陣欣慰,女人們都能理智的面對現實,團結在一起爲範氏集團公司努力工作,根本甭他操心了。
不過他也略有遺憾,以後自己在家裡的地位,被邊緣化是必然的。
赫赫有名的範氏集團公司,在一幫女人手上,還能繼續輝煌嗎?
杜秋蘭繼續說道:“但是,我們目前最最重要的一項工作,就是兩位老爺子交待的,關於小少爺個人的問題,我想小少爺也應該有所覺悟了,你肩負着寧範兩家的期望,也承載着我們大家的希望,我們懇請小少爺以後結束過去,開始嶄新的人生歷程……咦……”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常寧的身上,杜秋蘭哭笑不得,她們的小少爺根本就沒在聽,早已經靠在袁思北的身上進入了夢鄉。
杜秋蘭望望這個,瞧瞧那個,輕輕的嘆息着,“看來,還是外公說得對,只有京城的老爺子,才能讓他有新的開始啊。”
常寧真的能翻過舊的一頁,進行新的開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