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輔導他孩子作業的女人不是他老婆？
林肅沒想明白，如果說是女老師，不可能死拉硬拽要讓蔡升海回去。
“姘頭？”林肅繼續問道。
“不是。”
“你妹？”
“還我姐呢，林主任，是我孩子的媽。”
林肅心道，孩子難道不是蔡升海的？林肅笑了笑，說道，“蔡律師，你家庭關係可夠複雜的。”
“呵呵，不復雜，就是離婚了，但還住在一起。”
蔡升海這麼一解釋，一下子林肅想明白了，原來是這關係呀，兩個人分開了，也許是心分開了，不過身體還在一起，有沒有同牀那關係不知道，但兩人卻一直照顧孩子。
現在的生活方式也真是很奇怪，林肅說道，“蔡律師，你很新潮。”
“哎，還不是被逼的，林主任，國家有規定，律師和法院不能結婚，我老婆是縣法院民庭一名法院，所以我對這樣的規定也是醉了，要麼就其中一個人轉行，要麼就離婚，可我們律師這行的收入高啊，而當法院又是一份穩定的職業，我和我老婆都不想轉行，所以便假離婚了，一紙結婚證沒什麼意義，我們很恩愛的。”
蔡升海給出瞭解釋，吐槽了一些制度上的罪惡。
林肅能夠想到，如果同一個地方的律師和法官是夫妻，那他們完全可以吃了原告吃被告，而且在很多案子上可以裡應外合。
不過法律這玩意兒是很神聖的，林肅覺得就算是夫妻，也可以做到公私分明，如果真的做不到，那便是沒有職業道德，不配從事法律這一行。
晚上七點三十分，林肅到了郭兆雪的家裡，她換新家了，也許只有這樣，纔可以讓她有一個新的心情，去重新開始。
郭兆雪穿着一件睡裙，十分迷人的站在門口，林肅說道，“郭姐，你還是這麼漂亮。”
“進來吧，不用換鞋，我家裡沒有準備男人的拖鞋。”郭兆雪笑了笑。
而此時，林肅聽到屋裡傳來一陣嬰兒的哭聲，心裡砰砰直跳，很快便要看到孩子了。
“我能先看看孩子嗎。”
所有事情都排在了後邊兒，林肅第一個想法，只因爲那種生命延續產生的興奮。
“走吧，就在屋裡，應該是餓了。”
這是一個男孩兒，從他強而有力的哭聲便可以感覺出來，林肅看到了這張臉，他很小，此時正手腳並用的抓來抓去。
“郭姐，兒子叫什麼名字？”
“郭自在，是不是很土啊。”郭兆雪笑了笑，用手輕輕捧着孩子的下巴。
林肅說道，“自由自在，我覺得這個名字很不錯，當父母的，不強求下一代人可以替家裡做什麼貢獻，替社會做什麼奉獻，自由自在的，只要他開心就行。”
“自在，爸爸來看你了，高不高興啊。”
林肅逗起了孩子，不過孩子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還是那副手舞足蹈的樣子，拳打腳踢把林肅的手給推開了。
林肅這纔想到，孩子是餓了，他還沒吃東西呢，林肅說道，“郭姐，他餓了。”
“是啊，他餓了。”郭兆雪在旁站着，並沒下一步的動作。
林肅疑惑看向郭兆雪，“喂他呀。”
“你在屋裡我怎麼喂他，出去，客廳裡去。”
林肅拍了拍額頭，尷尬一笑，“**好，**孩子身體抵抗力更好，而且營養跟得少，可以少生病。”
房門被關上了，郭兆雪坐在睡邊，一隻手摟着孩子，輕輕撈起睡裙，將上身露出一大片雪白……
門打開的時候，林肅在客廳裡走來走去，見郭兆雪出來，立馬問道，“怎麼樣，我兒子吃飽了嗎。”
“飽了，把我咬得這麼痛，這臭小子，一口都不想浪費，現在已經睡下了。”
郭兆雪笑了笑，坐在了沙發上，“林肅，你找我什麼事情？”
輕輕理了理睡裙的裙襬，郭兆雪的兩腿上下翹了起來，林肅坐在郭兆雪身邊，說道，“郭姐，省市對城市綜合治理的驗收提前了，也就是說，兩個月後，我們城管專治辦就要撤銷。”
“這麼快？你怎麼想的，想回規劃局？”郭兆雪問道。
“還考慮不到我自己的問題，一場腥風血雨是在所難免的。”
林肅有心理準備，現在很多人都在等着城管專治辦撤銷，這是一場不見血的爭鬥，林肅得好好兒安排一下手下的人。
“腥風血雨？”郭兆雪側頭說道，“也是，你在縣裡得罪的人太多了，你這次不被髮配到個閒散部門，就算你運氣不錯了，不過我覺得也挺好的，你呀，太愛出風頭，能挫挫你的銳氣，我覺得是好事。”
郭兆雪對林肅的前程並不在意什麼，就像剛纔講的兒子的名字，自由自在纔是真，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
郭兆雪並不是不想林肅有好的發展，而是越往上越難，越往上越危險。
人是社會動物，就算再強大的人，也會被越來越多的誘惑給迷住，平淡也是一種幸福。
而林肅以後若是還能繼續發展，這次縣裡真能給他一個打擊，這也是林肅人生路上的積累，他需要這樣的寶貴經歷，一順風帆並不是完美的。
林肅說道，“兵來將擋吧，郭姐，我找你是爲了王圓圓的事情。”
“怎麼，你看上她了？”郭兆雪開玩笑說道。
“沒有，我把她介紹給孟新文了，現在兩人正熱戀着呢，我是覺得王圓圓的工作能力很強，算是我見過的同事當中，特別厲害的一個，眼力勁兒好，思維超前，做事情善於找準突破口，她確實是個人才，我希望她回規劃局以後，可以給她一定的職務。”
其實林肅最欣賞的，就是王圓圓。
這個女人確實很有水平，而且性格剛硬，家裡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她不是一家之主，但卻承受了一家之主的責任，抗起一家人生活。
過去家庭條件不錯，有好車子，有好房子，還有幾間鋪面，現在王圓圓一家一無所有，還有很多人在背後嘲笑她的父親。
不過王圓圓堅持下來了，她堅強得令林肅也心生佩服。
郭兆雪說道，“王圓圓的確不錯，不過暫時局裡沒有合適的職務安排給她，你說的我會記下，一有空位，第一個就會考慮她。”
林肅談完了正事，看了看窗外，說道，“郭姐，我沒想過，你居然會住在縣城外，這裡說是城鄉結合部也不爲過吧。”
這是一個老小區，至少有十五年以上的歷史，沒有公交車通到附近，要不是郭兆雪自己有私車，上下班絕對是件麻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