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縣,我去當地瞭解了一下,很多村民都說,那礦山應該是村民集體所有的,是昌盛實業和村民籤的合同,一年多少錢,而後來政府把那座礦山給收歸國有,但是昌盛實業並沒有實際向國家繳納任何的費用。”
“沒這麼誇張吧?那昌盛實業該把錢給哪邊兒?”
林肅覺得,如果是集體所有,那毛昌業就得每年付錢給集體經濟組織,如果是國家所有,那麼就得付給政府,這是毋庸置疑的。
張俊回答道,“聽村民說,昌盛實業一邊兒也沒給,一分錢也沒花,政府不收他的錢,而村民又得到了政府的賠償,所以昌盛實業完全就是在玩兒空手道,而且村民還直接講出了付賢雲的名字,說當時這個人當副縣長的時候,完全就是毛昌業的走狗,替昌盛實業爭取了巨大的好處。”
林肅感覺這事情張俊並沒瞭解得太清楚,於是說道,“這些只是村民單方面講的,你再繼續查一查,看看昌盛實業的礦山究竟是怎麼回事兒,每年的固定支出都有哪些,如果說村民真沒有收益了,那政府的收益呢?”
“好吧,我再查查看。”張俊說道。
林肅掛上電話,對秦毅平說道,“張俊那邊兒也傳來一些消息了,不過現在所有的事情都能查到付賢雲和楊遠航兩任副縣長的頭上,但別的人,似乎找不到當中的聯繫。”
秦毅平明白林肅的意思,楊遠航絕不是背後的老虎,他只是替毛昌業做事,替那頭“老虎”做事的一個小角色而已。
秦毅平說道,“林縣,付賢雲那裡張俊查着,我再試試能不能找到更多的線索,楊遠航所爲,究竟是誰給他的權力。”
“嗯,不過得秘密進行,楊遠航是常務副縣長,我們做的事情,不能讓他知道。”
林肅囑咐起來。
秦毅平一直沒問爲什麼林肅要針對毛昌業,此時也是好奇的問道,“林縣,我問個題外話,咱們又不是檢察機關,爲什麼我們要去查毛昌業和他的利益團伙呢,這事情有對應的職能部門去查。但要說是因爲我姐,我可不相信我姐有這麼大的魅力,呵呵。”
林肅笑了笑,說道,“自然不是因爲你姐,但有些事情我不能講出來,你只需要知道,淨化後的土壤才能長出更加優質的植物,就算我們不是淨化的設備,我們也是植物,我們需要好的環境,否則雜草便會吃掉我們。”
秦毅平愣了愣,立馬微微點頭,“嗯,懂了懂了。”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張俊是警察出身,也一直從事刑偵和治安工作,所以做事情是有一定反偵查能力的。
秦毅平則不是,他並不知道他所去的地方,他所查的事情,他所問的內容,有沒有別人在暗中盯着他。
秦毅平覺得沒有,但事實上他在國土局通過檔案開始查詢昌盛實業的事情,去查那份會議紀要,已經有人知曉了。
易北市某家豪華的私人會所裡。
三個男人泯着紅酒,整個房間裡充滿着高貴的品味和西方的紳士感,大廳內的鋼琴聲很舒適的傳進每一個房間裡。
並不是因爲房間的隔音效果不好,相反,這裡每一個房間內的動靜都不會影響到別的房間。
之所以聽到大廳裡那琴師的演奏,是因爲每一個房內都有立體環繞的音箱,如在耳邊聽到現場聲幾乎一樣。
三名男子無論怎麼去看,都是成功人仕,從他們的手指只輕輕掂在高腳杯的杯把上,從他們輕輕搖晃紅酒想去品味那種純正,從他們目光中的自信等等,都可以看出。
其中一名男子低沉說道,“楊遠航被人查了。”
“他被查了?”另一名男子有些吃驚的說道。
“嗯,不過調查他的人是在暗中進行的,到現在我也不知道對方的目的,但是很顯然,來者是不善的,查的就是還返地價款的事兒,指着這件事情查,令人深思啊。”
“什麼來路?”
“不知道,一點兒來路也沒有,不過和你有關,是你曾經的親戚。”
“我曾經的親戚?他姓秦吧?沒理由啊,他沒理由查我的,不管我和他姐有多大的仇,也曾經在一起,這件事情不是我的家事,我敢肯定。”
“他確實姓秦,你知道就好,如果你敢肯定不是因爲私人恩怨追查你的,那問題便更加的嚴重了。領導,你怎麼說?”說話的人看向另一個人。
兩人對話之後,一直沒有說話的人,此時一臉的嚴肅,最後目光中透了股殺氣,說道,“楊遠航這個人留不得,雖然他知道的不多,但從他身上可以查到一些關於我們的蛛絲馬跡,你們處理好吧。”
“礦業協會的事情,毛總那裡處理得怎麼樣了。”這個人輕描淡寫便決定了楊遠航的命運,也許是因爲這個人的權勢很大,也許是因爲這個人確實怕被連累吧。
三人當中,其中一人便是毛昌業。
此時毛昌業說道,“我一直頂着壓力,無論這些人說得再多,我是反對資產整合統一管理的,各做各的,各賺各的錢,井水不犯河水。”
“嗯,過了這陣子就好了,你得穩一穩,上層之間的事情,我會去應對。”
楊遠航並不知道,他的命運在這晚已經被別的人決定了。
從住所到政府的路並不無,他自己開車十分鐘左右便到了,就是在這條他多年以來走得已經熟悉的路上,一輛無牌照的貨車突然從一個路口衝了出來,力道強硬的撞向了楊遠航轎車的側面。
也許是因爲碰撞不足以取他的性命,貨車裡跳下來一下人,走近之後便掏出一把自制的火藥槍,打在楊遠航的胸口。
這人穿着一身運動裝,帽子遮頭、白口罩掩口,像是經過的路人,從一條小道慢慢離開了。
今天是離陽縣畫展的開幕式,原本樸武要親自出席發言的,因爲楊遠航的事情將畫展現場委託給了曾繁文主持。
林肅見樸武的神色很慌張,離開之後問起了身邊的組織部長宋爭光,“宋部長,書記怎麼走了,他對這次畫展是十分重視的,聽說這幾天都在親自準備開幕式的致詞,是不是有什麼重要人物到了縣裡?”
“重要人物來了,書記也可以講了話再離開,突發事情,二十分鐘前,楊遠航副縣長被人槍擊,現在剛送到醫院搶救。”
縣裡的常委們都收到了消息,宋爭光也是小聲告訴林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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