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和曾縣還有楊縣都要到場。”
謝鵬回答道,“每次書記和曾縣都要去,他們都十分重視賣地的事情,雖然我們縣的財政收入主要是以礦業爲主,但土地這種一錘子買賣,也是立竿見影的。”
謝鵬的表情有些爲難,林肅從他進門便看出來了,於是問道,“謝局,有什麼煩心的事兒?”
謝鵬等的就是林肅這句話,“林縣,昨天陪書記去看現場,有一家隨行的企業,沿海來的,生產挖掘機,應該是看到離陽縣最近的發展,所以除了建廠,還要搞一些別的投資,看了符合條件的四塊地,都沒看上,偏偏路過四安鎮時看上一塊農用地,哪兒都不要,就要那裡,書記一口答應了。”
“那塊地現狀是什麼?”林肅問道。
“耕地,而且是優質耕地,屬於我縣的基本農田。”
基本農田是耕地當中的良田,是國家滿足全國人民基本溫飽線的最要依託,所以佔用耕地需要佔一補一,佔多少,就得補充多少同等質量的。
而要佔用基本農田,得上報到京城市裡的國家最高一級政府審批。
林肅想着,怪不得讓謝鵬這麼憂慮,原來是樸武強壓,讓謝鵬照辦,“他們想要多少畝?”
“四百畝,基本農田佔兩百畝,如果是擅自佔用兩百畝的基本農田,我看書記也抗不住,真被查到,後果嚴重。”
什麼樣的後果其實是很清楚的,不過爲了避諱一些東西,謝鵬沒有講出來,別說樸武是省領導的女婿,就算是省領導也不一定可以承擔其後果。
林肅說道,“按程序報批,依法來辦,有障礙?”
“如果沒有時間要求,自然是沒有障礙的,兩百畝的基本農田,還是可以在別的地方進行補充,問題是書記讓我一個月內完成土地規劃的調整和徵收程序,這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我當場便向書記說了,事情不是有難度,而是根本不可能操作,書記說他不管這些細節,他只看結果。”
謝鵬爲難的正是此,農用地轉建設用地手續和基本農田的佔用徵收,這可是得報到國務院去審批的,這個流程別說一個月,一年之內能下達批文,已經算是正常時限了。
樸武要求是一個月,謝鵬真想當場就說辦不了三個字。
林肅問道,“謝局,我問個不好聽的話,一個月內完不成任務,書記會做什麼?”
林肅之前已經給謝鵬承諾過了,市局的於秋生局長那裡他會去做工作,所以沒有誰可以把謝鵬給換走的。
謝鵬說道,“林縣,書記要收拾我真是太簡單了,一個局涉及的事情太多,哪樣不需要錢啊,財政一卡,我們局做什麼都困難,而且,全局幹部職工的獎金書記也能控制,就算有林縣的幫助,書記沒辦法把我調走,但我的工作也會非常痛苦。”
林肅可以在於秋生跟前替謝鵬美言,但是謝鵬現在講的事情,林肅確實一點兒忙也幫不上。
林肅說道,“謝局,一個月解決,你是怎麼考慮的。”
謝鵬確實是有辦法的,但是這個辦法用出來,所有責任可能都是他一個人去承擔。
“林縣,如果真要辦,那就只能採用指標置換的方式,把現在已經獲得了批文的土地,用來覆蓋那兩百畝基本農田,幾年前操作過一次,那時我還是副局長。”
鳳池縣沒有處理過類似的事情,不過林肅對於這種指標的置換還是聽聞過的。
林肅說道,“行了,我知道了,我去找書記談,指標置換的事情你給書記提過嗎。”
“還沒,我就是先找林縣彙報,實在不行,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先別給書記講,你等我的電話,我讓你去,你就去。對了,在哪個鄉鎮操作過的,你把具體的情況整理一下,寫一份材料給我。”
林肅心中已經有了對策。
秦毅平說晚上吃飯,也告訴林肅她姐來了,所以今天吃飯林肅沒有帶上陳學科一道。
臨行林肅給謝鵬打了電話,讓他通知不動產登記中心一正兩副三個主任,明天一早到他辦公室談一談。
工作要正式啓動了,林肅得當面訓話給予絕對的支持,困難和工作量都是巨大的,但林肅得把這份壓力給抗起來。
還是那家串串香,同一個地方,同樣的味道。
秦芳唱曲是因爲她喜歡音樂,大學便是在音樂學院裡就讀,與毛昌業結婚之前,她就在離陽縣的中學當音樂老師,結婚之後便成了家庭主婦。
沒有別的能力,所以要謀生只能靠她的音樂天賦和美妙的聲線。
秦芳在鳳池縣的各處酒樓賣唱,這是愛好,也是謀生技能,她對絕大部分的客人都沒有印象,不過對於林肅有很深的印象。
因爲當天林肅誤把弟弟秦毅平認爲是糾纏女性的流氓,所以秦芳把林肅給記住了。
見面的時候,秦芳也忍不住微微一笑,“又見面了,這世界還真是巧,多管閒事兒的好人,既然和我弟弟成了朋友,不過我和我弟弟談話的時候,我發現他最近像是變了個人,你的功勞?”
三人坐了下來,秦芳對林肅頗有好感,這個人至少是有正義的細胞,還且還有育人的思想和能力。
對於弟弟的管教秦芳着實沒辦法了,買彩票也能成爲惡習,弟弟也真是夠了。
林肅說道,“秦姐,秦毅平本就是一個熱血的年輕人,只是一直沒有找準目標,我們在離陽縣碰上以後,聊了聊人生和理想,也就激發了他內心的小宇宙,如果秦毅平沒那份心思,我說再多也都是無用的。”
秦毅平在旁傻笑着,說道,“看來今天的主題真的是我,串串還沒上來,都已經開始以我爲中心的,不過不能有菜沒酒,我可是榮升副主任了,得上酒!”
“好吧,恭喜秦主任。”林肅說道。
“好吧,我平時基本不沾酒,今天破例一回,給我弟弟慶祝,我也喝點兒。”
秦芳的形態樣子本就很優雅,林肅看向秦芳,似乎在想像她喝酒的樣子,一定是很迷人的。
林毅平說道,“姐,你得多和林獻喝幾杯,他可是包打聽,什麼事兒都知道,呵呵,我的事情就是他先告訴我的,如果沒有他給我先做工作,我可能就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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