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肅並沒有送艾佳上樓，因爲艾佳反應很強烈的拒絕了。
一個人走在街頭，風變得冷了，這時林肅有種很強的孤獨感，在事業上他看不到頭，也不需要看到頭，在一個地方，就做好手裡一攤子事情，堅持爲人民服務的宗旨，一條道走下去。
可是生活上呢，蘇落雁去了省委宣傳部之後，明顯和自己的聯繫少之又少，別說通電話了，微信這麼方便的東西，也幾乎沒有往來。
加上蘇落雁現在處於一個敏感的部門，也許和林肅一樣，都不能發一些生活中、工作中的事情到朋友圈裡，所以兩人之間應該都是一片模糊的。
林肅看着昏暗的燈光，想到了兩人在大學分別時的街頭情景，心中不免有些傷感，時間過得好快，時間真的可以漸漸抹去很多的東西，從熟悉到陌生。
感受到胸口那顆“青青子佩”，已不再有往日的熱度……
“林縣，出來吃燒烤，順便給你彙報一些情況。”
一週以後，張俊打來了電話，他除了日常事務，剩下的時間全在用心做林肅安排的事情，而現在，手裡已經掌握了一些信息。
重點要調查的人物是兩個，一個是跳樓自殺的人大副主任付賢雲，另一個是現任的常務副縣長楊遠航。
張俊告訴林肅，付賢雲的檔案裡，有一個更加高度的機密，就是涉及死前接聽的電話，他在基礎的檔案中看不到，無法確定是毛昌業還是高遠，或是存在兩個電話。
付賢雲的事情，進展就只有一個，在他跳樓前的幾年裡，他是主管國土工作的副縣長，退居二線到了人大工作半年便自殺了。
張俊說道，“所以林縣，付賢雲肯定是在當副縣長的時候，做過某些特殊的事情，引發了他的跳樓自殺，因爲根本資料顯示，付賢雲的思維是正常的，死前的工作也是按部就班，沒有任何的異常舉動和言語。”
“這還用你說嗎，就算是他真有什麼異常舉動，也是有問題的，付賢雲這件事情，你繼續查！”
林肅覺得付賢雲的事情現在幾乎沒有進展，林肅繼續說道，“你再查一查熊玲這個女人，她是付賢雲的老婆，之前好像是毛昌業欠她什麼東西，毛昌業自然不會欠熊玲什麼，他要欠，也得欠付賢雲的，所以查一查付賢雲究竟替毛昌業做過些什麼，毛昌業的房地產生意和礦山生意都要查一查。”
張俊不斷的點頭，“嗯，知道了，不過電話的事情還用繼續跟蹤嗎？”
“當然要，必須要確定是毛昌業打的，還是高遠打的？”
這條線索是不能斷的，而且聊天內容能查到，那很多事情就出浮出水面。
張俊解釋道，“林縣，要查更加機密的事情，要是我們一把手不同意，我是看不到的，管得嚴，而且我們又是紀律單位，不管我們汪局是不是本地人，我們公安局裡的人，就只聽汪思泉一個人的，縣領導跳過汪思泉，也安排不了一些大事情。”
“自己想辦法吧，我可沒時間替你想具體該怎麼做，算了，付賢雲你繼續查吧，楊縣長的事兒呢，查得怎麼樣了。”
楊遠航的事情是秦芳提到的，毛昌業乾的壞事兒太多，一會兒是付賢雲，一會兒又是楊遠航，如果真能坐實一樣重大事項，控制了毛昌業，肯定有辦法把離陽官場所有**份子都拉扯出來。
張俊一副激動的樣子說道，“林縣，對於楊遠航，我是有重大發現的！”
張俊告訴林肅，楊遠航在提前成常務副縣長之前，還真做了一件事情，和昌盛實業有極爲密切的關係。
付賢雲在調到縣人大當副主任之後，副縣長楊遠航接手分管了國土局，而當時，也就是昌盛實業拿下第一塊地，也就是一年半之前的事情！
而就在昌盛實業順利拿下湖邊地塊之後沒幾個月，楊遠航成爲了常務副縣長至今！
林肅心裡暗道，付賢雲是分管國土的副縣長，他調去人大之後楊遠航接過了他的分工，而後楊遠航繼續上升到常務副縣長……
兩人都有重大的變化，而在這變化之前，都有着分管國土工作的經歷。
這不是偶然的，林肅認爲這是一種必然！
兩人應該都在國土的領域裡做出了違法違紀規規的事情，應該都和毛昌業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毛昌業買的那塊地，當中肯定是有什麼重大問題的！
因爲按照現在表露出來的情況，毛昌業的礦山和房地產都和國土局有關，但是付賢雲當副縣長的時候毛昌業還沒有介入房地產，所以查付賢雲只能查礦山，而查楊遠航，就得查房地產！
昌盛實業到現在也只有那一個房地產項目，所以徹查清楚，一定能看出問題。
林肅說道，“張俊，你用從辦案的角度去查，國土這邊兒的事情我也會讓人拿資料給我看，不過不能打草驚蛇，所以還得以你那裡爲主。”
“明白，林縣，咱們喝酒吧，不要只談工作，生活還是美好的，呵呵。”張俊拿起啤酒瓶子，一副豪爽的樣子豎起瓶子大股的喝起來。
一個單位裡，總有一些人愛打小報告，有些事情不管好壞，就當是小道消息或是傳聞緋聞了，講給單位領導聽，便會讓單位領導喜歡。
就像這天上午，離陽縣公安局有一名檔案科的同志，因爲去找汪思泉簽字報銷費用，順便提到了張俊。
“汪局，新來的張局好奇怪啊，對咱們檔案科十分有興趣，我們科長每天都會被張局接見的，而且科長回來便會安排我查資料。”
汪思泉一聽，確實有些興趣，側頭問道，“張局對哪方面的資料感興趣啊？”
“是人大付主任的資料，付主任是跳樓自殺的，有什麼可查的啊，也不知道付主任是不是他傢什麼親戚。”
“他在查付賢雲？”汪思泉眯了眯眼睛，“張局已經查過哪些資料了？”
“只是看了最基本的資料，付主任的死還涉及一些機密的檔案，沒汪局的簽字，是不能給任何人查詢的。”
汪思泉想了想，點燃一根香菸，“等張局再查詢檔案，就把付賢雲所有的檔案資料，都交給張局，但什麼也別說，不要說是我的安排。”
“好的汪局，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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