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毅平完全是用一個不明真相羣衆的視角來分析這件事情。
能把一樁謀殺案刻畫成了交通事故,能把這麼嚴重的事情都壓下來,能算準時間地點進行攻擊,沒有公安局內部的人指點高招,這事情能變成現在這樣的簡單嗎。
林肅和張俊相互對視了一眼,林肅說道,“張俊,先不說事情是否被偷樑換柱了,就說整個車禍的細節,有這麼巧的事情嗎,撞誰的車不好,偏撞上了常務副縣長的車?撞了也就撞了,偏偏人撞成了重傷?更奇怪的肇事的司機不見了?車還在那裡停放着……”
林肅這麼一提示,張俊似乎想到了什麼,立馬說道,“我在局裡問過這事情,那司機根本就不是貨車的車主!他們說車可能是偷來了,現在一想,這裡頭還真有重大問題!哪裡這麼巧啊,偷來的貨車,把常務副縣長給撞上了,而且肇事司機到現在也沒有找到,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有內鬼的可能性極大!”
秦毅平也一副思考的樣子,開始點起頭,小聲說道,“嗯,確實可疑的地方很多,如果真是謀殺,豈不是真有人察覺到我了?”
林肅說道,“好了張俊,你最近的任務是查內鬼,就從你們公安系統內部開始調查,科長、隊長的就不用查了,這種事情不是小頭頭敢去安排的,重點查你們局領導。”
“好,我知道了,其實我覺得汪思泉就有些問題,今天我們局領導開會說這事情的時候,他一再用很強硬的語氣在認定這件事情的性質,我感覺他心裡有鬼。”
張俊只是猜測,不過在局裡汪思泉是很**的領導,他從心裡便不喜歡這種領導,也只有這種霸權主義思想嚴重的人,才能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纔敢爲所欲爲。
想到汪思泉平時在局裡那副自我膨脹的樣子,張俊心中便特別的討厭。
林肅心中清楚汪思泉的立場,汪思泉是接到了樸武的命令,不得不這麼說,不得不這麼做,樸武以縣裡經濟爲由要壓下這事情,汪思泉只是執行者而已。
但現在要分辨汪思泉有沒有問題,林肅覺得不能武斷,此時完全是黑暗裡瞎摸着。
林肅說道,“張俊,不要用一些個人代入的思想來查,除了你之外,你們局裡的局長們都有嫌疑,都要一視同仁的去查,別把汪思泉列爲重點,注意你的心態,可別把方向查反了。”
“好的,我知道。”張俊點了點頭。
秦毅平此時喝了口酒,說道,“林縣,那現在我該做些什麼呀?”
事情好像與秦毅平沒什麼關係了,能查的都查了,秦毅平做不了什麼。
林肅說道,“你踏實上班,熟悉業務,把工作效率提上去,爲羣衆多解決一些切身的問題。查案子的事情你暫時不用介入了,如果我們剛纔分析的正確,相信你已經被一些人給盯上了。”
秦毅平搞笑的左右看了看,“林縣,那我們之間的友情豈不是已經暴露了。”
“楊遠航都躺在醫院裡了,誰還在乎你呀,來,咱們三個繼續喝酒吧。”林肅舉起杯子。
秦毅平一口乾掉了,抹了抹嘴說道,“林縣,楊遠航的職務已經空缺出來了,你有沒有可能當上常務副縣長啊。”
“你還沒睡醒吧,我才當上副縣長多長時間啊,雖然常務副縣長和副縣長的級別是平級的,都是副處級,不過在權力和排名上還是有些區別的,不過我個人覺得意義不大,常務副縣長能提拔爲縣長,副縣長能直接升任縣長,何必走一些無關緊要的過程呢。”
林肅並不看中什麼,只要在離陽縣能有所發現,他不想當縣長,也會有人逼着他當,想要徹查清楚,給他權力才能更好的辦事。
紅色河山集團內。
金承龍已經打聽到了一些消息,對他來講可不是好事兒。
集團裡的安保生意,很多都開始交給蔡慶文打理,這個人只是一個鄉村小地方的混混,有什麼資格跳入豪門當中呢。
安保生意自然還是集團的產業之一,不過卻是和蔡慶文的文寶集團合作,按五五分成的形式,由文寶集團具體經營。
人是紅色河山集團的人,管事兒的卻是蔡慶文,慢慢的,安保公司許多堂口的人,都會被蔡慶文給控制。
金承龍已經看不下去了,易北市裡安保公司介入了三十五處堂口,有KTV、洗浴中心、大酒店和一些企業大廈。
不過三十五個地方,有十一個已經和文寶集團合作,蔡慶文的擴張還在繼續着。
黃戀紅這天在一座寺廟裡,虔誠的站在觀世音像面前行禮,之後跪在蒲團上,輕輕閉上眼睛,雙手合併微微點頭。
起身之後,黃戀紅說道,“阿龍,你知道我剛纔在做什麼嗎?”
“紅姐,您是在拜佛拜菩薩。”金承龍在一旁說道。
“不對。”
“不對?”
黃戀紅看着觀世音的眼睛,淡淡說道,“所有的都進入了一個誤區,其實佛和菩薩不是拜的,而是求的,應該叫作求佛而不是拜佛。”
“難道兩者之間有所區別?”金承龍好奇問道。
“有啊,在佛主面前,你有什麼資格要求佛主實現你心中所想,所以得是求,請求。不過……”
黃戀紅笑了笑,慢慢向更高處的大雄寶殿攀蹬上去。
金承龍不懂佛教,他只相信自己的拳頭,不過香火如此鼎盛,要說佛教一無是處,也許不可能發展到現在,不可能在這麼科技發達的社會繼續存在着。
金承龍快步上前,還是想知道剛纔黃戀紅欲言又止的話,“紅姐,不過什麼?”
“不過還是不對。”黃戀紅一邊走着一邊搖頭。
她穿着一身灰色運動裝,此時紮了一個大馬尾,非但顯得不土氣,而且還十分的清爽脫欲。
“拜佛和求佛都不對?”金承龍問道。
“是的,都不對。”黃戀紅一副肯定的語氣。
“那大家爲什麼要來寺廟?”金承龍知道,所有人都是來拜佛求佛的,希望佛主可以保佑自己和家人、朋友,有保平安的,有保財運的,有保風險的,有達成夙願來還願的……
黃戀紅說道,“你看這些人來人往的人,他們還是在一個誤區裡,其實佛主幫不了他們什麼,什麼也幫不了,無論他們是拜、還是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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