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找他不光是祝賀他高升,而是問曾思濤幫忙遼西就是開區想申請省級經濟開區,去年國家專門文專門清理經濟開區,慶東還好,由於工作到位,雖然是先上車後買票,沒有經過省裡的批准就搞了起來了,但是沒有被清理掉,雖然是省裡默許但是一直都沒有個正式的名分,名不正言不順,所以市裡還是很想盡快把名分給定下來。(
要想把這事辦下來,那是一個很複雜的工作,但是隻要是省長點頭了,這事就好辦,估計說不定還要上常委會或省長辦公會議,那些東西,就是向未來可以跑的了,向未來跑的肯定是下面的廳局,計委,經委,財委,體改委,稅務等等環節都要打通。只有先把這些東西打通了,申請纔有希望。
這事王玉生和於志木都打了招呼,他是沒辦法推脫。
“這個我已經給聯繫好了,好久有空一起坐坐。”
向未來估計也是還有事情,聽說已經落實了,也就鬆了一口氣,正說着向未來的電話響了,向未來歉意的對曾思濤說道,他還有點事情去辦,反正黨校學習完了,忙這事還有一段時間纔回去,好久一起再好好坐坐。
曾思濤把向未來送走,聽着舞廳那邊的聲音吵吵的,有些不想進去,看着薄暮的黃昏有一種淡淡的憂傷,透露出無盡的悽美。曾思濤靜靜地站着,他非常喜歡這個季節傍晚時分那空靈卻又揪心的美麗,心裡頭也無端地生出些莫名的感慨來。忙亂一天之後,他非常渴望自己的心情也能像這黃昏一樣恬靜。然而,每天這樣引來送往,酒宴不停,他真是覺得很是無奈,內心深處的焦躁卻像揮之不去地浮塵,總覺得心裡不能安寧,攪擾得他心煩意亂。接待處看着波瀾不驚,似乎沒有他這個處長,一樣能夠有效運行,他覺得有點心裡有種空蕩蕩地感覺,遠不如在原來在區縣裡那麼充實。
站在雨中,倒是仰頭讓冰涼的雨點落在臉上,以期刺激自己頭腦更爲清醒,竟漫步在細雨中。
曾思濤不由想起烏海梅,這樣的時候不知道她在幹什麼,想來烏海梅是愛得太深,也恨得太深,烏海梅對他可能是一肚子怨氣吧,電話都不給他打一個,幾乎從人間蒸了一般,對於老同學這番情意,他真地升出無以爲報之感,只是暗暗企求上蒼能給她多點恩澤福被了。也許烏海梅的一生幸福就毀在他手裡,曾思濤思緒萬千,猛地察覺頭上多了把傘,而傘的主人是什麼時候悄然而至亦是茫然不知。卻見葉蕭真微笑着衝他點頭說:“處長,想什麼軍國大事呢?想得這麼出神?”
曾思濤看到她和煦地微笑,心情好了不少,可也有絲慌亂。側目見路上不少人急走,曾思濤一步出了共傘範圍才笑着說:“沒想什麼。我昨天沒睡好,頭昏腦漲地想淋點雨清醒清醒呢。你看雨也不大,正好滌盪塵埃俗念。”
葉蕭真忽然調皮地說:“咦,處長你也會有俗氣?”
曾思濤說:“吃五穀雜糧。如何免俗?何況我們這工作就是俗氣得不能再俗氣地了。和光同塵、和光同塵呵呵……”
葉蕭真說:“那你地意思。我是不是也要陪你淋雨去俗呢?”
曾思濤微微一笑。胸中鬱積一笑而沒。說:“女人本是水做地。天生具有俗氣地免疫能力。就不必了吧。”
曾思濤說:“你這人不僅俗。而且還封建。什麼女人是水做地。與古代地文人墨客相比。你不遑相讓
曾思濤笑了笑。誠懇地說:“謝謝小葉口下留情了
葉蕭真臉上閃過一絲紅暈。明知故問:“是嗎?我沒覺得。”
曾思濤戲謔地說:“至少沒說我是騷客呀
葉蕭真忍不住一笑,說道:“處長,看不出來,你還是很幽默的嘛。”
曾思濤笑了笑,覺得在這些下屬面前還是正經些好。
“舞會結束了?那我回去了。”
“還沒呢,處長是不是女朋友在家等啊,每天沒事就急衝衝的回去。”
“哪來的女朋友……只是金窩銀窩不如自己地狗窩。這賓館不過是一工作場所罷了,倒是辛苦你了,這麼晚還把你留在這裡。”
“我們這些搞接待的,就是這麼回事,習慣了,處長快進去吧,淋感冒了可不好。”
曾思濤也就是去坐坐,這些學員一個個現在都是圍着裙子轉,也沒有人會來巴結他。葉蕭真也在一邊坐着和他說話,曾思濤有點蒙,這葉蕭真不會是對他有點企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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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到四河前,賓館的各個地方,辦公廳的領導和曾思濤都進行了認真的檢查,到四河後的第一頓飯是圓滿成功,皆大歡喜,曾思濤第一次接待這樣重要的人物,這時一顆懸着的心,才稍稍好了一點。
曾思濤正在心裡感慨,負責外勤的榮成市公安局的副局長焦興海狠狠扯了他一把,臉色非常不好看,曾思濤跟了他來到樓梯地拐角處,焦興海的臉色有些不好看的說道:“你們怎麼回事兒?搞破壞還是怎麼着?”
曾思濤莫名其妙地問他:“焦局長怎麼了?有你在誰敢搞破壞?”
焦興海說:“你們把我都破壞了,還說不敢搞破壞,你們晚上的飯是怎麼回事兒?吃了以後就跑肚拉稀的,我這陣都上了五趟廁所了。”
“什麼?拉肚子?這不可能……”
曾思濤雖然嘴巴說硬,心裡也是嚇了一大跳。
焦興海有些急,嚴肅地說道:“我們調過來擔任警衛的弟兄,和我一起吃工作餐地都拉肚子了。這件事情要是鬧出來誰都擔當不起,這是什麼時候,把長的警衛人員全都弄得拉稀跑肚,你自己想想是什麼問題。”
曾思濤地腦袋一轟地一下,正要問問焦興海情況,焦興海卻掉頭跑了,邊邊對曾思濤說:“你別走,等我回來咱們好好說道說道。”
這事情地嚴重性曾思濤知道,曾思濤擰了自己大腿一把,確信自己並不是做夢,便有了大禍臨頭的恐懼,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做什麼纔好。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竭力讓亂成一團的腦子恢復正常的工作程序,腦子逐
正常了。
現在最怕地就是長和隨從也跑肚拉稀,如果出現那種情況,曾思濤清楚那下一步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麼,就是王遠家再幫他他也完蛋了,這是什麼性質的紕漏啊!曾思濤不由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巴掌。
他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肚子上,沒有現什麼異樣,然後忐忑的來到平臺上,問從京城下來的趙處長:“趙處長,您沒什麼事吧?”
趙處長說:“沒啥事,好着呢,這有我們就成了,你們忙了一整天歇歇去吧。”
曾思濤差點就直接問他有沒有跑肚拉稀,話到嘴邊硬憋了回去,趙處長沒有什麼異樣,再看看省委周書記,站在那兒也沒有什麼異樣,曾思濤就自我安慰:看來長的食物沒有什麼問題。
這飯菜是分了兩個地方做的,長和隨從是一個地方,吃工作餐的人意另外一個地方做地,想到這兒,曾思濤便又從平臺上下來等焦興海,焦興海還沒回來,葉蕭真卻氣喘吁吁地找來了:“曾處長,你過來我給你說件事兒。”
曾思濤跟着她來到樓下大廳裡,葉蕭真悄聲說:“曾處長,出事了,我們都鬧拉肚子了。”
曾思濤斷定工作餐確實出事了,這件事情如果傳出去他真不知道該怎麼樣度過。穩了一下神,這個時候他不能顯得慌亂,說道:
“把焦二龍叫來。”
葉蕭真說:“不行了,過一會我再去叫他,我又不行了。”
葉蕭真說着又朝一號樓跑,曾思濤叫來服務員說:“你到餐廳去一趟,讓焦二龍馬上過來,就說我有急事找他。”
曾思濤的臉色嚴峻,服務員答應着忙不迭地跑去找焦二龍了。這時候焦興海從廁所回來了,表情是那種經過痛苦掙扎後的疲憊,臉色蠟黃蠟黃的:“這是怎麼回事?我的人都吃壞了,就這麼折騰一夜,明天的保衛工作怎麼搞?肯定有人搞破壞。”
吃飯結束後,給長做飯的,所有人員還是不能離開,必須等四個小時沒事才能離開,因爲如果生腹瀉等症狀,在四小時內會有反應,四小時問題肯定就沒問題了。所以廚房的所有人都在。
“焦局長,不要着急,凡是參加接待的廚師都在這裡沒有離開,馬上審訊,沒搞清楚之前暫時不要亂說,我會向辦公廳的領導彙報,有什麼問題,我一力承擔。”
曾思濤很果斷地說道。
焦興海說:“還有什麼可審訊的,就是食物中毒。”
曾思濤說:“食物中毒跟吃了不乾淨的東西性質完全不同,在事情還沒搞清楚之前,什麼結論都是假設。現在的問題是趕緊先弄點藥來給大家吃,再拉下去明天可就真的麻煩大了。焦局長你看這樣處置怎麼樣?”
焦興海說:“對,先把事態控制下來,趕緊叫值班醫生來。”
正說着於柳玲已經帶了穿着白大褂地醫生來了,爲了接待長,在賓館裡專門設了醫生值班室,以防長身體不適,方便隨時就醫。跟她們前後腳的焦二龍也驚慌不安地走了進來。他是整個飲食地負責人。這裡了這麼大的問題,他是要負主要責任地。
曾思濤的臉色很難看:“你怎麼搞地,把大家都吃得跑肚拉稀的。長的飯菜有沒有問題?你給交個底……”
焦二龍眨巴着眼睛說:“不可能啊,我們做飯的原料都是經過省防疫檢疫站檢查過的,並且還經過其他多道嚴格的檢查……處長你也知道給長做飯的檢查有多麼嚴格,你……也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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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思濤說:“我沒拉,我要拉問題性質就嚴重了。”
焦二龍這才鬆了一口氣:“你拉問題就嚴重,別人拉就不嚴重了?”
曾思濤也顧不得他語氣裡的不敬,說道:“我是說我要拉長的隨從就拉,我不是跟長地隨從一起吃地嗎?”
焦二龍似乎心中的一塊石頭落地了:“我就說嘛,經過那麼嚴格的檢查再拉肚子不就成了怪事了嗎?”
焦興海又插嘴:“他們沒拉,我們都拉了,包括你們於總和小葉,焦二龍,你不要那麼輕鬆,你也是老接待了,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後果。”
焦二龍說:“根據分工這幾天我專門負責長的飲食,你們地工作餐由於總親自安排,你們的待遇比長還高,怎麼會拉肚子?”
焦二龍似乎對於於柳玲很不服氣,說話的口氣從來都沒有把於柳玲放在眼裡。
於柳玲匆匆過過來,也是花容失色的問說:“這是怎麼回事兒?焦局長,你們的人都拉了嗎?”
焦興海說:“百分之八十都拉了,你們出來看看。”
曾思濤他們一夥就從大廳裡出來,果然那些哨位上的警察們一陣一趟走馬燈似的在廁所跟哨位之間來回穿梭。
大體把了解的情況一歸攏,看來是最後一批吃飯的出了問題。曾思濤心裡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你們看看,把我的人弄成啥了?今天晚上萬一有情況那不真地就全完蛋了嗎?即便今天晚上平平安安地過了,明天還怎麼工作?除了這樣的事情,這件事情一定要查清楚。”
於柳玲在焦興海面前倒也還牛氣:“又不光是你們的人這樣了,我們的人不也都一樣嗎?查當然要查,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治療,先穩定下來,李大夫,你給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李大夫是前來值班的保健大夫,這時候說:“剛纔我吃過飯也覺得不太好,估計是飯菜不衛生腸道感染,就吃了兩片特靈,現在好多了。這只是我根據症狀作的初步診斷,到底是什麼原因,還得對糞便作檢驗才能確定。”
曾思濤說:“馬上安排檢驗的事情,另外最要緊的趕緊弄特靈吧,先把拉稀止住再說。樣本馬上封起來,交給防疫部門的。”
這時候葉蕭真從前樓過來了,曾思濤就問她:“你們晚上工作餐都吃了些什麼?”
葉蕭真嘴脣乾乾的,看樣子瀉得不輕,有些脫水,曾思濤讓吧檯地服務員給她拿來一瓶礦泉水,葉蕭真喝了兩口才說:“晚上我記得有四個涼菜,一個涼拌三絲,一個涼拌豆,一個麻辣牛肉,一個青椒皮蛋。
是四個,一個土豆燉牛肉,一個麻婆豆腐,一個魚煎螃蟹……”
焦二龍打斷了她:“這就對了,肯定是螃蟹鬧的。那個螃蟹我早就說過不能再用了,這不,趁我不在就又用上了。”
焦興海連忙催促他說,焦二龍裝模做樣地看曾思濤,用眼睛請示他該不該說。曾思濤說:“看我幹什麼,當着焦局長的面該說什麼就說什麼啥也不能隱瞞。”
焦二龍這才說:“你們這些人裡頭有沒有晚上吃工作餐沒吃螃蟹的拉沒?”
“沒吃螃蟹的沒拉。”
曾思濤看了看焦二龍,看來這傢伙真地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你知道點什麼?怎麼不早說?螃蟹有什麼問題?”
窩頭說:“螃蟹那玩意兒本身就是活着吃的東西,咱們在內地,吃不上活地就只能吃冷凍的,螃蟹裡面地微生物多,冷凍的也得保鮮,放時間長了照樣**禍害人,也怪你們嘴饞,就那破螃蟹用蔥薑蒜硬壓住味兒,你們也當好東西吃,能不拉稀嗎?……”
焦興海罵他:“嘿,你這焦二蟲真不是東西,既然你知道那玩意兒不能吃爲啥還給我們做?我們吃了你們地東西中毒了,你不承擔責任倒說我們嘴饞,告訴你,這件事情完不了,我非得……”
焦二龍攔住他說:“好我的大哥呢,你想想,別說你是公安局副局長,也焦咱們五百年前還是一家,你就是個普通老百姓,憑我跟你的感情我能給你吃那種東西嗎?”
曾思濤攔住他們說:“這肯定不是故意,既然大概搞清楚了原因,事情就控制在這一塊,要把根源調查清楚,把相關的人員先控制住,一切問題等接待任務完了以後再處理。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先趕緊把大家的腹瀉止住最重要,而且這件事情在長離開前一定要保密,焦局長,你覺得這樣處置合適不?”
焦興海點點頭:“這樣很好,現在千萬不能亂了套,李大夫,你跟小葉先去送藥,拉得嚴重地先接到醫務室治療,不嚴重地吃點藥堅守崗位。”
焦二龍這麼說,這裡面肯定有什麼曾思濤不知道的東西,外勤人員的伙食是於柳玲,看樣子裡面有什麼名堂。正說着於柳玲從廁所出來了,曾思濤對於柳玲說:“從現在的情況看,大家就是吃了煎螃蟹鬧出來的病,現在不是追究責任地時候,明天起,工作餐由焦二龍統一安排,你趕緊找李大夫把藥給大家下去,抽個時間把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寫個書面材料,我估計有關部門肯定得查清楚,實事求是,不誇大也不隱瞞。抓緊時間安排接下來兩天的事情。”
這事曾思濤大概已經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估計是於柳玲把放得太久的海鮮給最後的一批人吃了,現在他也不想了解裡面有什麼貓膩,知道得多了,對他沒有好處,看於柳玲到時候會拿出一個什麼樣的說法,於柳玲的臉色也有些白,她明白事態的嚴重性,愣了一陣,說了聲“好吧”,才趕緊去安排明天的事情。
這事搞出這麼大的陣仗,不向辦公廳地領導彙報不行,曾思濤接着就給副秘書長鄭一泓打電話,他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給鄭一泓彙報了,並且把處置的情況也坐了彙報。鄭一泓的反應卻沒有他想象得那麼強烈,鄭一泓問他:“長和陪同人員你確定沒問題嗎?”
曾思濤說:“保證沒問題,您、我跟他們都吃的一樣的東西,要有問題我們肯定也開始作了。只是最後一批,吃了螃蟹。”
雖然隔着電話線看不見鄭一泓的表情,曾思濤卻仍然清楚地感到鄭一泓也長舒了一口氣,然後對曾思濤說:“鬧肚子的人趕緊吃藥,吃藥止不住的就換崗立刻送醫院就醫,還有,所有有關人員都要通知到,這件事情要絕對保密,如果客人知道了,誰說出去了追究誰的政治責任嚴肅處理!公安那邊我打招呼,你剛纔說地意見我同意,就按你定的辦,有什麼問題直接找我。”
跟鄭一泓通過電話,曾思濤的心情輕鬆了許多,焦興海說:“我這邊的人我負責,你那邊的人你負責,估計問題不大。
實在不行,就說我們是在外面定地餐。”
這事如果被長的隨員知道了,接待處和四河賓館地人挨處分是小事,給省裡丟臉了,上到書記省長,下到廚師、服務員,誰的日子都好過,焦興海也知道這事地輕重緩急,點點頭。
曾思濤也總算明白有時候這欺上瞞下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至於該怎麼處理人,等長走了,秋後算賬也不遲。
焦興海急急忙忙跑去封他部下地嘴去了。曾思濤也回了自己的辦公室,看着鎮定,實際上背上全都被冷汗給溼透了,鑽到衛生間裡衝了個澡,忙綠了一整天,本來已經睏倦的身體和腦袋突然又清醒起來。
今天是忙碌的一天,也是波瀾起伏的一天,萬分小心結果還是出了簍子,生了集體跑肚拉稀事件,怪不得這幾天總是心緒不寧的,幸好還只是在不大的範圍內,但願明天順順當當的不要再出現任何問題。於柳玲這個女人平時看着精明強幹,怎麼到了關鍵時候就捅婁子,今天這件事絕不會就此了結,於柳玲不知道會怎麼解釋這件事情……
曾思濤就在賓館住下了,半夜的時候才入睡,剛迷迷糊糊的,電話鈴的震響把曾思濤嚇了一跳:“喂,哪一位?什麼事?”
曾思濤對這深夜突兀而來的電話非常惱火,卻不敢顯示出一絲的不滿,誰知道是不是哪位領導突然想起自認爲非常重要的事兒給他下指示。他儘量讓自己那受到驚嚇後變得乾澀的聲音顯得溫柔一些。話筒裡沒有人搭腔,卻能感受到有人在呼吸,不知爲什麼,曾思濤覺得話筒對面應該是個女人,對方嘆息了一聲,柔柔的,有幾分悽楚:“我,於柳玲,你怎麼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曾思濤緊張起來了,這麼晚於柳玲給他打電話,肯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又出什麼事了嗎?彆着急,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