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思濤和周子華的談話已經進行了快一個小時了,曾思漆允劑子華還沒有結束談話的意思,心裡也是非常的納悶。省委書記雖然說不上日理萬機,但是也是忙綠之人,一般情況下專門抽出十來分鐘、半個小時聽聽下面的彙報、談談話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隨周整個班子的年齡結構不大合理啊。雖然你年輕一些,但是整個班子來說,年齡結構太老化,眼光不夠開闊,思想僵化,有些人魄力不夠,隨周就像一部快散架的車,雖然換了一個新引擎,但是車其他部分太老化。開起來肯定還是有些磕磕碰碰的,很難真正意義上提高多少度”
曾思濤微怔,周子華終於談到隨周的班子問題上來了,領導班子年齡老化?這隨周班子的領導還要更換一些,這動靜是不是太大了?但是周子華既然提出這個問題,那自然是有他的用意。曾思濤覺得周子華是要調整隨周的一些副職,但是原因,卻是有些納悶,隨周剛纔因爲縱火案已經是牽連甚廣了,還要調整,那等於是領導班子是大換血了,“眼光不夠開闊。思想僵化,有些人魄力不夠”這又是批評誰,很有點像柳鋼模的樣子,曾思濤有點不明白,柳鋼模是哪裡招惹到了周子華?
不管怎麼樣周子華有換柳鋼模的想法,這可不算什麼好事情,柳鋼模雖然魄力是差了一點,但是執行力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他所提出的事情,柳鋼模是不折不扣的執行下去的,這更有利於貫徹他的意志,也更有利於隨周能夠展,曾思濤需要的是一些有能力的副手,可不樂意不給他換一個比較強勢的二把手,所以對於周子華形容隨周就是法拉利的引擎。破舊的奧拓車身這樣形容隨周有些不大讚同。
難道也是怕自己一家獨大,重蹈劉子奇的覆轍。在隨周也搞成家天下,所以要安排一個人制約一下?但是周子華應該清楚,他曾思濤在隨周也不過是一個。過客而已,曾思濤有點不明白周子華是怎麼一個思維的套路,但是不明白也只有聽着,周子華這是指示,不是徵詢他的意見,他也只有乖乖聽着的份,在市委書記的位置上,他對市裡下面的處級幹都有很大的決定權,對副廳級以及以上的這些省管幹部他最多隻有點、建議權。??一除非幕的人實在是和自己不對付,不得已纔會在這樣的問題上表述一下自己的看法,而表述的對象肯定是同一系統的羅明拍而不是周子華。
“而要提,引擎換了,車也得好好的修一修,自從省裡提出促進四河西部的大展之後,現在四河西部展很快,而隨周是四河西部展的重要一環。還是要進一步加快度,不然會被四河西部的其他幾個。地市越拉越遠。會拖累到整個全省的展。
拖累到全省,這都上綱上線了,看來柳鋼模真是要下了,柳鋼模下去也無礙他什麼,雖然曾思濤心裡微微有點惋惜。但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曾思濤也不再多想,專注的聽着周子華的談話。
周子華沒有繼續說,一邊品着茶一邊看着他,曾思濤見這種看着他,知道自己該表態了,趕緊回答道:“我們隨周市委市政府已經是很深刻的感受到這一點,其他兄弟地市的基礎比隨周好,展起來時事半功倍,隨周底子薄,不打破常規,不進行跨越式展,隨周只有被其他兄弟地市越拉越遠。省裡也是很關心隨周的展,周書記這都專門抽出寶貴的時間親自和我談兩次了,有周書記和省委的支持,隨周市委市政一定會更加努力的加快隨周的展,但是隨周在很多方面還是感到很吃力,特別是人才方面,有能力事業開闊的領導幹部極度缺乏,展的機遇就在眼前,但是隨周面臨的困難和壓力也還是很大的,周書記講到這裡,我就斗膽想向周書記請求,希望省委能支持隨週一些年富力強的領導幹部。”
“隨周要破而後立,雖然現在破是破了,立卻是還沒有完全立起來,打破常規。進行跨越式展,這個思路是對的,但是做起來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求方方面面要協調配合好,纔有可能。宣傳、治安、市容市貌、基礎設施建設等等這些一大攤子事情都需要高效的運轉,所以省裡對隨周領導班子的問題是很慎重的在考慮,人選人選不少。但是一直沒有拿意見出來。”
曾思濤心裡微微愣了一下,曾思濤早非吳下阿蒙了,這是省裡對隨周市裡的領導班子分歧比較嚴重,隨周什麼時候也成熱門的地方了?曾思濤覺得有些古怪,一個不大重要地市的副廳級政法委書記,連周子華這個省委書記都不能平衡下來?
曾思濤倒是想把吳家偉調到隨周做公安局長。兼不上政法委書記,兼個政法委副書記也可以,只是周子華雲山霧裡的繞來繞去,開始曾思濤看着是耍換柳鋼模,但是後面說得又不像,他有些有不準周子華的意思,只好不吱聲。
“我個人是想從京城下來的人到隨周。”
京城的?曾思濤心裡咯噔一下,京城正在進行機構精簡,對部委的很多人來說,簡直是生活在水深火熱惶惶不安之中,曾思濤聽王遠講,眼下的京城就是怎一個亂字了得。感覺到有可能分流的人都想找關係,誰都不想被分流掉。有一個笑話在坊間流傳。就是部委在外地掛職鍛鍊的原本聽說自己的單位可能不會撤銷,可人代會一開,突然又要撤了,要進行分流,十萬火急趕緊就跑回去,見人就問,本來是想問:“外面掛職的人分流不?”一看急一口氣沒接上來,磕巴了一下就變成:“外面掛職的”人流不?”
以至於有些鬱悶的人開了個黑色笑話:“部委人太多,也要計劃生育,人不分男女,官不分大小統統都人流!”
雖然有誇張的成分,但是也足以說明各部委的人的一種心態:人人自危。
撤銷十幾全部那就是幾十上百個正部副部級的官員,數百上千的處級幹部。數萬的科級幹部,就只是這上萬人的飯碗一,以有了。沒飯碗那不着急都是假的,沒意見那也是假的。“研劃瓦人代會剛任命的一些新部長,確實有些殘酷,好不容易奮鬥一輩子,終於到了這個高度,部長位置屁股都還沒坐熱,部已經沒有了。做部長的任務就是消滅自己的部,想想都人慾哭無淚。心裡沒有想法那也是不可能的。
能夠進部委,除了能力是一個方面,誰還沒有點關係?這裡面牽扯到多少權力糾葛?牽涉到多少部門的利益紛爭?聽說在正式撤銷一些部委之前總理找幾十位部長逐個談話:沒有一位部長主動表示自己的部門該撤長時間坐着談話使他過度疲勞每次想站起來都很困難。可以想象,他將面臨的阻力有多大,雖然在操作中肯定會避開京城裡真正有實力的各大力量,不會對他們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影響,相互之間肯定是達成了默契的,京城各方面最主要的角力已經過去,來自這些力量的阻力不會太大,但是既然是改革,是精簡可叮嚀是要觸及一些力量的利益,而受到影響的不高不低的力量肯定是不少,這些力量雖然不強大,但是多了連螞蟻也能撼動大象,所以精簡機構還是一個地雷陣,搞不好就被炸得粉身碎骨。面對如此情況,敢下這個決心進行部委的機構改革,這一點曾思濤當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曾思濤也知道最後這次精簡是很快很平穩的總體還算順利完成了。現在所處的位置不同看問題的角度也不一樣,其實關鍵不在於改革本身,而是把主要力量的工作做通,之後部委的精簡分流和企業下崗分流也沒有本質分別。並且部委人員的工作要比企業好做一??部委大多數人還是有單位可去。只是單位比原來差一點而已,基本也是文化人,境界也稍微高那麼一點點,生存能力強一點,不像企業人員一分流,那就是真的沒飯碗了。很多人一家吃飯都成問題,都要吃不上飯的人如果,不解決好那真的是要人拼命的。不過即便如此。曾思濤依然對大刀闊斧的對部委進行改革的人是懷着敬意,這依然需要鐵腕、嚴厲、不怕得罪人的人才敢下這個決心。
曾思濤是知道部委機構改革的最後結果。但是其他人並不知道,很多人覺得很可能改革不下去的,或者是覺得說不定還是雷聲大,雨點不會動真格的,實際上很多人還是在觀望之中,可這人現在這人現在從京城跑到四河,還願意到隨周這荒山野嶺的的方,這事情就有點蹊蹺了,因爲京官畢竟是京官,大衙門,天子腳下,看人都高一等,稍微有點門路的誰也不願出京城??掛職鍛鍊的除外。
並且既然是周子華開口說的,那肯定是部裡的司長副市司長這樣廳級或者副廳級的領導了,實際上這類人被分流的很少,即使分流也基本上會做安排的。畢竟級別在那裡擺着,都求到周子華這裡,連隨周這樣偏遠落後的的方都願意去,很誘人讓人費解,曾思濤揣測,這人要麼是想在仕途上再進步,所以獨闢蹊徑,想從另外一個方向打出一片天地來;要麼就是在京城碰得頭破血流,混得連足都立不了,不得不遠走他鄉,不管是哪一樣人,來的人多半都不是什麼好鳥。
回事一個什麼樣的人呢?曾思濤倒是有點期待,曾思濤瞄了眼周子華。周子華面色淡然,古井無波,根本看不出什麼端倪。如果說之前周子華和煦的樣子曾思濤還略微能看冉些最終所思所想的話,現在周子華的想法。曾思濤卻是絲毫也着不清楚。
“隨周的情況現在比較明朗了,一定要保持穩定局面,你自身的安全上也要注意,省裡會盡快對隨周的領導班子進行必要的調整補充,好吧,今天咱們就談到這裡
曾思濤坐在車上從省委大院出來的時候,吳新林沒想到省委書記見曾書記能談這麼久,見曾思濤一上車就點上一顆煙,看着窗外,在思考問題,司機老趙和他也沒敢問曾思濤要去哪裡,就讓車慢慢的滑着。
曾思濤默默思索剛剛同周子華的談話,周子華找他談話,隨周縱火案已經於林山等人的問題幾乎都沒有談,經濟的問題談得倒是久,但是顯然不是周子華要談的主要問題,而市委領導班子的問題,本來就是由省委決定。周子華完全沒必要專門找自己談啊,並且還這麼親切,曾思濤有些摸不着頭腦,曾思濤也只有等晚上再慢慢琢磨此事。
曾思濤本想打電話問問週五顧,可一想想,問這事也是白問,週五顧要是知道肯定早就和他說了,爲隨周的事情週五顧和周子華之間兩個人原本緩和了的矛盾又激化了,說起來,這責任倒是在他這裡,周子華看到那封檢舉信後就詢問週五顧,少不得有些疑神疑鬼的,而週五顧氣他老子的是。他都已在強調他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周子華還有點懷疑,他老子寧願相信檢舉的,也不相信他這個兒子,所以兩個人又
曾思濤對週五顧父子兩個有點無語,這事客觀的講是周子華有點不對,憑曾思濤和週五顧的智商,真要做那些事情,能做得那麼沒有技術含量?那樣的事情做質量好,做得漂亮,還有鈔票入口袋,還讓人家說不了什麼。周子華應該明白這一點,估計是周子華預防萬一使勁使勁詐週五顧,週五顧覺得委屈,惱了。事後周子華即使知道他錯了,估計也拉不下面子認錯。老子硬兒子倔,其實領導在家多半都是強勢的,習慣成自然了,把家裡人也當下屬處理,而週五顧的青春逆反期顯然也太長了一點。老是和他老子對不上眼,曾思濤也是苦笑:真是一對冤家父子。這事因他而起,他還是要想辦法,不然週五顧老子把帳記到他頭上,他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當然也要安慰一下心靈嚴重受到“傷害”的週五顧同志。
曾思濤摸出電話準備給週五顧打電話的時候。司機老趙才趕緊問了一聲曾思濤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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