譏日明心甲也有些無奈,雖然曾思濤到隨周時日不長認動一方,但是和自己相比,兩個人各有劣勢,曾思濤最大的劣勢就是對隨周的情況不熟悉,在隨周沒有基根,而他現在最大的劣勢就是時間緊迫。姚日明也清楚實際上在官場上絕大多數的爭鬥其實在很多時候都是一場消耗戰,很難遇到這種着急的真拼真打,更多的是天長地久的相互消磨,互有勝負,在這樣的持久戰中,看誰能堅持的久,誰能消磨的慢,誰就能取得最後的勝利。可他先在完全沒有時間和曾思濤打一場持久戰,時間是他的致命傷,這也讓明面上處於優勢的他,實際顯得非常被動。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姚日明拿着曾思濤講話的文件在屋子裡慢慢的踱來踱去,曾思濤在經濟工作會議上的這個已經成爲市裡各級幹部議論的話題。不管曾思濤和他鬥爭的前景如何,不能否認的事實是曾思濤現在是主持市委工作的副書記,準一把手,到隨周後這事第一次如此長篇大論的講話小老百姓或許不知道這講話的重要性。但是稍微有點地位的人都很清楚,曾思濤這講話涉及到未來的權力分配和權力結構。意義還是不同一般的。姚日明也認真的進行了拜讀,作爲長期搞黨建工作的人,姚日明並不缺乏對黨的理論知識的瞭解,他也是很希望在曾思濤的講話裡挑出一些問題出來。曾思濤的講話並非完美無缺,姚日明心裡仔細的琢磨着,曾思濤這個講話其實也是一把雙刃劍,這個講話固然是打亂了他原來的計戈。拉攏了一批人,但是這個講話何嘗不是也得罪了另一些人,何況這個講話裡的很多東西在上層內部都還有爭論,下層很少有敢這麼提出來的
既然有一些比較敏感的東西,曾思濤爲什麼還敢在他起攻擊前搶先表言論呢,姚日明知道曾思濤到隨週一直都很低調,其實曾思濤就一直拖着,把時間耗着,該着急的是人應該是他啊,但是曾思濤在到隨周的時間不算長也不算短的時間之後的這番講話絕對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是年輕人沒有鬥爭經驗沉不住氣,還是曾思濤有別的打算。想一舉讓他退出市委書記競爭的行列?不過就是即使淅江話能拉攏到柳鋼模、吳文斌之流的人,曾思濤想要一舉讓他出局也不是件輕易的事情。但是曾思濤這麼做,絕對不是無的放矢,肯定是有他的目的在的,左思右想之後,姚日明覺得曾思濤這個講話還是有文章可以做的,只是該不該利用曾思濤這個講話好好的也來做一番文章,姚日明慢慢的思考着,心裡有些猶豫不定。
曾思濤這番講話的目的是一石多鳥。曾思濤在這個講話之後也十分關注着姚日明以及其他人的反應,姚日明在暗,他在明處,這樣被人惦記着讓曾思濤由衷如芒在背的感覺,這感覺讓他很不舒服,反正在迴歸後姚日明肯定是要動作的。與其讓姚日明成天在背後用陰沉的眼睛盯着他的後背,還不如把他給引出來,他也希望這個講話出來後,姚日明能跟着他的動作轉,曾思濤這講話都是參考了即將召開的大會的一些精神講的,姚日明要是在這番講話上來做文章,正好是曾思濤所期待的。但是姚日明卻是穩坐釣魚臺,沒有表露出什麼異常來。這讓曾思濤心裡多少有點失望,利用他的這個講話來做文章,這樣他就可以牽着姚日明的鼻子走,他就掌握住了事情的主動權了。
時光飛逝,眼看着七一回歸就到了,香港迴歸是全國上下的一件大喜事。誰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敢在七一期間搞事,曾思濤也全心投入七一回歸,全國上下的新聞都在密集報道着香港迴歸的事情,各地也紛紛開展活動,慶祝這一偉大的歷史性時刻的到來,六月三十午夜至七月一日凌晨香港政權交接儀式在香港會議展覽中心新翼五樓大會堂隆重舉行。六月三十日二十三時四十二分,交接儀式正式開始,零時,國旗和區旗在香港升起,解放軍接管軍營。零時4分,特別行政區正式成立。經歷了百年滄桑的香港迴歸祖國,標誌着香港同胞從此成爲祖國這塊土地上的真正主人,香港的展從此進入一個嶄新的時代。零時口分,香港政權交接儀式結束。
香港迴歸,標誌着中國人民洗雪了香港被侵佔的百年國恥,開創了香港和祖國內地共同展的新紀元;標誌着國家在完成祖國統一大業的道路上邁出了重要一步;標誌着中國人民爲世界和平、展與進步事業做出了新的貢獻。
外面的民衆出一陣陣的歡呼聲,還有不少人自的放着鞭炮。今夜,香港無眠;今夜,炎黃無眠。遊子終於回到母親的懷抱,這雨是幸福的淚水,徹底洗掉了百年的憂患、滄桑與恥辱,整個國家迎來了嶄新的一頁。國家近代史上許多屈辱的往事,一起涌上了曾思濤的心頭。權喪國辱的過去,讓人義憤填膺,而洗雪恥辱的收回香港,又讓人喜不自禁。
作爲炎黃子孫,不管是誰,能夠親眼看着被外國侵略者佔領了一個半世紀的領土重新劃入祖國的版圖,都是一件開心激動的事情。國強民富。國家只有強盛了,富足了,老百姓的日子也才能過得好一點。看着英國人的米字旗降下,五星紅旗升起,作爲再一次重溫迴歸,曾思濤心裡有些複雜,國家雖然比以前強大了,但是還有很多工作要做,還有困難要克服。而這些理應要在改善和克服這些工作和困難中做得更多。曾思濤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沉甸甸的。曾思濤不是一個,理想主義者,對於存在的很多問題有着清楚的人認識。
廣大的羣衆也終於從迴歸的興奮中走入了正常的生活中,對於平頭百姓來說,國家的強盛雖然讓他們倍感自豪,但是生活還得繼續。金順平只是隨周市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工人,妻子在棉仿廠上班。隨周棉仿廠現在極爲不景氣,妻子基本都是在家休息,家裡主要就靠他現在這點微薄的工資維持一家的生活,家裡的日子過得也非常一。
雖然日子過得艱難了一點,但是不管怎麼樣日子還是能夠繼續,但是這幾天他聽到了一個令他十分不安的消息:聽說市裡新來的曾書記要把市裡的工廠都賣掉或者破產掉聽說新來的老闆不會要廠裡原來很多的工人。金順平所在的廠雖然也不太景氣,但是畢竟每月的工資還是能按時放,這可是一家人最主要的生活保障,要是工廠不要他了,這生活還怎麼辦。
廠裡和金順平一樣忐忑不安的人還有很多,知道這個,消息後大家都是憂心仲仲的互相討論着。最後決定去問問廠裡的領導,廠裡領導也很不安,他們同樣聽到了這樣的事情,之前市裡根本都沒有給他們打招呼,他們同樣心裡也很不安。這幾年內地的很多國有企業,特別是像隨周這樣企業改制嚴重滯後的地方。加上人們的觀念以及交通運輸不便,信息不暢,企業普遍都很困難,得到這樣消息的人遠遠不止金順平等人,可以說是市裡的很多有困難的工廠工人幹部都知道了這個,消息,大家都是議論紛紛,忐忑不安。
很多人都要靠自己的工資養活一家老如果就這麼下崗了,那一家人的生活該怎麼辦,大家都十分忐忑。
聽說這是曾書記的指示,這些不明真相的人的不安在一些有些人的攛掇下,本來就對目前現狀不滿的人們,覺得這事吧他們往絕境裡逼,長期壓抑在心裡的怒火就這樣被點燃了。這些人很快就達成一個共識,要去市委找曾思濤討個說法。
這些人還沒有找上門來,曾思濤很快就知道這事了,曾思濤是講過企業要深入的開展改制改革,但是他比誰都清楚,企業改制中最重要的問題就是要如何安置好職工的問題。
他在會議上基本就是務虛的在隨周經濟展改革的大方向一帶而過的講了一下,特別是企業的改制問題,根本就是寥寥幾句話,根本就沒有涉及具體,但是有些人還是無中生有的拿這個來做文章了,曾思濤心裡冷冷一笑,挑唆普通工人的對他強烈的不滿情緒,給他製造大麻煩,這是姚日明出招了,姚日明想走羣衆路線,來對付自己,這算盤打得挺精明的。曾思濤一笑,他就怕姚日明不上鉤,這下魚兒終於上鉤了。
雖然姚日明終於從背後走向了前臺,但是曾思濤也清楚,姚日明既然出手,絕對不能輕視這個有些陰柔的對手,自己也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來應對即將到來的事情。曾思濤得到這樣的消息沒有絲毫的猶豫,之前曾思濤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市委以及是爲下面各部門熟悉情況的曾思濤開始對市裡的一些企業,特別是一些比較困難的企業進行考察調研,不管姚日明這麼裡面耍了什麼花槍,曾思濤都必須先走進工人中間,爭取主動。
曾思濤考察的第一站是隨周職工人數最多的,也是困難比較大的企周水泥廠,曾思濤對隨周水泥廠也還是經過了一些瞭解,隨周是一個老廠了,企業建廠歷史很悠久了,但是由於企業包袱重,設備老化,生產效率很低,生產出來的水泥和得勝的水泥質量差不多,但是價格卻比人家從鄰近的得勝市拉進來的還微微貴了一點點,市場的競爭其實有時候就是性價比的競爭,所以隨周水泥廠的產品沒有什麼競爭力,產品沒有競爭力自然產品就很難走出去,水泥廠的日子是越來越難過。要不是還能供應離得勝比較遠一點的一些地方,隨周水泥廠早就完蛋了。曾思濤雖然也清楚,企業包袱過重,設備老化這些東西在很多國企是普遍存在的,但是一個企業的好壞關鍵還是在經營思路上。
曾思濤到了隨周水泥廠,在廠長和黨委書記的陪同下,先到工廠裡轉了一圈,見了不少下面在基層一線的工人,但是基層的工人都沒有人說起他要“敗家。把企業處理掉,讓他們沒有生活來源的事情,曾思濤也旁敲側擊幾次,但是工人們都不說,這很反常,照說他這個當事人到工廠來考察,工人們非常關心這個關係到他們生活和生存的問題,在他想來他們一定會給他說說的,但是工人們卻是什麼都沒有說,而是對他的到來十分興奮的樣子,這和他得到的工人們羣情激奮,對他大爲不滿的消息完全不一樣啊。這讓曾思濤感到納悶和警慢
工人們都不說這事,曾思濤主動講,要努力展全市的經濟,進一步全市的就業條件,創造更多的就業機會,促進工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這是市委市政府的責任,同時也希望廣大的工人同志們要努力工作,共同把這件事情做得更好。工人們就更加的興奮和雀躍了。曾思濤總覺得這事不對勁,工人們不應該是這樣的表現。
曾思濤不動聲色,在車間轉了一圈之後,纔到廠裡的辦公室聽取水泥廠的工作彙報。彙報會實際就是訴苦會,水泥廠的相關人員彙報了水泥廠的情況,彙報裡的情況顯得非常困難,曾思濤很認真很耐心的一邊聽着,工廠的領導說,聽說曾書記考慮到水泥廠職工很多又是市裡的支柱企業,要給水泥廠爭取一大筆貸款改善水泥廠的困難局面,他代表全廠職工衷心的感謝市裡和曾書記對水泥廠廣大幹部職工的支持,水泥廠的廣大幹部職工一定會努力工作,爭取早日擺脫困境等等。
曾思濤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這是有人給他下套呢,一會說他要把工人全弄下崗,一會又說要給最大的困難企業找資金,這完全就是胡說八道,曾思濤對企業的運轉很熟悉,不要說水泥廠這狀況根本就是個無底洞,爭取資金完全就是肉包子打狗,有進無出,就是水泥廠運行不錯,他也不至於不知輕重的再情況就沒有了解的情況下胡亂表態。他上哪裡去找這麼大一筆錢來填這樣的無底洞,這是有人故意給他出了一個大難題,他表態不表態都是兩難,曾思濤沉吟了一下,終於笑着開始講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