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濤想着能不能利用此事,也得到點什麼好處呢,這t濤對他沒什麼好感,還在查財政局的窩案的時候和朱雲鬆裹得很緊,曾思濤早就想收拾他了,只是政法系統他一直插不上手,曾思濤看了看,坐在一邊的普江南,眼睛一亮,既然盛友峰和潘時雨是戰友,原來關係很親密,這回盛友峰這麼“大義滅親”,曾思濤知道那是扯淡的事情,要不是牽扯到他自身,他有必要嗎?這裡面的東西太意味深長了,看來華五一肯定是摟到了盛友峰比較確切的什麼東西,纔會悄悄的調查他,樑光柏本來想得是很好,這事由盛友峰出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後這件事就查查偷稅漏稅,大家也就沒事,反正偷稅漏稅只要補繳稅款,給點罰款,一般也不會有牢獄之災。給錢買個平安,反正是時下的潛規則。大概樑光柏也沒想到盛友峰把潘時雨往死裡整。這倒是一個好機會。不若趁此機會把盛友峰給扳倒。
普江南見曾思濤看着他,楞了一下,曾思濤喝口酒,問道:“戰友關係應該很鐵吧?”
普江南點點頭,他也是軍人出身。
“潘時雨進去後盛友峰就沒有去看看,或者關照一下?”
“沒有,盛友峰防得挺緊的,即使偶爾讓我也參與審問,也是好幾個人一起,潘時雨是什麼都不說,只是一直要見盛友峰,我也有點拿不準他和盛友峰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敢上手段。”
曾思濤看了他一眼,普江南軍人出身,有時候也是忍不住會手動腳的,要想讓人開口,辦法多的是,忍不住說道:
“以後能不上手段就不要上手段,即使萬不得已,也要做得乾淨些,這社會越來越發展不比從前了,上手段出了問題,你也跑不掉的。
”
普江南笑着點點頭,說這他省得。
曾思濤輕輕笑了,潘時雨要見盛友峰,盛友峰不肯見,審問也是那肯定是兩個人之間有什麼瓜葛還在沒有理清,以爲普江南等人都是盛友峰的心腹,自然是不敢和他們說什麼,曾思濤想了向,低聲道:“送你個立功的機會,看樣子潘時雨手裡說不定還有什麼殺手鐗,盛友峰不想聽,也不敢聽,我想你該聽聽吧?你就這樣……”
普江南有些遲疑,繼而重重的點點頭。
潘時雨年近五十。這在區局地拘留室關了幾天。矮胖地身子。看着也更委頓了不少。小眼睛被臉上地肥肉擠得眯成一條縫。臉上油光閃亮。圓鼓鼓地身子。穿着鱷魚t恤。手上戴着粗粗地金扳指。雖然不及葛玉書引進地那外商。可也是一副典型地暴發戶形象。上。思量着這些天地事兒。看來盛友峰不但放棄了自己。還要一下打死自己。哼。打吧。看看到底最後誰會後悔!
心裡發狠地同時又有些悲哀。自己未來地命運似乎已經註定。自己再掙扎。也改變不了什麼。
腳步聲後。拘留室地門被人打開。普江南走了進來。潘時雨警惕地看了看他。這傢伙肯定是盛友峰地人。
“普隊長。怎麼送飯這種小事兒也勞煩您呢。真是擔待不起啊!”
潘時雨雖然都成了階下囚了。可依然底氣十足。大馬金刀地坐着。語氣裡帶着譏諷。
普江南笑呵呵將飯盒放到桌子上。也不客氣。就在牀邊坐下。審訊至少都是兩個人。除了借送飯地機會。專案組人員是不許單獨和普江南接觸地。
“潘經理,說起來您也是咱們區裡的名人,怎麼說折就折了?我看這次您不判個十年八年的都得燒高香了您。”
潘時雨鼻子裡哼哼兩聲,不屑的道:“總比給人作狗好,說吧,姓盛的有什麼話想帶給我?”
普江南知道潘時雨把他當盛友峰的心腹了,琢磨了一下,解釋只會讓他更不相信,也只有按曾思濤的話向下說:“盛局倒沒什麼話兒帶給你,就是我有些感想,潘經理啊,你在外面可是威風八面,這市區裡誰不認識你潘經理?可是在盛局眼裡,您覺得您是什麼?你們還是戰友呢……”
潘時雨冷笑不語,普江南笑笑:“或許您以爲在他心裡你是財神爺,是不是?你們是戰友,可以和他兄弟相稱,
間,其實呢?您盛經理在人家心目中什麼也不是……t[戰友情分,不至於這般落井下石吧?有重大立功表現可是會從輕發落的……”
普江南笑笑,看了看,道:“再說下去可就被人懷疑了,金書記會來聽專案組彙報情況,也會見見你,畢竟你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要不要我幫您做點什麼?”
潘時雨奇怪的看着普江南,輕輕搖頭,大概也是知道普江南的心思,有點驚訝,更多的是警惕。
“你不用套我的話,我什麼都不回說的。”
普江南笑着走出去,本來按曾思濤的構想是由普江南取得他的信任,幫他將證物取來,再報到區裡,扳倒盛友峰,看能不能把刑警隊長扶上去,華五一對於普江南能這麼幫一把,肯定能把普江南的副隊長的副字給去掉,不想潘時雨狡猾警惕得很,或者還是對盛友峰抱有一絲希望,擺明不信任普江南,虧得普江南急中生智,想起後天紀委書記金雲貴會來專案組,只有將話兒點到,不過看潘時雨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估計是沒什麼希望的了。
普江南對於潘時雨會不會抖盛友峰的底兒,陳達和也沒有把握,當他懊惱的和曾思濤通電話時,曾思濤也沒想到潘時雨會這麼沉得住氣,反而對普江南有點擔心,如果潘時雨真喝盛友峰關係好,說不定就會把普江南給咬出去,曾思濤想了想,笑道:“事情盡力了就成……你不要擔心其他的,盛友峰敢給你小鞋穿,我也辦法的。”
看人家曾思濤榮辱不驚的淡定,普江南又是欽佩又是慚愧。不過對於曾思濤說的盛友峰敢找他麻煩,他有辦法,普江南倒也沒覺得他是狂妄。
曾思濤只是略略有一點失望,普江南現在級別太低,幫不上什麼忙,本來主要就是想幫普江南進一步,沒有機會,只有以後再說了,至於盛友峰這樣的人,曾思濤一時也沒有太大的興趣去找他的麻煩,他現在除了操心着政府財政增收的問題。還有更煩心的事情,也沒心思考慮這事了。
烏海梅被調到南省了!這個消息還是卿玉詩打電話告訴他的,卿玉詩電話里美少說道說道他,當時曾思濤都好半天沒回過神來。卿玉詩說事情連她和烏海梅事前風聲都沒有聽到一點,烏海梅被她媽直接給逮到黔南去曾思濤有些悵然若失,看樣子,烏海梅父母也實在是不想烏雲海再拖着不找男朋友了,想放在身邊給她物色對象了。
曾思濤點着煙,站在窗前,覺得兩個人這麼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境況終於是結束了,可他心裡卻絲毫沒有一點如釋重負的感覺,心裡反而是沉甸甸的,烏海梅這一去,恐怕今生也是難續前緣了。烏海梅在的時候,烏海梅是把大把的機會給了他,可他猶猶豫豫的,這突然一聽說烏海梅就這麼走了,甚至招呼都沒打一個,心裡也是很是失落,總覺得心裡堵得慌。
對烏海梅無情乎?曾思濤不在家的搖搖頭,不過是顧忌着烏海梅的身份,想以白丁之身混個名堂出來,不想讓人說,是靠着女人的廕庇才爬上去的,還是骨子裡的有骨子清高在作怪吧。
李成全也看出了曾思濤心情不好,這一般天都沒見他處理什麼事情,告訴他只要不是要緊的公務不要打擾,李成全也是傳側着曾思濤到底是遇到了什麼麻煩,曾思濤纔會如此情緒低落,李成全想破腦袋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主憂臣辱,李成全這個曾思濤最貼心的人,卻不能替曾思濤分憂,李成全的情緒也有點低落。
想起曾思濤,李成全真是對這樣的領導沒得說的,搬家還倒給他家裡置辦了一些電器,週末只要是沒有重要的事情,總是讓他在家陪陪老婆孩子,這樣的領導現在上哪裡去找?
既然其他事情不能分憂,李成全也就想着儘量吧手頭的事情給辦得漂亮一些,讓曾思濤少操心些瑣事。
曾思濤要是知道李成全還在這件事情爲他分憂恐怕也是哭笑不得,不過這事已經這樣了,也無可奈何,倒是普江南的事情出現了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