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聲巨響，恐怖的氣浪席捲整處空間。
緊隨着，衛弘毅如同炮彈被轟飛，將山洞的巖壁都撞的坍塌一片。
而沫心嬌軀直立，身後久違的靈翼，再次展現而出，散動着尊貴絕塵的氣息。
靈源，已經完全恢復！
“總算熬出頭了！”牧凡狠狠鬆了一口氣，心臟怦怦直跳，方纔險些驟停。
衛弘毅從一堆碎石中爬了起來，嘴邊滿是血漬，僅僅一擊，他就受了不輕的傷。
方纔外面紋陣停止，他便很快找到了這裡。
可怎想，還是晚了一步。
想到此處，衛弘毅轉身就要先行逃離。
然而，此刻沫心已然白翼一展，瞬息間便衝到了他的身前。
論單打獨鬥，衛弘毅本就不是沫心的對手，加上他少了一條手臂，如何有一戰之力。
倉促抵擋下一口鮮血噴出，再次撞上了身後的巖壁，碎石迸濺，炸出一個極深的坑洞。
而在這一擊之後，沫心仍未停手，靈力再次暴漲幾分，向坑洞之中的衛弘毅爆射衝去。
嘭~嘭~
不斷的巨響中，巖壁中霎時劃出一道道溝塹，引得空間煙塵滾滾震顫連連。
“太恐怖了...”一側，夜無雙也是第一次見金身境交手，眼睛瞪得老大。
而牧凡則比任何人都要興奮，大聲叫囂道：“沫心姐，扯斷這老變態的四肢，剩下的交給我。讓我來告訴他，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這只不過是用衛弘毅的原話還擊。
但幾人皆不知曉，紛紛轉頭用眼神告訴牧凡，你才更像一個變態。
嘭~
衛弘毅伴隨着碎石，自巖壁中滾落。
他近乎沒有還手之力，也知道如此下去一定會喪命於此。於是瞅準空隙，單手揮出一團黑霧，直逼衝來的沫心。
靈毒！
沫心曾吃過一次虧，立刻飛身後退。
而在短暫的空隙間，衛弘毅已經再次祭出血遁秘法，遠遁而去。
“跑？！”沫心冷哼一聲。
爲了避免衛弘毅潛回來對牧凡造成威脅，直接閃身帶着牧凡，化作流光急速向外追去。
不得不說，沫心的速度快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牧凡只覺兩眼泛花，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便已經是出了秘境範圍。
外界黑雲壓頂，正值深夜。
銀光衝上天際，顯得格外醒目。
而不久，沫心便看到了衛弘毅所化的血影，緊追不捨。
牧凡根本看不清沫心在飛往何處，但也同樣在緊盯着衛弘毅。
解決了衛弘毅這個巨大的威脅，他也就徹底安全了。
只是....
他卻總覺得哪裡不對。
這衛弘毅一路上回頭數次，可卻並不像是在恐懼，而是在觀察。
想到此處，牧凡立刻融入心神，試着能不能運轉幻花。
因爲幻花一旦能夠運轉，他的感知力還是能夠察覺出一些端倪。
果然，牧凡驚喜的發現，幻花可以運轉了。
並且，幻花運轉的速度似乎還遠超以往的水準。
但隨之而來，這股薄弱的驚喜之感，便被驚恐徹底衝散！
“沫心姐，別追！！！”他扯着嗓子，近乎嘶吼。
然而，還是晚了！
赫然之間，一股毀滅性的力量撕裂夜空，帶着讓人耳鳴的轟響衝向兩人。
而縱是牧凡有所提醒，沫心提前做出了防備。
可是...
這一擊的力量卻完全超出了她的抗衡極限。
金身初境的修爲，在這一擊面前顯得弱小不堪。
這，是道種境的力量！
轟——！
暴虐的力量在半空中蕩起一圈肉眼可見的氣浪，甚至都要將夜空的黑雲驅散。
而沫心，則抱緊牧凡狠狠墜入地面。
數裡山林，頃刻化作廢墟。
牧凡大口嘔出幾口鮮血。縱是被沫心護住，可僅是被那股力量的餘威掃中，便已然五臟破損，七竅流血。
所以，他也更加擔心沫心的傷勢，掙扎着爬起身來，向身下的沫心看去。
而一看之下，心中頓時涼了大半。
沫心的狀況已經糟到了極點，那如玉的肌膚盡是被撕裂的血口，嘴角不斷淌着血液，美眸中目光渙散，奄奄一息。
“對不起...”沫心望着牧凡，聲音微弱近不可聞，卻是充滿了愧疚。
此刻，牧凡甚至不知該露出什麼表情。
頓了一頓，最終定格在了苦笑，調侃道：“我可只接受肉體上的賠償。”
“你怕嗎...？”沫心閉住眼眸，眼角滑落晶瑩的淚水。
她並不怕死，卻因牽連的了牧凡，無比內疚。
牧凡怔了怔，帶着些許無奈回道：“當然怕！”
說罷，卻是掏出風影劍，踉蹌站起身來。
此時，衛弘毅已經落身不遠處。
而在他身邊，還有着一位古稀老者，其身上散動出的威勢，充滿了壓迫之感。
“翼族丫頭，你還真是學不精。”衛弘毅帶着憤恨與譏諷，嗤笑出言：“大人早在這裡等你多時。”
話落，他幾步向前，想要就此出手。
可卻沒想，老者猛然出手，反將他喉嚨扼住，慢慢提了起來。
“衛弘毅，你三番五次想要奪功，真不知死字如何寫？！”老者話音充斥着戾氣，令人膽寒。
而衛弘毅則絲毫不敢反抗，驚懼出言道：“大人，小的只是想擊殺翼女，萬不敢越級奪功。”
“諒你也不敢。”老者冷哼一聲。
手上卻並沒有鬆開衛弘毅，話鋒轉動道：“不過，你廢了一條手臂，實力大不如以前。往後，怕只會拖他人後腿！”
“大人，只要小的到達道種境，斷臂便能重生。”衛弘毅察覺到了老者的殺意，慌忙開口。
可這一句，卻是讓老者眸子眯了起來：“你是說....你會超越我？”
衛弘毅頓時變得面色慘白。
然而，還沒等他來得及求饒，老者手臂上力量豁然盪開。
暴虐無比的力量，轉眼之間便將他撕成了碎片。
牧凡心中震撼，沒想到威脅他大半月的衛弘毅，竟是如此死法。
而同時，也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並且也清楚，這是最後一次。
因爲他縱是有五百年的壽元，但在這等絕強者面前，復活多少次也是徒勞。
“該你們了。”老者轉過眸子，帶着噬骨的殺意望向兩人。
牧凡踉蹌上前兩步擋在沫心身前。
縱然老者從未多看他一眼，他的臉上也仍舊充滿了倔強。
而就在老者如閒庭信步般緩緩接近他時，沫心微弱的聲音卻傳了出來：“我在遺蹟中...得到了有關聖痕涯的線索，放過他。”
一句話，止住了老者的步伐，卻也同樣，驚住了牧凡！
沫心在撒謊，毫無疑問。
她根本沒有得到什麼線索！
想的，也只是換牧凡一條生路，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