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睜開雙眼,看着頭頂略微泛黃的天花板,靜靜的愣了一會,伸過手把牀頭櫃的香菸拿出了一根,輕輕地點上。
“啪”
“嘶……呼……”
深吸了一口。
張悟本,弓長張,悟空的悟,本分的本,這個名字是他爺爺給起的,說是按家譜上排,他這輩是悟字,而爲了不讓他忘記老祖宗的祖訓,同時讓他本本分分的,就再加了個本字。
幾年前的時候,他的這個名字聽說在網上還是很火的,有一個和他一樣名字的人,聽說是個中醫世家,憑着出色的演技和騙術,紅極一時。
張悟本和這個人有一點共同之處,那就是除了名字之外,他們都靠演技吃飯。但也有不同之處,他不騙人,而且雖然會點中醫,但不是中醫世家,不過,網上那人好像也不是中醫世家。
而他的職業,很多人稱之爲神棍,但是張悟本並不承認,神棍根本和他不是一類人,也不是同一專業。
自古以來,他們這個行當就有自己的稱呼,魂師!或者道士,修者。
但不是風水師,和算命的,很多人總是把風水師和算命師同道士混爲一談,其實是不對的,雖然道士也有所狩獵風水,算命,但都是粗淺只見,並不能深入。
風水,算命,也是有自己的傳承的,自古以來,他們就是單脈傳承,深奧的風水秘法和算命之術都是非常寶貴的,輕易不能示人。而且他們也和道士走的路不同。
張悟本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然後拿起筆在一本嶄新的日記上寫到:
4月2日。天氣晴。
我叫張悟本,25歲,某大學語言系畢業,現住址a市天河小區24棟404,祖籍不明,戶口上是假的。父母失蹤,獨生子。身材中等,不胖也不瘦,身高1米79,面貌還算清秀,置於職業嗎,叫道士也行,法師也可以,再不濟叫什麼驅魔師,陰陽師之類亂七八糟的也可以,不過業內人士還是稱呼我爲魂師!
幹我們這一行的人,每天也需要東奔西跑,向別人推薦自己,有時候其實和銷售沒什麼兩樣,只不過一個是給公司幹,一個是給自己幹。
但是我還算好的,因爲我已經過了那個時間段了,現在我的業務基本都是靠熟人介紹,或者通過警察。當然了,老銷售也要親自上班啊,我自己有時也出去拓展一下新的客戶。
最近一段時間,我總是有些奇怪,老是做同一個夢,夢中的主角並不是我自己,而是一個叫張恆的人,而我則是以上帝視角來觀看夢中的一切。
按理來說我們這種人平常是不怎麼做夢的,就算是做夢也不會和鬼怪有關,而且夢中的一切,在我醒來之後依然記得無比清晰,我知道,這肯定不是普通的夢境,必然暗示着某種東西。
我通過這幾天的夢中觀察發現,夢中的事件有可能是一件真事,但是我不確定這件事是發生過了,還是沒有發生。
而且,夢中的那隻鬼,不,不應該稱它爲鬼,這是隻魘!這隻魘的力量無比強大,真要是找到它,我也不是對手。
不過幹我們這一行,就是這樣,錢是小問題,守衛正義什麼的,纔是大問題,既然看見了,知道了,那就要盡力除掉它,不能讓它爲禍人間,哪怕身死,也在所不惜。
這也是我的本分,也是我家的祖訓。
所以在前幾天的時候,我就已經拖了朋友去調查這件事,但是天朝是在是太大了,找一個比大海撈針還難。
不過幸好我還記得夢中也出現了一個我的同道,就是那個叫李小蓮的女人,我們這一行的人,就算在全國也不算太多,只要知道人名和特徵,那麼總會查到的。
但是昨天晚上我又做夢了,而且我感覺這是最後一次夢境了,這也就表示,要不是這個叫張恆的人已經死了,要麼就是夢裡的事件已經開始了,所以我必須加快速度了。
就在張悟本奮筆疾書的時候,突然一陣鈴聲響了起來。
“鈴鈴鈴”
手邊的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電話屏幕上顯示的人名是小四。
張悟本撇了撇嘴,心想“小四這麼早給我打電話幹什麼呢?”
小四,原名謝宇,也是張悟本的一個朋友,是一個記者,而且還是那種消息極爲靈通的記者,在前年的時候,因爲一次突發事件,張悟本才認識了他。
現在他的工作,明面上是記者,但是暗地裡卻是他的線人,專門爲他提供有靈異事件發生的資料,而張悟本會在事後分他一筆線人費。
接通電話,小四那獨有的公鴨嗓音便從電話裡流了出來。
“本哥,你咋才接電話”
張悟本笑了笑沒有說話。
小四也知道他的習慣,也不在意,就繼續說了下去。
“本哥,昨天晚上,海天大廈有人死了。”
張悟本聽見有人死了,心裡一驚,不會這麼巧把,難道是那個張恆?想到這,他趕緊問小四:“誰死了,怎麼死的。”
小四有些奇怪,本哥重來都是寵辱不驚啊,今天這是怎麼了。但是也沒多想,就開口說道:“是一個經理,聽說叫朱儁華,三十多歲,置於死亡原因嗎,嘿嘿,暫時我還沒搞清楚。”
張悟本聽到不是張恆,不知道爲什麼心中鬆了一口氣,隨即就暗罵起來:
“怎麼回事?一個小小的夢境,竟然給我搞的有些緊張了,這可不行,做這行的第一條件就是要冷靜,要不然,在高深的修爲也沒用。”
想到這,他沉了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這才又對小四說道:“難道那個人有什麼蹊蹺,要不然你也不會因爲死個人就給我打電話。”
小四聽到張悟本的話“嘿嘿”一樂,說道:“本哥,那個人沒什麼蹊蹺的,雖然我沒搞清楚死因,但是我聽說,嘿嘿,我聽說哪裡已經被全面封鎖了,誰也不讓進。
“而且鄒局長透漏出了一點口風,說是,這事不是普通人能管的。所以經過我的分析,這有可能是一件靈異事件,本哥,你也有幾個月沒開張了吧,這事要是真的,解決了,那也能拿上一筆啊。”
張悟本心中暗罵,這些幹記者的,消息太靈通,連我幾個月沒開張都知道!
他轉了轉眼珠,然後清了清嗓子,對小四說道:“四兒啊,你有心了,還能想着你本哥幾個月沒開張,這是很好的。不過按照我分析這個事情,確實有可能是靈異事件,但是畢竟線索太少了,我不能貿然前去,所以再等等吧。”
小四一聽到張悟本說這話,就知道有戲,隨後便笑開了嘴,說道:“本哥說的對,那行,本哥,您先忙這,我再去打探打探。”
“恩,那你去吧。”
張悟本說完這句話,就把電話掛了。沒想到,這頭剛掛完電話。
“鈴鈴鈴”電話又響起來。
這又是誰啊,他有些鬱悶的又把隨手放下的電話拿了起來,一看之下,不禁樂了,電話上顯示的是劉隊長三個字。
要說這個劉隊長,本名,劉天德。那可是張悟本的老朋友了,他基本所有的業務,有一半是他給帶來的,要說這位警察隊長,哦不,現在應該是警察局副局長了,那可真能算的上他的“衣食父母”了。
而且,這位副局長現在給張悟本打電話,估計就是剛纔小四跟他說的那事,他心裡想到:“這下可是又能有資金入賬了。”
想到這,張悟本嘴角又往上翹了翹,按下了接聽鍵。
“張天師,張大師,張師傅,你怎麼才接我電話啊,我早上給你打了四五遍了,總是佔線。”
剛把電話拿到耳邊,電話裡就傳出一陣灰熊般的叫聲,震得張悟本耳膜直顫,爲了不受這種噪音折磨。他趕忙說:“劉大副局長,你有沒有完,趕緊說正事,對了,小點聲,我這手機的喇叭可不經用。”
劉天德被張悟本這話當時噎的“吭哧”了一聲,然後就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大局長就大局長被,還非得加個副字。”
但是他也知道現在不是爭論這個的時候,因爲現在這個案子上頭已經非常重視了,給他限期的破案時間也不多了,所以立馬就說到:“張大師,我想憑你的本身,應該也已經知道海天大廈的事了吧。”
“聽說是聽說了,但是具體的情況我還不知道,畢竟你們封鎖的太嚴密了。”
張悟本想了想說道。
劉天德知道會是這麼個情況,畢竟這事不能讓廣大羣衆知道,而上面也要他們極力掩蓋。所以就在事件剛發生時,就嚴密封鎖了,就是現在也沒多少人知道這事。
“張大師,這事我幹打包票,肯定不是人爲的,要不然我們也不能這麼緊張,但是具體事件,我在電話裡也說不清楚,還是你來一趟吧。”
張悟本一聽劉天德的語氣,就知道這事肯定不是這麼簡單,但是他也不怕,雖然道行不是太高,但是一般的東西見到他也是都要繞着走的,所以也沒猶豫,對着電話那頭的劉天德說了聲:“好,我一會就過去。”
劉天德聽見張悟本答應,心中好似鬆了口氣,趕忙說道:“那好,你來海天大廈門口就行,我讓小李在那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