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羽風睨了眼一臉委屈的杜奕雪，聲音卡在喉嚨裡。
若不是爲了芊芊，他任羽風絕對不會做出欺騙利用女人的卑劣行徑。
對於男女間的那點事情，任羽風一向很坦誠，愛或是不愛，態度很明確，選擇和他在一起的女人也非常清楚他需要的是什麼，所以他和她們之間關係單純到不存在傷害這種情況。
可是這一次，他和杜奕雪之間就不能用單純來說了，他是有目的地接近她，引誘她，利用她。
哪怕在他心裡這個女人傻傻很天真還一付討人厭的大小姐脾氣就應該被騙被利用的模樣。
無論出於什麼目的，傷害一個人終歸是不對的，特別是那個人從來沒有虧待過他，而且還全心全意地愛着他。
正如芊芊所說的，他虧欠杜奕雪。
任羽風不願意去反省更不願意去懺悔，一旦承認自己做錯了，他會從心裡恨這樣的自己。
那會讓他變成一個懦弱的人，那沒法讓他擁有自己的愛人，更沒法讓他保護好她。
狹窄的車廂裡，安靜得可怕。
杜奕雪想說點什麼來打破這種安靜，可是當她偷瞄身邊的任羽風，看到他臉上的冷漠後，選擇了緘默不語。
一個小時的車程之後，車子載着他們進入了被霓虹包裹的市中心區。
任羽風用眼角的餘光瞥了眼長時間低着頭的杜奕雪，發現她的手背上全是淚水。
任羽風緊了緊手裡的方向盤，輕啓薄脣：“爲了讓芊芊回到身邊，抱歉對你做了那樣的事！”
他在向她道歉？！
杜奕雪擡起掛滿淚痕的臉，驚訝地看着將注意力放在前面路段的任羽風身上：他的臉看起來沒那麼冷漠無情了。
不要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他，難道說聲‘對不起’他就不是他了嗎？
任羽風抿合雙脣。
“……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半晌，杜奕雪問他。
“哪方面的？”
“當然是感情上的。”杜奕雪臉微紅，詳細道。
“沒有。”任羽風回答得很乾脆。“我身邊很多女人，她們都很棒，但我們的關係一向很單純。”
他誇別的女人，暗指她不如他接觸的那些女人，而且還是個麻煩的人。
杜奕雪嘴巴扁起。
“下次和男人交往，擦亮眼睛！”任羽風輕道。“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杜奕雪淒涼一笑，豆大的淚珠從眼眶裡滾出來。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任羽風的心已是冰冷冷的，現在的他連芊芊都不會安慰，所以更可能會去安慰杜奕雪。
猶豫，心軟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他在市區一家五星級酒店停了下來。
“就這吧，再見！”他對副駕座裡抹眼淚的杜奕雪道。
杜奕雪看了一眼不爲她所動的男人，開門下了車。
她才摔上車門，任羽風就駕車揚長而去。
杜奕雪看着絕塵而去的寶馬車，眼睛裡盡是痛苦和絕望。
……
任芊芊獨自一人回了二樓的房間，她坐在牀上，抱起一隻大枕頭，將臉埋進枕頭裡，想着蘇玉懷孕的事，想着杜奕非承受不住家裡壓力會娶她的事，很想哭。
奕非心裡到底怎麼想的？
就在前不久，他和她有了一次短暫的團聚，他從來沒有提起過蘇玉懷孕的事情？還是說，當時他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不瞭解杜奕非那邊詳細情況的芊芊，心煩意亂，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