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陽跟夏美靜分開後,等夏美靜和他爸媽一起離開醫院,他才從天台上下來,除了醫院大門,匯入喧鬧的人流。
他先找了家銀行去取款,那是夏美靜留給他的銀行卡,裡面有十萬。而他自己的銀行卡,他因爲怕擔心警方已經凍結了他的卡,或者沒有凍結,他一取款被警察發現了他的蹤跡,所以也就沒有拒絕。
取完款之後,就是買衣服,等他從一家店鋪裡出來的時候,已經一身休閒服,頭戴時尚遮陽帽,眼罩茶色蛤蟆鏡,儼然成了一個時尚帥小夥。至於手機,現在天色也不早了,王陽打算等明天再買,因爲賣手機的時候能順道送張卡,而不用身份證。
住的地方還不知道在哪裡,但是既然已經到了熟悉的城市,想找個地方住還是不難的。市區北邊有一片老城,原本是市區的中心,但是因爲離省道有點遠,市區就往這邊慢慢發展,到現在,那裡基本上已經沒人了。
王陽就決定到北城去找個破房子打發兩天,現在衣服也買了,左右也沒什麼事兒,王陽就在街邊地攤上買了點串串香,打個車邊走邊吃,很快就來到了北城。
王陽在一個還不算太破舊的路口下車,這條小街道上還住着人,在這裡下車,至少不會引起人過多的懷疑。
下車之後,王陽就沿着大路往北邊走,這片區域,越往北人越少,原本這裡早就要開發的,也是因爲釘子戶沒辦成,想已經被市區的繁華給包圍了,而這裡就成了市區裡的失樂園。
走了大概有五六分鐘,身邊的一切也都黑了,路燈沒路燈,住戶沒住戶的。王陽閃身拐進一條小衚衕,然後穿越這條衚衕,來到另一條小街道上。這裡他曾經來過幾次,那時候他還在上高中,有同學就住在這裡,他現在也就是想去他同學的家裡。
他那個高中同學那時候家裡算是比較富裕的,那時候這裡可是市中心,能在這裡有房子,那肯定是有點本事的。王陽的記憶力還行,沒過多久就找到了他同學的老家,房子還是以前那樣,六層小樓,窗戶門窗什麼都還好好的,就是顯得舊了點兒。
王陽四處看看沒人,這才翻牆上了樓,他同學家住五樓。來到他同學家門口,發現防盜門鎖已經讓人給撬了,看來還是有人不死心,捷足先登了。
防盜門開了,裡邊的門估計也是擺設,果然,王陽擡手一推,還真把門給推開了,只不過這門經常沒人打理,又過來這麼多年,有點走形,擦着底邊發出‘吱吱’的聲音,把王陽嚇了一跳。
進屋之後,一股濃郁的潮氣撲鼻而來,窗口的窗簾開着,藉着月光,王陽先到幾個房間裡看看,發現這裡比較大的衣櫃都沒有搬,王陽趕緊去裡邊找,果然從裡面找到了好幾牀破舊的被褥啥的,但是這裡沒有牀,王陽就只好隨便把地上掃了掃,打起了地鋪。
從昨天早上離開臨江村到現在,王陽是一眼沒合,身體早就已經疲憊不堪了,剛鋪好地鋪,王陽就一骨碌倒在上面,也不管潮不潮的,眼睛都沒眨兩下就沒神了,緊接着就開始打呼嚕了。王陽平常不打呼嚕,這也是因爲太累了,所以纔打了,不過也還好,聲音很小,隔着一點距離就聽不到了,也不至於讓人發現什麼。
這一覺睡的很沉很死,王陽本來以爲他能睡到第二天天大亮的,說不定還能睡到中午,卻沒想到纔剛三點多鐘,他就被人吵醒了。
他一看新買的手錶,這大半夜的誰特麼在外面那麼吵。他心裡雖然在抱怨,但是也不敢有什麼大動靜,只能悄悄起來去看看情況。
聲音是從後邊的小院裡傳來的,那個小院算是在這棟樓的後邊,跟這棟樓不在一個院裡。王陽從窗戶口往外一看,藉着煞白的月光,他看到隔壁院子裡站着十幾個人,院子圍牆翻了一截,旁邊聽着三四輛黑色的小轎車,看款式,前邊那輛是奔馳,後邊的就看不清了。
“小子!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雖然有月光,但視線總還是不好,王陽在五樓看着下邊,也分不清是誰開口說的話,反正是聽完這句話,下面的人就打起來了,呃……是十多個人打起中間那一個人來了。
“我不敢了饒了我吧……不敢了……我再也不敢……哎喲……”那人一個勁的哀嚎求饒,但是這些人看樣子還真不是善茬,手裡有鋼管的還是一個勁的掄,沒傢伙的也手腳不停,沒幾下就把那人給打趴下了,王陽離得遠,看不真切,但總覺得那人正趴在地上顫抖。
“怎麼樣?還牛13不了?”一個黑影擡腳踹了那人一腳,揚揚手裡的鋼管說:“信不信特麼老子費了你!”
說着這人就要擡起鋼管往那人頭上砸,旁邊突然過來一個人,一把拉住他的手說:“行了,森哥等太久了,趕緊走吧。”這人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半夜三點多,靜的很,王陽離的也不算太遠,這句話他聽的清清楚楚。
“森哥!?”王陽心頭一緊,趕緊趴在窗戶上仔細在下邊找,雖然那些人的樣子他看不清,但是森哥的體形他還是記得的,下面那十幾個人裡面,一個個都是瘦高個兒,每一個體形像的,王陽正疑惑,突然眼前一亮,他看到那奔馳車裡有亮光一閃而息,應該是有人在點菸。
王陽趕緊把目光鎖定在車後座靠左邊窗戶的位置,因爲那裡菸頭的亮光還在。王陽在等,他在等那個人去抽那支菸,雖然他不抽菸,但是他住宿舍的時候,八個人裡就他一人不抽菸,晚上熄燈之後,他總能看到宿舍裡一亮一亮的,在菸頭燃燒到最高溫的時候,產生的亮光能看得清宿舍裡的情況。
他就是在等那個人抽菸的時候,接着菸頭的亮光,看清楚那個人的臉。但是那個人好像知道王陽的心思,就是不想讓他看到一樣,點燃了煙卻一直放着不抽,也不知道是不是特麼的有毛病。
王陽心裡急的團團轉,那人還不見動靜,就在他準備要放棄這個念頭的時候,菸頭的位置動了。
“來了!抽吧……讓我看看……”王陽眯着眼睛仔細盯着後車窗的菸頭,終於,菸頭的光亮越來越亮,越來越亮,王陽口中呢喃自語,突然!王陽話音一頓,緊接着又驚訝的小聲說道:“森……森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