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眼神中帶着許些不甘,但正如蘇晨洋所說,再打下去,救不了同伴不說,恐怕自己的性命一樣不保。眼前這小子分明給自己留了一條活路。
蘇晨洋不想殺人,畢竟這幫人和自己沒什麼深仇大恨。爲了不讓他們在找琴歡的麻煩,教訓是一定要給,但法王背後都是有些背景的,大開殺戒很可能給自己給琴歡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男子將拳頭握的咯吱亂響,六個法王對付琴歡就算不能將她擒住,全身而退應該還有些把握。可眼前這個不知名的男子,卻重傷五人,連自己的喚獸也搭上了性命。什麼時候琴歡身邊有這麼一個高手護駕了?這件事應該儘快彙報給家主纔是。
“好!今日就到此爲止。小子,你記住,有朝一日我會加倍奉還!”男子帶着受傷幾人化爲一股清風,迅速離開了。
等到衆人的身影完全消失的時候,蘇晨洋快步走到了琴歡的面前,他拉起琴歡的手,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沒事了,他們都走了,你還好吧?”
比起先前的衝動,琴歡這時內心完全冷靜了下來。自己失身給了這小子,內心要說不恨那是假的,可就在剛纔,這小子一個人就重傷五名法王,要不是在戰鬥中他有些惻隱之心的話,現在地上應該躺着六具屍體。比起自己想象的,這個年輕人似乎沒那麼簡單。
蘇晨洋現在關切的樣子完全不是裝出來了。他的內心也有愧疚,在女孩家不知情的時候享受了人家的玉體,拿了人家最爲珍貴的東西,儘管蘇晨洋一身痞氣,但是人性這最基本的東西還是有的。
其實蘇晨洋內心也有自己的打算,既然都已經這樣了,就應該好好愛護琴歡。要是琴歡不嫌棄自己,娶她做自己老婆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除非琴歡極力反對,佔了便宜不負責的事情,這一輩子蘇晨洋也不會原諒自己。至於嫣兒和丫頭那邊,只好硬着頭皮去解釋了。
“嗯。”琴歡點了點頭,被蘇晨洋拉住小手,她的臉也不禁殷紅一片。
蘇晨洋將招財重新收回了戒指,看來沒有一段時間的恢復,招財是不可能恢復到以前的戰力了。琴歡想開口說點什麼,不過最終還是放棄了。
“我們走吧。”蘇晨洋拉起琴歡的手邁步向前走去。
“去哪裡?”
“福臨莊!”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琴歡分明感到他身上的殺氣驟增。
“去福臨莊幹嘛?呂胖子的手下現在應該到處尋找咱們。”
“我當然知道這些。”蘇晨洋看向琴歡:“我就是要去找呂胖子,在他的手裡應該有清靈散的解藥。”
琴歡沒在言語,蘇晨洋的話有種不可抗拒的力量。剛纔一戰琴歡不在懷疑他的實力,呂胖子那般人馬,估計不用耗費丁點的天神力就能輕鬆解決。
“哎呀!”琴歡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
“你怎麼了?沒事吧?”蘇晨洋趕忙扶住琴歡,一臉關切的問道。
沒有了天神力護體,體內的經脈被清靈散堵了個透徹,琴歡早就和尋常的女子一樣,再加上昨晚在媚藥的作用下,兩人不知要了多少次,蘇晨洋還好,琴歡早就虛弱的不成樣子,沒走幾步,兩腿間的刺痛便讓她險些支撐不住。
被蘇晨洋這麼一問,琴歡頓時羞紅了臉,小聲說道:“沒事,就是累的很。”
“啊?”蘇晨洋一愣,立刻明白了原因。雙手摟住琴歡的身子,一起身便將她抱在了懷裡:“我抱你走吧,要是不趕緊拿到解藥的話,估計你的情況會越來越糟糕。”
琴歡伏在蘇晨洋的心口,聽着那鏗鏘有力的胸膛,一股從未有過的安全感涌上心頭。琴歡偷偷瞄着男子的面容,依舊是那張並不英俊的臉,甚至還有些土氣,琴歡暗暗的想,要是和自己發生魚水之歡後,這小子跑進人堆裡,估計自己一時半會也找不到他,不過就是眼前這個平凡的男子,卻讓自己找回了女人的感覺。
從自己記事開始,琴歡的生活就異常的單調,每天除了在師父的監督下修行,就是學習各種琴曲。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在終日重複着同樣的事情中,琴歡慢慢覺得有點不認識自己。從小到大,都是師父一人將自己帶大,曾經自己問過師父,自己的父母到底是誰,又身在何方,得到的卻是冷冰冰的兩字:死了。
從此以後,琴歡不在問同樣的問題,師父也成了這個世界上自己唯一的親人。自己十六歲生日那天,師父給自己穿上漂亮的衣服,第一次破天荒的說帶自己出去遊玩一天,那天琴歡高興的蹦蹦跳跳,彷彿又找回了童年的樂趣。可誰知道,師父說的遊玩竟然是血腥的屠殺!
一莊園的人就在自己眼皮底下死了個乾乾淨淨,這些人中有不少死在自己手中。鮮血染紅了自己的衣裙,也同時染紅了她的心,師父說他們該死,他們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是對世人的褻瀆。於是,琴曲中暗藏的風刃毫不留情的割裂了他們的喉嚨,從那個時候起,自己的生活又增加了一項,那就是殺戮。
在無情的殺戮中,少女柔弱的心也變得異常冰冷。她沒有殺過女人,死在自己手下的全都是清一色的男人,師父曾經說過,男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他們會佔據你的身體,佔據你的心靈,最終完全掌控你之後,在無情的將你拋棄。每每說到這時,平日嚴肅冷漠的師父,眼中似乎有些晶瑩的東西閃耀。
這些話給琴歡帶來莫大的感染,從此以後男人的可怕和厭惡便在琴歡心中根深蒂固。自己殺人的手法越來越快,看着那些臭男人倒在地上,脖頸處流淌汩汩的鮮血,琴歡的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快意,於是周而復始,殺人成了她的工作,也許是她唯一的生活。
但是,琴歡控制不了人性。看着宮裡姐妹們漸漸的成雙成對,自己也慢慢的感到師父的話似乎也沒那麼正確。自己的容貌傾國傾城,有時候也向往師妹們的生活。不少英俊的男子前來,試圖敲開琴歡少女之心,可是都被師父粗暴的擋了回去。用師父的話說:他們不配!
天哪!這就是男女之間的歡快嗎?昨晚的激情又歷歷在目。琴歡的耳根一紅,心裡暗罵自己。這種齷齪的事情自己怎麼還忘不了。偷偷的瞄了一眼男子,幸好他忙着看路,要是被他看到了,自己羞的更是不知所措。不知爲什麼,琴歡心裡有些甜蜜,頭靠的胸膛更緊密了一些。
“他們在那!”隨着一聲大喊,七八個人頓時將蘇晨洋圍了起來。琴歡擡頭看去,不知不覺已經來打福臨莊的正門。呂胖子果然派了不少人尋找自己的下落。還沒有進城,就被他的眼線圍了個水泄不通。
蘇晨洋輕輕放下琴歡,對着一羣人說道:“呂胖子呢,帶我去見他。”
“大膽!呂爺的外號也是你能叫的?”話一出口,那人覺得自己說的有些不妥,剛要辯解,只覺得眼前人影一現,下一刻自己的喉嚨便被鐵鉗般的大手卡住了。
“幹什麼!”衆人紛紛亮出了兵刃,明晃晃的刀鋒似乎讓周圍的溫度下降了不少。
蘇晨洋手臂稍稍用力,被卡主脖子的那人頓時青筋暴起,眼睛凸起老高。只要蘇晨洋願意,扭斷他的脖子不過是信手拈來的事情。
“少廢話,趕緊帶我去!把你們手裡的垃圾扔掉,在我眼裡你們不過是螻蟻一般的存在。”冷冷的話敲擊着衆人的心靈。衆人紛紛扔了手裡的傢伙,倒不是憐惜被蘇晨洋控制的那人,也不是蘇晨洋的話震懾住了他們,在年輕人說話的同時,這羣人分明看到在他身體周圍懸浮着稠密的各種元素。
即使在來更多的人馬,對於一個修真者來說,解決他們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
一幫人猶如殘兵敗將一般,耷拉這腦袋垂頭喪氣的在前面開路。而蘇晨洋和琴歡卻是手拉手閒庭信步的跟在後面。進入福臨莊後,路人紛紛投來難以置信的目光。這些人自然認得呂爺的手下,這幫人飛揚跋扈,在福臨莊就算是官府也要讓他們幾分,今天這是怎麼了?
很快路人的眼光定格在身後蘇晨洋和琴歡身上。女子的面容可以說傾國傾城,可從打扮上來看,也不過是尋常百姓的摸樣。那男子臉上始終保持着人畜無害的笑容,讓人看上去沒有絲毫危險的感覺。爲何呂爺的手下會這麼怕身後的兩人?衆人大禍不解,更有膽大的跟在他們身後以求一看究竟。
穿過福臨莊筆直的大道,在盡頭處便是呂胖子的府邸。硃紅色的大門正上方,用純金雕琢着兩個大字“呂府”向世人炫耀着它的雍容華貴,不過福臨莊的百姓可不這麼認爲,那硃紅色的大門更像是一張傾盆血口,貪婪吞噬着全鎮的財富,和無數百姓的血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