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金屬的質感頓時讓蘇晨洋做出判斷,這不是普通的黑鋼,這是融合了精鐵,秘銀黑鋼三種金屬的合金。不僅具有強大的堅實而且韌性上也不是一般素材可以比擬的。
用這樣變態的東西鎖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蘇晨洋也不禁爆了粗口:“畜生!”
這種合金的特殊性,一時半會想要打開它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要是瘋子置身來到這,估計看見這種合金也只能扼腕嘆息。
左右手在意念的催動下,各有一團灰色的氣體涌出。在這昏暗的牢房內,這團氣體顯得很不明顯。就連身邊的錢瑩也只是覺得那不過是普通的精神力量罷了。
奇異的事情發生了。就在着灰色氣體與合金接觸的一瞬間,以堅硬又不失韌性的合金正在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向四周消融下去,甚至沒有發生一絲的異響。
錢瑩的眼裡閃現出驚駭的神情,轉瞬即逝後那股冰冷和幽怨再次霸佔了極美的眼眸。
“好了。”蘇晨洋拍拍雙手,將那些細微的合金粉塵揮去。錢瑩摸摸的撿起了地上的警衛服,背對着蘇晨洋穿到了身上。
這錢瑩難道是個啞巴?蘇晨洋的眼神瞄過瘦弱的背影。錢瑩的個子很高,足足有一米七幾的樣子。天寧大牢對於這樣的重刑犯,待遇絕對好不到哪去,透過囚服,蘇晨洋甚至能看見那根根肋骨在衣服上凸顯出來。即使穿上了警衛服,眼前的美女也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更談不上英姿颯爽的氣勢。
錢瑩轉過身來,正好和蘇晨洋的眼神對視,這冰冷的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厭惡的情緒。
蘇晨洋乾笑兩聲:“美女,怎麼說也是我救了你,沒必要連句話都不說吧。”
“呃···好吧,我們走。”人家不愛搭理自己,何必熱臉往冷屁股上貼呢?蘇晨洋簡單的將這裡收拾了一下,便拉起錢瑩的手,向牢房外面走去。
“這是鑰匙。”在路過看押員身邊,蘇晨洋隨手將鑰匙扔到桌上。帶着錢瑩直直走向出口處。看押員將鑰匙收回,眼神甚至懶得多看警衛一眼,對他來說,這樣的事情就是家常便飯而已,沒有必要過多的盤問。再說了,自己不過是個小小的看押員,管那麼多閒事幹嘛。
離出口越近,蘇晨洋的心就跳的越厲害。要是軍官還在等自己,錢瑩一旦露面,那必將引起他的注意,到那個時候就連自己也是插翅難飛。怎麼辦?蘇晨洋的腦子飛快運轉起來,想着想着,剛纔錢瑩背對自己換衣服的樣子再次浮現出來。從背影上看,錢瑩的身高應該和吳越不相上下,再加上這一身的戎裝,倒也能迷惑人幾分。
悄無聲息地,蘇晨洋右手化掌,橫劈在錢瑩的後腦處。
悶哼一聲,本就瘦弱的身子像是軟了的麪條一樣,癱軟在自己的懷中。原來這小妞竟然沒有修爲,只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蘇晨洋讓錢瑩的雙臂繞過自己的脖頸,雙手後探在極致的小屁股上輕輕一拖,整個人便被自己背了起來。
眼看就要到達出口,蘇晨洋氣運丹田,猛然大喊起來:“快來人啊,暴亂了!快來人啊!”
守衛重犯區的警衛一個機靈,拔出手中的利劍衝了下來。
“快,趕緊去大牢!”說完話,蘇晨洋便被守衛推到一邊。重犯區關押的不少人具有修爲,要是發生暴亂這些守衛也不可能快速鎮壓下去。唯一的辦法就是將他們扼殺在大牢內部,只有這樣才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在這個骨節眼上,誰還會去仔細觀察蘇晨洋背上的錢瑩。
出了重犯區,蘇晨洋便急速趕往大門,用不了多久守衛們就會發現大牢裡面的吳越。
“快開門!我兄弟受傷了,馬上要得到救治!”看着一臉焦急飛奔過來的蘇晨洋,大門的守衛先是一驚,隨後便把手放在啓動開關上面,只是按照程序來說,眼前這人似乎沒有應對口令。
“殺無赦!”就在蘇晨洋喊話的同時,伴隨着咯吱的響聲,兩扇漆黑厚重的城門向兩邊緩緩開啓。
一陣青光閃過,到這個時候必須全力以赴。就在門縫剛剛容得下一人穿過的時候,蘇晨洋釋放了風屬性,原地一個虛影,人早就衝了出去。
門口的守衛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揉搓了一下。
“靠,多麼重的傷這麼玩命!”隱約中他似乎有種不好的念頭。
三分鐘以後,整個天寧大牢的警報響徹雲天。所有的大門緊閉,廣場上被一排排的士兵包圍着,每個人臉上都有一種肅殺的表情。
“譚安!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大牢的最高負責人站在幾名軍官面前,剛纔士兵來報。在重犯區的大牢內發現了守備的士兵,而原本牢內的犯人卻消失的無影無蹤。各單位在清點人數時,守備軍第十三小隊竟然也少一人,至今下落不明。
十三小隊的譚安此時已經滿頭大汗,最高長官的脾氣自己不是不知道。今天爲了這事恐怕要永遠的脫下這身衣服。
“回稟長官,今天並不是我們小隊值班的日子,這件事···”
“哦?那你的意思是我搞錯了?”最高負責人到被雙手,帶着幾次玩味的笑容看着譚安。看到這笑容,譚安渾身一個哆嗦。要是長官打自己罵自己都好說,這一抹微笑看起來,更讓人有窒息的感覺。
“不敢,不敢。哦,我想起來了,犯人放風的時候,我們曾經被派去監管糧食的運送,會不會從那個時候起,馬榮才消失不見的?”譚安的心裡很亂,這個馬榮來的時間雖然不常,對自己更是畢恭畢敬,要不是鐵證在面前,打死他也不信馬榮會和犯人串通一氣。
負責人冷哼一聲,“把週記糧倉的人帶過來。”
隨後,從糧食儲藏室中,一隊人被押解了出來。
爲首的張叔心裡暗罵道,還真是流年不利,沒想到今天這麼簡單的一個運送任務,竟然碰到了這麼多離奇的事情,一個不小心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當成犯人,永遠留在這大牢之中。
“你們領頭的過來。”最高負責人說完,張叔只好硬着頭皮走到了面前。
“大人,我們只是負責給您運送必要的補給,其他的事情真的不管我們的事啊!”沒等軍官開口,張叔撲通一下跪了下來,雙手還死死的抓着人家的褲子搖晃。面子?值幾個錢?
最高長官皺了皺眉,眼前這幫人個個嚇得心驚膽戰,有的還尿了褲子。別說是劫獄,就是給他們十個膽子也早嚇破了。
“清點一下你的人。”長官避開那雙討厭的手,淡淡的說道。
張叔這才一個軲轆爬了起來,開始數着自己的人數。當手指點在最後一個人身上的時候,他的臉色頓時變成一片醬紫。不對,也許是自己太緊張了?第二遍,第三遍···
沒數完一遍,張叔的臉色就變得難看幾分。自己的隊伍裡面明顯少了一人,要是這件事情真和運輸隊有關的話,難免和自己扯上瓜葛,這些人可都是自己帶進來的。
“長官,少,少了一個。”
“別磨磨唧唧的,我要詳細的情況。”
“是,少的這個人是昨天才來我們週記糧倉的,叫蘇小林。來的時候還在隊伍裡面,現在不知道哪裡去了。”張叔垂下的雙手劇烈的抖動着,雖然臉上努力帶着獻媚的笑容,讓人看上去確比哭還難看。
“長官,又有發現。”糧食儲藏室裡走出幾個士兵,在他們身後還託着昏迷的一人。
“馬榮!”一旁的譚安驚呼一聲,這不是自己小隊的馬榮嗎?看來這小子昏迷的厲害,在地上被拖出來,還沒有一絲的反應。
“老傢伙!說,你到底幹了什麼!”譚安一把抓過張叔,眼神裡面竟是憤怒之情。其實當馬榮被找到的時候,譚安的心裡着實鬆了口氣。即使重刑區跑了一個犯人,那也是在守衛這裡的士兵沒能盡好自己的義務。而馬榮顯然是被人偷襲得手,偷襲他的人肯定在糧食運輸隊中,這樣一來,自己的責任顯然下降到了最小。當然,表面的工作還是要做一做的嘛。
“好了!”爲首的負責人大喝一聲:“傳我的命令,天寧大牢進入最高的警戒狀態。糧食運輸隊暫且扣下,所有人接受完調查後才能離開。第十三,十四,十五小隊迅速趕往出城的門口,對於出城人員進行嚴格的排查,一旦發現可疑人員,立即進行審問。記住,在城門口排查的士兵,必須要身穿便服,這件事情誰也不要聲張,要是驚動聖都的話,小心你們的腦袋!”
“是!”長官一聲令下,所有的人迅速動了起來。不過逃跑了一個重刑犯而已,實在找不到的話,隨便找個藉口便就能和上面交差。爲了這點事情毀了自己的前途,天寧大牢的長官絕對犯不着。
就在天寧大牢裡一片混亂的時候,蘇晨洋早就帶着錢瑩離開了聖都。用腳趾頭想想,跑了個重刑犯,聖都必然嚴格排查出入人員,趁着軍令沒到,只有離開這裡才能相對比較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