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從未見過,你怎會認得我?是因爲讀過我的書嗎?”先生問道。
綠衣女子輕輕搖了搖頭:“我沒讀過你的書。”
如意詢問道:“姑娘,你從哪兒來,姓什麼,叫什麼?怎麼會在先生家門口啊?”
綠衣女子遲疑了一下說:“我無名無姓,我也不知道我從哪兒來,要到哪兒去。我就是這麼……就是這麼出現的。我唯一知道的便是,我深愛着懶花先生,對他的愛甚至逾越了我的生命。”
三人心裡咯噔一下,心說這個綠衣女子果然跟如意秦笑二人的情況不一樣,她不是因爲路過而到雲浮來的,她真的是憑空被懶花先生的文字創造出來的!
如意沉吟了一下說:“如果我們沒有猜錯,那戲猴人大概也是憑空出現的。”
秦笑不解道:“怪了,懶花先生寫了那麼多人物,爲何現在出現的就只有他們兩個?”
懶花先生一拍大腿,從筆架上抽出一支筆來:“我前一段時間剛剛更換了筆。所出現的戲猴人也好,這位姑娘也好,以及和親公主都是在我換筆之後寫的。會不會是跟這筆有關係?”
如意伸出手去:“能否借我一看。”
先生將筆放到如意手心。如意用兩根指頭捏着筆,見此筆桿材質特殊,非竹非木,非石非玉,通體瑩亮,宛若碧石製成,擱在手上卻並不重;筆尖的毫毛更是與衆不同,一看就不是尋常的羊毫、狼毫、鹿毫。
筆尖沾了墨,微微發黑,其餘部分則是一種如火的赤練般的色澤。竟是比那血色,還要再紅上幾分。
如意心知此筆不凡,便問:“懶花先生,你這筆是打哪兒來的?”
懶花先生一臉驕傲,小心翼翼接過筆,重新掛在筆架上,說道:“不瞞你說,這筆是我自個兒做的。筆桿是用雲浮本地出產的珍惜石玉——瑪瑙青做的。這種瑪瑙青啊,有市無價,就算有再多的錢,也未必能買的到。產量極低,幾百年大概也就能出個一塊半塊的。我對玉石類的東西本不感興趣,也沒什麼閒錢去買這類東西。這玩意兒是我一個書迷贈我的,他是本地的玉石商人,有次他的礦裡面挖出來一塊的瑪瑙青。他說瑪瑙青與衆不同,與我脾性十分相配,便將這無價之寶送給了我。”
秦笑笑道:“還真是大方。”
如意指着那毫毛問:“那麼這毛髮是何種動物的?”
“彆着急,且聽我說啊。那個玉石商人贈我的是塊原石,拳頭大小。我就打了個底座,把石頭擺了起來。結果有天,我毫無靈感,提筆半日,寫不出一個字來,氣得我啊是狂性大發,砸桌斷筆。結果一不小心,袖子揮得太猛,把桌上擺的瑪瑙青給掃下去了。我可是沒想到啊,這瑪瑙青脆生的很,摔落在地竟然成了兩半。裡頭還冒出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又香又臭,卻讓人討厭不起來。”
“我當時也是懵了,趕緊過去把裂開的瑪瑙青拾起來一看,你們猜怎麼着……這裡頭竟然含了一包毛髮樣的東西。我一開始有點害怕,覺得是不是這石頭要成精怪了,就趕緊用布裹起來丟到角落裡,出門與朋友喝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