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似痛的純潔3

徐朵再也沒有說話,當場就愣了,我接着苦笑,沒有什麼留戀,離開了。或許她是震驚的,是詫異的,都早就已經不重要了。

我還是說出來了,感覺真好。我微微揚起嘴角,淚卻早已在臉上肆意橫流。說出來了,可是有什麼用呢。

路還是那樣讓我感覺到熟悉,彎彎曲曲的林蔭小路,在春天裡,並沒有夏天的綠枝繁榮,一切依舊,只是人都不見了。

長長的路,我一個人走着,抱着小七的照片,找尋那一份小七還在身邊的幸福感。要是可以一直走下去的話,我想我不會那樣難過。

回到了家,程序化的,我將小七的照片輕輕的,彷彿驚醒他一般輕的放在牀頭。我記得,他從前來我家的時候,發現我生病了,會氣的大呼:“你趕快和我去醫院。”

我微笑着,這一次,他來到這裡,會不會覺得生疏呢?

躺在牀上,把被子蓋好,至少不讓自己感冒。我怕小七再抓狂,再生氣會棄我而去。

隨之,安詳的閉上眼睛,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做。然後,心就沒有那麼痛了……

這一次,我睡的很熟很熟,很安心。並且,睡了很久很久,久到讓我有種我並沒有活着的錯覺。

沒有夢,沒有痛,沒有淚,沒有他。

徐朵番外【不該】

我知道,自那次分別後,許萘月了無音

訊,睡了整整三天後,便大病一場。險些不省人事,但沒多久,病就好了,從那以後,彷彿變了一個人,笑容很少了,話很少了。最顯著的特點便是,只口不提小七。似乎小七從未出現過一樣,過着她自己的生活。

那樣的萘月,我從未見到過,我仍然不能忘記她在小七葬禮那天對我很冷靜的說出她自己的秘密,我們這羣所謂她最好的朋友不曾知道的秘密。

她的臉色是一片灰沉,眼睛無神而空曠,她說:徐朵,或許你不知道吧,我一直喜歡的人啊,並不是小七,而是尚晰冥,哪年夏天和我相遇的人,正是尚晰冥呢,而我也整整暗戀了他兩年!就在要和他說出我有多喜歡他的時候,他和宮妙可在一起了,你能明白麼?”

我真的不知道,萘月心裡藏了那麼多的傷痛,而我,都沒有爲她承受過,分擔過一絲一毫。

她告訴了我這些關於她的秘密,我知道,我們的幸福或許很快便會殆盡,因爲秘密一旦公之於衆,很多事情都會變質。就算知道結局也許會不完滿,可是我沒有辦法去改變什麼。

爲什麼會變成今天這幅局面。原本生死不離的朋友,走到今天這一步究竟是爲了什麼?愛情果真會大於友情麼?我不信,然而我沒想到,萘月那份生不如死的痛苦很快,便加在了我的身上。

有時候,知道並不會很幸福,有時候,清楚會更加痛苦。

我現在所能做的,就是幫助萘月把秘密變成真正的秘密,我無法看到萘月獨自痛苦。更不能看見我們就此決裂了情感。

對萘月會不會自私,對我們是否有幫助,我沒有時間去仔細考慮。但願一切都會回到原來的樣子,原來的純真,原來的快樂。

我們本不該難過,本不該分開。

不該有的悲傷,就讓它永遠隱匿起來吧。

——徐朵

一場大病之後,我有一種重生的感覺。

醒來的時候,發現一切都變了太多了,我們還能回到從前麼?

忽然想起我對milk說的一套話,忽然之間,心像是被用力撕扯開了一般,我怎會對她說出那樣的話?

她那麼純潔,甚至純潔的讓我心疼,我就這樣毫不留情的傷害了她。她恐怕怎樣都不會想到,我會這樣,變成這樣。她會對我陌生麼?痛恨麼?

心被狠狠揪了一下,許久不見的淚水翻涌而出,我傷了那個很重要的人,傷了她的純潔,於是我的心更痛了。

正在深深懊悔中,突然收到了尚晰冥的電話。

我宛若電擊一般石化了很久,顫抖着雙手接起電話。

他說:milk出車禍了!

那一瞬間,我從未感覺到這般的無力。天崩地裂般的,我知道,我再不能失去生命中的任何一人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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