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川忙不失迭的撿起了地上的沙蛇,一把塞進了自己的百寶囊裡。宗門裡可是有着規定,上繳妖獸的身體材料,可是能夠獲得對應的貢獻點數,憑藉貢獻點數,可以在宗門裡換取靈丹,靈器,甚至是一些靈獸。
“滋滋……”
寧謙一擊殺死一條沙蛇,對於沙蛇的實力有了準確的判斷,心中有了定計,身體周圍的神識猛然大亮,一蓬青色光華化乍然在寧謙身前炸響,密集的響聲瞬間響徹場內。
“絲絲……”
幾隻被青色亮光籠罩的沙蛇似乎是意識到寧謙的可怕,縮着腦袋,幾條沙蛇就要鑽進沙地裡去。
“噗噗……”
幾聲氣體射入沙土的響聲在場內響起,半邊身子隱進沙土的幾隻沙蛇腦袋一歪,軟軟落在沙礫上,整個被釘在了地上,沙蛇細長身體上多出十七八個窟窿,鮮血瞬間就染紅了一片沙礫。
“蛇血也是好東西啊!”
矮墩墩的唐川敏捷的跳了過來,手上閃爍着金色光華,捂住幾條沙蛇,就塞進了乾坤袋裡。剛纔江琰有交代,唐川就樂得幹了這打掃戰場的行當,這些妖獸都是煉器的好材料,等下回去肯定是一筆不小的宗門貢獻點數,而大師兄麼,肯定又是不在乎這些點數,自然就便宜了自己。
“嗷……”
妖獸痛苦的厲吼遽然響徹全場。
正撿了沙蛇的唐川愕然擡頭,就看到前面的一隻肚子上插了一柄青色箭矢的沙鱷突然跳起,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砸起一片沙塵,流出的鮮血瞬間就染紅了一小片沙礫,眼見沙鱷是不能活了。
幾隻土猞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退到後面去了,留下幾隻沙鱷在正面抵抗了寧謙的攻擊,當場被寧謙的青木箭擊殺一個同伴,餘下的幾隻沙鱷也畏懼的後退了幾步,若不是後面有着風雲獸。怕是這幾隻沙鱷早溜得沒了蹤影。
在寧謙頭頂,灑下青色光幕的青木藤已然變了形狀,一隻碩大的青色箭矢正在緩緩成形。
“疾”
寧謙右手猛然向前一指,青色箭矢乍然亮起一抹亮麗青色光芒,撕裂空氣。射向前方。
“滋……”
拉長了聲音的神識劃破空氣的攻擊在場內響起,卻是寧謙在施展青木箭術的同時,神識攻擊也同時而至。
風雲獸猛然伏低,前爪拋在沙地裡,身上亮起了土黃色光芒,空氣中青色光芒四溢的青木箭,還有那隻聞其聲,不見其形的不知名物體,都讓風雲獸感到了一股冷到骨子裡的威脅。伏地的風雲獸身上的土黃色光芒越來越亮,濃郁的土黃色幾乎將風雲獸與黃沙融爲一體了。
“噌……”
青木箭以毫釐之差,錯過了微微躲開一絲的青木獸,射進了沙地裡。
“爆……”
寧謙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從青色光幕裡傳了出來。
風雲獸尖尖的獸首猛然一變,四肢慌亂的撥動身體下面的細沙,就要向後退去,突兀的,一抹亮麗的青色光芒在風雲獸前面的沙地下炸了開來。被炸飛在空中,風雲獸耳邊只聽的一聲冷抑的平靜音調,下一刻,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
華山腳下,青陽鎮。
因爲華山的關係,現在的青陽鎮已經大大變了模樣。原來由牌坊築就的鎮門,已經被一處高有幾十丈,左右都看不到邊際的巨大城牆取代了,在闊有數丈的青陽鎮城門口。一行紅衣修士站在門口,走在最前方的,儼然是五品宗門慧劍門的李爲了和新近投靠慧劍門的文停時。
“文長老,這處大城的規模還真是不小,城牆上的符陣是一品符師纔有的手筆,單單從這符陣和青陽鎮規模來看,華山派似乎比你文長老口中的實力還要強上不少。”
錦衣李爲了敲着手中的摺扇,眉頭皺着說了。
文停時自從開始看到這處大城的時候就開始驚愕,現在被李爲了責怪,眼中轉過一絲搵意。不過想到現在自己的身份,只得老老實實的答着,“李堂主,文某知道的華山,只是半年之前的華山,現在的華山是什麼樣子,文某也不甚了了。”
李爲了瞪了身後一個紅衣年輕人一眼,沉聲問着,“李定文,你個沒用的東西,這處大城密佈符陣,你怎麼沒有報上來,你們白虎分壇的人都是豬腦子麼,若是這些符陣阻了師叔的路,惹得師叔發怒……”
被李爲了喝罵的紅衣年輕人微微躬身,對着李爲了說着,“堂主,華山只是一個小派罷了,怎麼能夠阻了破師祖的路呢,不要說師祖,只要打開華山護山大陣,弟子只帶白虎分壇的人,就能掃了華山派。”
紅衣年輕人雖然行動恭敬,不過言語間卻是不大把華山放在眼裡,語氣裡滿是不屑,不但紅衣年輕人臉帶不屑,年輕人身後白虎分壇的慧劍門弟子也是滿臉不屑,對於李爲了重視華山,擡出金丹師祖,很是不屑。
“哼哼……”
李爲了看到李定文臉上的不屑,再看看白虎分壇弟子的不屑神情,不禁鼻孔裡冷哼兩聲說着,“一幫蠢貨,滅了一個土雞瓦狗般的四品宗門就開始得意了,想想當初在北原派,若是沒有破師叔制住北原派的一品符師,你們自己想想,你們還有命站在這裡嗎。”
被喝罵的一羣白虎分壇弟子臉上紛紛升起尷尬顏色,當日在北原派,那一品符師的神擋殺神,屠滅數位築基修者的神情還留在這些白虎分壇弟子的腦袋裡,聽到李爲了翻了舊案,這些弟子臉上升起驚懼表情。
“佈置這城牆上符陣的符師,不比北原派的符師境界差,而且本座看的不錯的話,這處城牆上的符陣,是由兩個境界相差不大的符師佈置出來的,哼,一個符師就讓你們在北原派差點鎩羽而歸,若是兩個符師,哼哼……”
李爲了身爲掌控一堂的堂主,自然善於拿捏這些低階弟子,將這些日子以來,因爲反手滅了一個四品宗門而在一衆弟子之間引起的浮躁情緒壓下一絲,李爲了這才接着說了,“根據內線弟子傳遞出來的消息,華山極有可能有着二品符師,二品符師,沒有破師叔,你們白虎分壇只需一個照面,就盡數湮粉了。”
聽了李爲了的話,李定文臉色一變,不待李爲了說完,撲通一聲跪在李爲了前面,語氣顫抖的答着,“堂主,弟子,弟子手下那幫都是修士,那裡能看出城牆上會有符陣,弟子無能,見識短淺,請堂主責罰。”
李爲了揮了揮手,隔空將李定文託了起來,語氣不善的說着,“算了,這符陣是一品符師佈置出來的,你們不認識這符陣,也情有可原。李定文你給我聽好了,仔細蒐集華山情報,若是破師叔來的時候你們還不能弄清楚華山派的實力,不用進攻華山,本座就先扒了你的皮。”
大氣不敢出了一口的李定文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任由李爲了滿口噴着唾沫星子,罵了自己個狗血淋頭。
一旁的文停時臉上神色不虞,忍受着李爲了不時噴到自己臉上的唾沫星子,卻是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李定文身後,那幫紅衣青年更是緊緊低了腦袋,如同鬥敗的鵪鶉一樣,頭也不敢擡了一下。
“嘿嘿,我說寧二,你看那個紅衣人,真是囂張,在我們華山派門口也敢這麼肆無忌憚的罵人,我老孫頭記得不錯的話,青陽鎮門口沒人罵街,大概有好幾年了。”
城門洞裡,擺在城門洞一側的一個長條凳上,紅光滿面的孫天棚一臉不高興的對着對面坐着的富態的寧員外說着,目光盯着城門洞外,孫天棚臉上滿是惱怒神色,來青陽鎮的修士一撥又一撥,可是沒見那個修士敢在這裡這麼囂張的講話,這紅衣服的小子這麼囂張,竟敢在青陽鎮門口罵人,真當自己這個鄉官是泥塑紙糊的麼。
“我說老孫,你管這麼多幹嗎,不就是在青陽鎮門口罵個人嗎,又沒有指着你鼻子罵娘,鹹吃羅淡操心,趕緊喝你的鳥茶吧,你兒子送你的靈茶要沒了靈氣了。”
富態的寧員外卻是手中捧着一盞白玉雕就的茶杯,小口品着杯裡的靈茶,淡然的看着臉上憤憤不平的孫天棚說着。
“不成,我得教訓他們一下,不讓他們吃點苦頭,就是弱了我們華山的名頭,江小公子那裡,須不好交代。”孫天棚胖臉上滿是不滿顏色,盯着正暴跳如雷,罵着自己弟子的李爲了說着。
“小三兒,你過來,趕緊過來。”孫天棚對着在城門洞上正繪着什麼的一個年輕人喊了。
年輕人正是江琰的弟子小三兒,這次因着大師兄所請,與閆風一起來青陽鎮爲青陽鎮新築的城牆佈設符陣,因爲心憂化生寺那檔子事,所以做事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現在被孫天棚呼喚,不禁有些惴惴,難道自己不好好幹活,被這老頭髮現了,若是這樣,孫陽師兄那裡須不好看了。
不大情願的走到孫天棚旁邊,小三兒有些無奈的問着,“孫叔,您有事?”
孫天棚眯着小眼睛,指着城門洞外的李爲了說着,“那小子太囂張了,竟敢在我華山腳下罵人,我老孫能忍,你們華山弟子可是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