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極爲吃驚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幸好我已然經歷那麼的奇詭之事,否則若還是當初那個只知道畫圖騙錢的小白丁肯定就被嚇個半死了。
在那小狐狸精的家鄉我也曾見過樹木成精,所以也不太難以接受。只是有些想不通她用如此的方式把我找出來,又是要幹什麼。
我見這老樹極爲客氣,也忙說道:“婆婆嚴重了,不知引我前來,有何賜教?”
那老樹聞聽,面容略有難色,稍稍猶豫了下,這才說道:“小道友,恕我冒昧,你這此番前來,可是爲了追尋靈獸?”
嗯?她怎麼知道我次次前來的目的?
難道就是這老樹精搗的鬼不成?
我正色道:“是。我有兩個靈獸化人的朋友,被人捉拐了去,這次就是來找尋的,婆婆可有什麼線索麼?”
“那就正好了。”老樹精道:“我知道這件事是誰幹的,也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你要是想追回靈獸,我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但是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
“哦?你不妨說來聽聽。”我心下暗道,這老樹精是要跟我達成了一個什麼交易不成?
“這事說來話長,小道友不妨一邊細品柳茶一邊聽我慢慢講來。”
隨即,這老樹精就跟我講起了這其中的原委。
原來,她在這裡採取日月精華已有數百年,早已修成了靈化之體。甚至都達到了轉成人形,四處雲遊的階段,離着那傳說中的得道眼看只有一步之遙了。
可這時,突然來了一個老道人,這傢伙也看中了這塊寶地,在這裡開了一個新道場。
本來這也沒什麼,可這人所修習的竟然是鬼煞派。
這個門派我曾經聽道派和佛門的人提過,這是一個極度邪惡的修行方式。
竟是採取的以血養氣,以命修身的方法。
就是用人和動物的血供養一種魔物,那魔物需要不停的吸取血氣。而他再通過一種極爲特殊的方法,從這魔物上吸取能量,從而提高自身的修爲。
這魔物的吞噬之物,起初還極好應付。隨便的什麼山雞野兔,家禽豬狗的都可以。到了後來就需要人血,人命,直至達到了某一個階段,普通的人和動物的血都絲毫沒有效果了。這時就需要吸收有修行的人或者有靈之獸,只有用他們的血餵養,才能讓魔物繼續成長。
這老樹精雖然修煉數百年,但是她畢竟是植物化靈,本來法力就不是那麼強大,修習也全是靠時間的積累,慢慢的攢積出來的,根本就對這邪惡道人無可奈何。
本來在這老樹精數百年的精心培育之下,四周的精靈乃至風土都在悄然的轉化,機具靈性,他爲了自身的修煉,更是把攢積的本體擴散到了四周。
邪惡道人來此修煉之後,不但把這一切都徹底毀了,而且還隔三差五的來柳樹上折取新枝,餵養那些供魔物吸食的靈獸們。把她也當成了一個可以隨時取摘的靈物,肆意殘害。
足足幾十年下來,她的精華也被抽取的七七八八了,修爲大減。
可她本事不如人,又是植物化靈,移身不得,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日漸消亡。
就在前些天,那邪惡道人又從遠處抓了兩個靈獸回來,隨便又到她這折取靈根。這時,被那道人抓取的靈獸偷偷的趁那道人不注意,用爪子隔着布袋在地上留下了幾個字。寫的是畫獸恩人。
老柳樹想了好多天,也沒徹底弄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直到昨天晚上,我來到柳洞中,那老柳樹探查出了我身上的靈氣陰魂,進而看到了我的畫軸,這才明白所謂的畫獸指的就是畫獸派。
所以,她用這般夜夢引魂的招數,把我引領出來講出這一番往事。
既然我是爲了追尋靈獸而來,那麼必然就會與那邪惡道人正面相抗。
老柳樹也是深受其害苦不堪言,她想和我攜手共同對付那道人。她的請求就是把那道人趕走,把那魔物徹底毀滅、。
聽了她的話,我倒是覺得這老柳樹極爲的仁厚。
那道人苦苦的害了她幾十年,把她一身修爲損傷的如此嚴重,她也僅是要把他趕走罷了。
不過,她的這個請求卻是一點都不過分,我也沒有絲毫拒絕的理由。當下就滿口應承了下來。
她聽後極爲高興,樹枝一伸,遠遠的送到我面前來一片柳葉,說把這個含在嘴裡,心裡默唸就能同我對話。到時,我再詳細的告訴你他的底細和破解他法術的方法。
我千里迢迢的遠赴東北,就是爲了營救小紅和小金的,正愁對所有的一切都毫無所知,無從下手呢,。突然多出來大柳樹的幫助自是極爲欣喜,至於幫她的條件嗎,那也是順手爲止,就算沒有她的請求,想要從那邪道手上把小紅他們解救出來,也是免不了要和他大戰一場的。所以自是欣喜允諾。
至此,那大柳樹便笑道:“如此,小道友就先安歇吧。”說着柳枝一擺,我眼前就騰起了一片白煙。
再一睜開眼來,我卻躺在了樹洞裡。所有人正呼呼的睡得正香,師姐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好吃的,一個勁兒的吧唧着嘴,甚至還流了口水。那樣子可愛極了。
剛剛替班回來的河馬悄悄的坐下身來,見我還睜着眼,有些奇怪的壓着聲音道:“睡不着麼?”
我晃了晃頭說:“做了夢。”隨後又閉上了眼睛。
我嘴上雖然這樣說,可我卻知道這絕對不是夢,因爲我的手心裡確確實實真的就有一片柳葉。
第二天天剛亮,剛子這羣傢伙就全都精力充沛的起來了。
猴子找了些石頭搭了個竈,用工兵鏟和鋼盔烤着些什麼東西。
河馬更是牛叉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挖了一大窩老鼠回來,穿在樹枝上烤的直冒油。
師姐仍舊睡的香甜,人還沒醒,鼻子卻不住的抽動了起來。
隨着那乖巧的小鼻子越抽越頻繁,終於把他饞醒了過來。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立刻就被外邊火堆吸引了,直接跑了出去,從河馬的手上搶過一串就大吃特吃,一邊吃的滿嘴流油,一邊極爲難得的誇讚他道:“看你長得土裡土氣的,這野兔烤的還真不錯。”
河馬笑道:“你是饞瘋了吧?這哪是什麼野兔啊。這可是……”
他剛要說,卻被我一下狠狠的使了個眼色攔了住。
“這是啥?”師姐又狠狠的咬了一口,瞪眼問道。
“是好吃的,你要不吃,這可都被他們搶光了。”我趕忙岔話道。
真要說出是老鼠來,師姐肯定噁心的大吐特吐,害的其他人也吃不好,白白糟蹋了美味不說,師姐本來就累的不行,再吃不下東西就更走不動了,以她的個性又極爲要強,今天的行程又要被耽誤了。
小紅和小金目前的境況很是危機,時間很是緊迫,真是耽擱不起了。
她既然覺得好吃,就吃吧。反正也沒毒沒害的,只要她不知道是什麼倒是一樣的美味,誰讓她嘴饞呢?我壞壞的想到。
聽我這麼一說,那幾個大兵也都偷偷竊笑,只是誰也沒說破。
師姐胃口大好,連着吃了三隻,這才興滿意足的打着飽嗝擦了擦嘴。
全隊吃完了飯,把所有東西都整裝完畢,我們一行人又向村裡走去。
雖然昨天晚上,我們就走進村了,但是天太黑,沒太看的清。
這時天光大亮的,才清楚的望見了全村的面貌。
這個村子的四外都是高聳的大山,只是村子所在的這一塊地方相對平坦。整個村子不太大,也就二三十戶。所有的房子都是木頭牆壁兩邊堆砌的土劈,看起來很是厚實。
房頂都不高,也堆着厚厚的土層,上邊長有青青黃黃的野草。
如此建造房子,想必也是因爲當地極冷的氣候所逼制的,這樣厚重低矮,在冬天的時候屋裡點起火爐,熱量不容易散發。
幾乎每家都有一個小院子,用雜土或者樹枝散散的一圍,只防雞狗,不能防人。
想來也是了,這村子如此的偏遠,橫豎就這麼點兒人,全都是低頭不見擡頭見的,祖祖輩輩的一起生活了幾十年,也的確沒什麼好防的,全都跟一家人差不多。
我們一行人邊看邊走着。
因爲是大白天的,也實在看不出來這村子有什麼危險的,我就和剛子走在了前邊,師姐也吃睡喝足了,有了精神頭兒,第一次看到這麼邊遠偏僻的小山村,興致也很高,樂呵呵的也走在了前頭。
村裡人也都站在院子裡,呆呆的看着我們。
臉上全都是極爲木納和呆滯的表情。僅有孩子們很是快樂,甚至還有幾個調皮鬼還大膽的衝着我們敬禮,露出一副很是歡喜的笑容。
那髒兮兮的笑臉,破舊的衣服,淳樸而又憨厚的笑容,成爲了一道極具特的風景線,展現在我們的視野裡。
村裡的大道上,有幾個老頭子正站在那等着我們。
就是昨晚進村時看見的那幾個。
爲首的瘦老頭兒揹着手,半仰着臉,微風漫過,那一把山羊鬍子也不住的抖動着。
“大爺,昨晚打擾了。”我走上前去,對着那瘦老頭兒笑呵呵的說道。
“啊,不礙事。”那老頭倒是很客氣。隨即好像仍沒弄明白我們到底是幹啥的,又追問道:“你們是來這兒弄啥子?”
“大爺,我們來這兒找個人、”
“找人?找誰哩?”老頭兒有點迷糊,怎麼找人找到這兒來了。
“我們找胡安福,他在哪?”我開門見山的問道。
聽我這麼直接的就說出來,師姐和剛子都很是驚奇的看了我一眼。
本來按照事先約定,我們是秘密探訪的,決不能讓胡安福知道我們是來找他的,以免讓他事先有了防備。
可經過昨晚與大柳樹的對話,我卻覺得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