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太陽升起,大霧消散,我們還是沒能找到救出陸風妖的方法以及這條河裡的秘密,白天的河流與晚上的相比呈現出不一樣的氣氛,平靜流動,乍一看就是普普通通的河流,連個可以描述的特點都沒有,實際上它所蘊含的東西遠遠不止我們眼睛看到的這些。
白天不能着急,我們都知道只有黑天,大霧的情況下,破船纔會到來,而我才能得知陸風妖的消息,現在着急沒有任何用處,我能做的,只有趁着大霧沒有來,一切詭異的情況還未發生的時候尋找河流的秘密。
太糟糕了,我雖然會游泳,但我真的不擅長啊,檮杌也不是水獸,這方面也加持不了多少。
我脫下鞋子,半個身子踏進河水中。不下河找不到有用的線索,爲了救那個傢伙,我也拼一次吧!
說着,我一個猛子扎進去,河水看着很淺,實際上深得要命,我整個身子進入水中還沒摸到河底,河水冰冷異常,我不由得一個哆嗦,不敢多做停留,趕緊睜開眼睛,尋找水下的事物。
一無所獲,水下什麼都沒有,只有亂石,髒兮兮的泥土,我沒找到有用的東西。氣快要憋不住了,我匆忙游到岸上,渾身不自在。
不行,還得再進去幾次,這條河這麼詭異,肯定有什麼古怪。
我休息一會兒,身子暖和起來的時候又跳進去,來來往往幾次,我的身體漸漸吃不消,出師未捷還白搭自己的體力,我有點不想繼續下河試探了。
就當是最後下河一次,這次如果什麼都找不到,我就不找了,安安靜靜等晚上那個老頭開船過來。
河水深冷,透着刺骨的寒意,這一次入水,剛入睡我就被凍得快喘不過氣來了,我往深處遊,我想游到河底,看河底有什麼情況,河水很深,但憋一口氣忍個幾十秒總能摸到河底,然而戲劇性的是,我貌似憋不住這口氣,還沒過十幾秒我就胸悶,腦子發黑,不行,我得速戰速決。
忍住胸腔的沉悶,我繼續向下遊動,河底近在眼前,我睜開眼睛,漸漸的看清河底的土壤。
我想咳嗽,這一口氣要是出來我還得被嗆個好歹的,明明知道後果是什麼樣可我根本控制不住,氣出胸口,咕嘟咕嘟的大泡從嘴邊溜出來向上涌,我被動地嗆了好幾口水,眼神發矇,不行,我得走。手邊胡亂扒拉着,我再這樣下去非得淹死在這裡,雙腳向下一蹬,我向上游動,上了岸,我嘔出好幾口水,好在安然無恙,只不過力氣沒有了,還得好好歇一會兒,暫時我也沒法下河。
“你拿着的是什麼東西?”狐狸湊過來對我說道。我只顧着喘氣,沒有多理她,身子好轉起來的時候,我也注意到自己手上的東西了,這是我剛剛在水下胡亂扒拉時抓住的東西,很髒,上面沾着黑泥,摸到手黏黏滑滑很不舒服。
我顧不上甚至沒力氣,爬到河邊,把手裡的物件放進水裡甩動幾次,物件的紋路開始清晰,我找狐狸要來一塊乾布。把它好好擦了擦。是一把扇子,扇子很古舊,樣子在水裡泡了很長時間,但神奇的是,這把扇子被泡了那麼長時間,扇子紙完好無損,紙張泛黃,卻依舊柔軟細膩,難道這東西有點講究?
我詢問狐狸她知不知道這東西,狐狸搖了搖頭,我們都不知道這把扇子的用途,但我知道這物件絕對不是凡物,晚上的時候可能會派上用場。我仰頭看了看時間,時間尚早,還是正午時分,還有一個下午的時間研究這把扇子的用途,會不會是和陰神筆之類有關的靈物,這扇子按理說上面應該會寫點字的,怎麼我們都看不到,是扇子的問題,還是我們的問題?
難不成,這把扇子我們需要用特殊的方式才能看到上面的字?
這一下午,我和狐狸別的沒幹,就琢磨這把扇子,火燒,水浸,風吹,日曬,能想象到的基本都想到了,可惜我們蒙不對門路,幹什麼都是無用功。眼瞅着夜晚就要來臨,我們對這條河,這條船沒有任何線索,反而還加了一個困惑,一個幾乎無解的難題。
我們等到夜晚來臨,天空陷入黑暗,無月的晚上顯得很冷清,和大霧很相稱,沒一會兒,起霧,濃密的大霧,再次看到大霧來臨,我的心臟也懸了起來,這一次不知道會有什麼過來,我只希望還是那艘破船和老爺子,最好陸風妖一路一無所獲,從船上下來,我們都安全,然後暫時脫離這個地方,從長計議,至少這樣也有準備。
這一次,那艘破船再過來的話我會上船,因爲我得把陸風妖找回來,我也想知道這艘船會通向哪裡,陸風妖是不是遇到那個他要找的人了,這些我都想知道。
“你真打算上船了?”狐狸在我背後問道,我反應過來時她已經來到我的身邊,與我一同望向河上的大霧,我說道:“嗯,我覺得我有必要去一趟,再不去估計也沒機會了。”
“哎呀你們真是的,就會魯莽地亂撞,你們以後會有苦果子吃的。”狐狸開始翻找什麼,不一會兒,她手上出現一條長長的細細的紅繩,她戳了戳我的胳膊,示意我看看她這邊。
“這紅繩有什麼用,你的意思不會是讓我係上紅繩吧?”
“當然了,不然我爲什麼要把紅繩給你啊,笨蛋。什麼都別問,現在就開始繫繩子,嗯,這是你的這一頭。”
我接過紅繩的一端,半知半解地嘟囔:“這玩意兒繫上後會很麻煩吧,總要有個長度,等過了這個長度就回拖累你,也拖累我……”
我們雙方都繫好之後紅繩詭異地消失了,同時我體會到一股感覺,我感受到另一個軀體的運行軌跡,心跳,呼吸,動作,甚至心中所想。
神奇嗎?
腦海裡有個女聲對我說道,我愣了一秒,反應過來,是妖狐,這傢伙花樣真多。我也試着在腦海裡對妖狐問道:你也能聽到我說話嗎?
狐狸:當然了,這紅繩可是我的東西,我怎麼可能聽不到你的想法。
我:你這玩意是什麼做的,好神奇,我能不能也做做試試?
狐狸當即回答道:不能。
我:爲什麼?
狐狸:你要是聽了可別害怕。
我:怎麼可能,你以爲我都遇到過什麼東西,都死了好幾次了,我還在乎這個小玩意兒。
狐狸刻意小聲地說道:這,是,我,的,筋,啦。
聽到這個回答,我頓時涌上一股寒意,我看向她,他似乎並不在意這件事,我慌忙地去摸她的胳膊,腿。她可用的是胡靜的身體啊,這玩意兒要是從胡靜身上取出來的我非得把狐狸撕掉不可。
狐狸被我摸得煩了,甩開我的手說道:可別撕掉我,別忘我們現在靈魂相通,我聽得懂你的心聲。這狐狸筋是我以前的身體上扒下來的,那天晚上我不是和你說我要去睡覺嗎,我其實是趁着睡覺的時間搓筋,花了一晚上把狐狸筋搓到紅繩粗細,就是爲了做準備。
這傢伙肯定是想叛變,但現在如果離開我們,我們死掉的話就會孤立無援,只能被迫使出自己的隱藏道具來解救我們吧?
狐狸臉上俏紅,顯然是被我說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