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也沒什麼選擇,而且不是我自誇,我的意識應該是比較強大的,恐怕這種佛像不會對我造成什麼傷害,更確切的說,就算古扇幻境裡的情況真的重新上演一遍,我也不一定和那時一樣抓狂,發瘋,現在的我已經不是那時的我了,我想我還是可以搏一搏的。
二話不說,我繼續和黑狏前進,走了很遠,很遠,果不其然,接下來我感受到了一個很熟悉的場景:我和黑狏站在一個洞穴的出口,而周圍是大量的洞穴,不過很微妙的是,這次洞穴沒有站着章魚啊,海星啊,那些海鮮都沒有,空蕩蕩的,不過這也是真實,進入一次幻境和進入一次真實的場景完全是兩個概念,我難免感慨這其中的境況,而我的對面,也出現了一個人物。
如我所想的那樣,果然,那具屍體出現在我的對面,那具佛像現在看來也不那麼像是佛像了,沒什麼變化,但身體的確是更加的黑暗,周身的陰氣都吸收進身體裡,已經給初步完成了同化,那顆閃亮的物件依舊閃亮,看樣子很不好惹啊。
我低下頭,鳳凰血在下方的濃度達到最高,鳳凰正在下方遊動,而下方的中心,是那個陶陽,陣法對太陽的束縛失去了限度,十二根狐狸骨化作的鎖鏈早已失去了作用,嗯,好在狐狸骨沒有壞掉,應該還可以用吧,透過鳳凰我可以看到那十二根狐狸骨,就在下面的空地上。
經歷了這麼大的變故,該死的,不該死的都活着,這也能算是好事,至少不想捨棄的,一個都沒丟掉。
我看向對面的那具屍體,心情很複雜,如何破開那具屍體,將那閃亮的物件拿到手裡,這個問題恐怕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既然鳳凰在附近,那麼我也稍微有了點底氣,至少我還是有機會搏一搏的,我用意念引動鳳凰,鳳凰雖然還在與太陽的無限引動中,經過我的調動,倒也勉強地從太陽周圍飛上來,正式出現在洞穴上方。
示意鳳凰對準對面端坐的佛屍,我也坐下來,準備利用鳳凰發起進攻,這頭佛屍出現在怪物僞裝的古廟中,相比來頭自然不小,老實說我有點懷疑陸風妖要找的人就是我對面這個人,畢竟種種線索都在指控眼前這個人就是陸風妖將要做法的那個老人,然而冥冥之中,還有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捅破這層窗戶紙之後,真相可能確實如此,也可能與這個完全相反,暫時不要妄下定論。
失禮了,我要搶走你肚子裡的物價。
我對端坐的老人如此說道,便催動鳳凰向它吐出火焰,佛像融合了大量的陰氣,所以這其中的陰氣也在受他的控制,這陰氣聚合體裡有大量的我的血液,只要我的鳳凰對她噴火,引動鳳凰血的特性,我就可以藉機控制住他身體內的鳳凰血,進一步加深對整個佛像身體的額控制權利,這樣的話,我就有更大的可能獲得老人身體裡的東西了。
佛屍看上去很厲害啊。我不斷用鳳凰對佛屍噴火,他的身體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也許是脂肪之類的可以用於燃燒的東西都沒了?無論我用多少鳳凰火,他的身體都沒有明顯的變化。
我感到吃驚,這樣下去我做的就是無用功,如果不把佛屍的身體打開,讓陰氣與物件都出……額,雖然也沒什麼重要的後果,可我還是想把這個死人身體裡的東西拿出來啊。
想了半天,我沒有什麼辦法,這四周我能用的只有鳳凰和黑狏,其他的都不能用,也駕馭不了。 wWW ◆TTKдN ◆¢o
這個時候整個洞穴突然傳來一股異動,異動導致這個洞穴都下沉了一下,隨後恢復,這個如果是在地面上只能算小小地震了一下,在這裡就不行了,這是在天空中啊,這一次的撞擊給大山造成了多大的問題我還不知道,但我知道,大山下降的時間肯定更快了一點,甚至偏離原定軌道也有可能。
外面發生什麼事兒了!
我趕緊想要回歸自己的身體,這個時候我驀然發現自己的身體被這次震動引導得從井邊摔到井裡,正在下落過程中,我慌忙將意識迴歸自己的身體,黑狏也不再停留在原地朝着我的方向跑,意識迴歸的速度很快,一兩秒的時間我就睜開現實中的眼睛,井很深,下落還需要幾十秒鐘,我依舊在下降着,手裡握着胡靜的手,我們兩個人的身體因爲地震而摔到井裡,這種情況是我始料不及的,我咬緊牙關,尋找落腳的地方。
如此高的高度,跳下去骨頭都得摔碎了啊。
不能讓胡靜吃到苦頭,我來當緩衝的材料吧。
有槐樹心的底氣,我多少可以放心,井並不寬大,我如果把胳膊,腿強硬地撐開是可以勉強停下來的,只是這樣可苦了我的手掌和腿腳,劇烈的摩擦給我帶來了不小的痛苦,我忍不住大叫,叫聲在空悠悠的只有風聲的古井內顯得格外刺耳,好不容易我終於支撐住不再下滑,我向下面一看,嗯,也快到底了,身子一軟,我和胡靜都落在地上,胡靜毫髮無傷,我的手腳被磨得****。
好疼好疼好疼——我在心裡吼着,冷汗浸溼了衣服,也滿上整張臉孔,我呲牙咧嘴,等待槐樹心給我的快速治癒,手還不要緊,至少腳先修復好了啊。
一落地,我趕緊把胡靜往洞穴的邊上抱,不能讓她還在井底的中心地帶上,如果再有什麼東西掉下來很容易砸到胡靜。
剛剛發生了什麼啊。
恢復手腳的時候我喘着粗氣思考道,剛纔的撞擊讓我的意識直接回到身體裡,前功盡棄。
山要下降了?
我感受着山的運行軌跡,終於察覺到這個異樣,幾乎是撞擊出現的同時,大山也在下降,下降的速度很微妙,似快似慢,看上去沒有什麼變化,但敏銳的我卻覺得不對勁,大大的不對勁,這座山情況變得很複雜,給我的感覺就是,被某種力道牽引了過去,並且正在牽引中。
怎麼會這樣,我們到哪兒了?
迷陣發生了什麼情況?
我們接下來的目的地在哪兒?
一系列的疑問讓我幾乎忘卻了身體受傷的痛苦,我的一隻腳快要修復好了,而我們的目的,也越來越撲朔迷離,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也越來越詭異了。
我擡頭看着井外的天空,我從意識進入怪物體內到回到自己身體裡的這段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三四個小時,該是中午了。
怎麼想怎麼都覺得自己吃虧了,這次又是被動地捲進來,我依舊是什麼都不懂的情況。我很討厭這種情況,真是討厭死了。
腹誹之際,我忽然看到天空中一個白點,不是雲朵白,是區別於自然的白點,有人!那人正在朝着我掉下來,身影不斷放大,不過這人下降得很穩,是又準備而來的人。
這座山裡進來了一個人???
我意識到事情絕對不是一個人進入一座山那麼簡單,要知道此時的大山可是飛在高空的人啊,我在這兒就已經算上各種巧合了,還來一個人?這個人難不成是御天飛仙的仙人?
我不知所以,趕緊爬到陰暗的角落裡,我覺得我已經被發現了,不過下落途中他是不能分神的,我可以趁着這個機會逃跑,我先想想,怪物的門戶在哪兒?
在這兒吧?
我用腳踹到一處,這一處質地相較於其他的位置柔軟一些,確實可能是門戶所在,我用腳用力踹了一下,傷口被反震搞得流出血液來,我咬牙忍耐住,真是糟糕透了,我要是知道後面還有這場變故,我應該更小心一些的,至少身體也該離着井口遠一點纔對。
被我連續踹了四五腳,怪物的門戶應激性打開,我得以把胡靜放進去,同時自己也爬着進去,胡靜受到狐狸的牽連還沒有醒來,這事兒只能我來解決,我把胡靜放在身邊,同時貼着肉壁聽井底的身影,那個人估計沒幾秒就能到達井底,到時候那人肯定得有點言語,我就來猜測猜測這人的情況。
輕聲落地,不帶任何雜音,很厲害的人呢。他已經落地。
我聽着,等待那人的話語。果不其然,沒過多久,那人開口說話了:
“怎麼回事兒,剛纔還看到人來着。”
他所說的人就是我,下井的緣由可能就是我。
這人是誰,是什麼身份?我在腦海裡思索着,在我的認知裡還沒有這號人物,我是不認識他的,之所以找我,恐怕可不是問路那麼白癡的理由,總不能特地飛到山上,然後還特地跑到井底裡問路吧?
我有些緊張,此時我的另一腳也快恢復好了,兩隻腳能動,只可惜兩隻手還是不爭氣,恢復地很慢,我現在很害怕因爲我的血跡而留下痕跡,槐樹心的血液和水差不多,但如果仔細觀察有微妙的不同,槐樹心造出的血液比水要粘稠一些,而且帶着一股很淡很淡的香味,這個香味我至今也麼辦法去除,算是得到槐樹心的一個副作用了。
就在我擔心自己的槐樹血被發現的時候,門戶外的人說道:“哎呀,這裡怎麼還有水啊?”
一聽到“水”這個字眼我的心就懸了起來,那人發現我的血液了!
只希望不被發現,這人是什麼來歷我還不清楚啊,現在最要緊的可是幫狐狸恢復啊,和這個陌生人鬥來鬥去的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我想着離開,這時門戶外的人突然敲了敲門戶,緊接着,門戶開了。
我遲鈍地看向來人,來人也微微吃驚地看向我,四目相對,拉開了一個短暫的沉默氣氛,我坐在原地,他站在門戶後面,過了很久,他踏進一步,阻止門戶的關閉。
“你是本地人,不,不對,是本山人?”
如此詭異的問話讓我頭腦更加迷糊,我愣了一下,下意識地說道:“啊,本山人,本山人。”
反應過來,我都不懂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兩人之間的談話相當尷尬,尷尬到我都不想去回憶。
“你又是哪兒的人?”
我猜疑着,一邊對眼前這個人打量起來,衣服挺白的,不是衣服的白色,而是水洗洗的次數太多而變得很白,已經無所謂原本的顏色是不是白色了,總之是穿的很樸素。
值得我注意的是這個人的手,這個人的手是長期練筆的手,我經常運用陰神筆畫東西,有體驗,這隻手絕對練過東西,而且功底很深厚,結合他進入飛行找到那個大山,以及空中降落到井底的一系列動作,恐怕實力很深厚。
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