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李氏點點頭,用帕子擦了一下眼淚,很是委屈的看了花賀氏一眼接着說道。
“我才送我孃親爹爹還有哥哥離開之後,花賀氏就帶着他們三個闖了進來,一進院子就鬧着要我去縣衙幫着花大郎求情,我不想去,所以一直跟她們僵持着,直到木哥兒回來之前的一會,她們突然發起瘋來,不分青紅皁白的她們三個衝過來就打我,後來二郎聽到了外面的打鬧,杵着木棒出來,還被趙偉這個畜生推到了地上,要不是木哥兒還有梨丫頭趕到,她們幾個說不定還要對我們下黑手。”
一說完花李氏便哭泣起來,滿臉的哀怨。
張嬸這個時候也說道“木哥兒在敲這邊的門,後來木哥兒翻牆進去才把門打開,我看見的也是花梨說的那樣,這一家人就是惡毒,二郎的傷本來就還沒有好,還那樣欺負人家。”
村裡人這個時候也議論紛紛“嫁出去的女子,還跑回孃家耍橫,這樣就算了,居然還這樣欺負人家,明明大郎把二郎害成那個樣子,不知道悔改就算了,還跑到人家家裡來欺負,按我說啊,就因該讓縣太老爺把這一家人都關起來。”
“就是,就是哪有這樣欺負人的....”
“要說啊,這換做是我家的兄弟,我就跟他拼命了,哪裡還像二郎這樣,一次兩次的忍。”
“這叫狗該不了吃屎,按我說啊,去年冬天的時候,二郎就不因該好心救大郎一命,二郎就是心善,到最後還沒落個好。”
羣衆的議論聲並不好聽,卻句句實在。花梨聽到這些議論之後,只覺得解氣。
而花賀氏卻已經氣得牙齒打顫,爲了救自己兒子,她把她自己大部分的積蓄都拿了出來,就是爲了不讓花大郎在獄中受苦,上午她還去了縣衙,可是縣太老爺卻說,沒有受害人的請求他就不放人。
想着那些在大獄裡面受過苦的人,出來說的那些話,她就萬分擔心。
進了那個裡面。哪裡有不受苦的道理。
氣憤的回過頭,花賀氏看着院門口說話的那些鄉鄰,憤怒的說道“你們懂什麼。在這裡胡說八道,我家大郎本來就沒有錯,要是二郎不去田埂上碼田埂,我家大郎也不會跟二郎打起來,要有錯也是二郎的錯。”
花梨聽到這樣的話。只是搖搖頭,果真是不知道悔改的,到了現在居然還這樣說,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花李氏冷冷一笑,看着花賀氏便冷冷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家二郎就不因該在地裡去幹活了。這是那條王法規定的,不準碼田埂的,我家二郎碼的是自家的田埂。卻還要受這些氣,打人的兇手沒有錯,居然還說受害人有錯,這倒是我聽到最新鮮的新鮮事了。”
這個時候花青策倒也開口說起來“按照你這樣說,以後我的人要是下地幹活。是不是也可以這樣對待你家的大郎,反正按照你的意思。打人的兇手是沒有錯的,錯的是捱打的人。”
花青策說完,只是嘲諷的笑笑。
簡直是覺得花賀氏不可理喻胡攪蠻纏。
花賀氏一愣,還是說道“我家大郎是從來都不惹事生非的,要錯也都是你們這些人錯。”
花梨翻翻白眼,站了出來“別說那麼多的廢話,今天你打了我們的事情要怎麼算?”
花如花一聽,剛纔才壓制下去的火氣,有竄了上來,站出來便對着花梨說道“什麼,還要怎麼算!明明是你拿着棍子打我的,居然還在這裡倒打一耙。”
花梨冷冷一笑,看了花如花一樣,眼睛裡面滿是嘲諷“我打你了?打你那裡了?你把傷拿出來給大家看看,若是沒有傷的話,就是你污衊我,還有你們可是四個人,而且中間還有一個男人,我們這邊就算把我二伯加上也才四個,我二伯母還受了傷,你當我們傻啊,明知道打不過,難道還跑上來給你們打?”
花木那次被花大郎打過之後,兩兄妹便回家商議過,要是再遇到這樣的事情,一定要還擊,而且花梨還對花木說過要打就要打別人看不見的地方,這樣就算是她們打得厲害了,捱打的人也不敢把自己受傷的地方給別人看。
所以在花木和花梨動手打花錢氏和花如花夫妻的時候,兩兄妹很默契的選擇打人的位置,都在腹部以及屁股附近。
這個時候花如花聽到花梨這樣說,一下子不說話了,她知道傷都在肚子上,肚子上哪裡會有什麼傷口的痕跡。
就算是有,她也沒有臉面拿出來給大家看啊,此刻花如花是有苦說不出。
花梨嘴角勾起,繼續說道“既然沒有傷口,就別在這裡冤枉我們,你想救你爹的心情我們理解,但是我們也絕對不會姑息這樣的罪人,你們若是現在誠誠懇懇的跟我們道歉,我們還有可能原諒你們。”
花如花還想說什麼,花錢氏伸手一拉花如花,示意她不要再說。
這個時候當着趙偉的面,花錢氏並不想自己的女兒說太多的話,這樣也不會惹得趙偉的厭惡。
花如花回頭看了趙偉一眼,不甘的跺跺腳,退到花錢氏的身邊。
花李氏臉上的抓傷看着是有點嚴重,花青策不由同情起來“李氏臉上的傷我看還是要去請大夫看看,花賀氏你們就賠些湯藥費吧。”
一直都還憤憤不平的花賀氏聽到這樣的話,驚訝的問道“你說什麼?賠湯藥費?想得倒美,我們還受了傷呢,這個事情又要怎麼算!”
花賀氏是打算跟花青策唱反調,而且剛纔花梨兩兄妹打花錢氏她們的時候可是用的木棒。
花青策嘆了一口氣,對着花李氏說道“既然她們不肯付湯藥費,我們還是送進官府好了,我這個里正啊,反正她們也不敬重,既然她們不聽我的。就交給縣太爺吧。”
花賀氏聽了果然氣憤了起來,叉着腰指着里正便罵道“不就是當了個里正嗎!就處處刁難我們家,我們哪裡得罪你了,我家大郎也是你們送進牢房的,得,現在還想把我們送進去,好吧你們送吧,把我們全家都送進去。”
花青策無奈的看着花賀氏,動了一下手,隨即說道“那好吧。既然你這樣要求,那麼就把你們送進去跟花大郎作伴吧。”
花青策的話才說完,從後面就上來了幾個孔武有力的漢子。這都是花家的年輕一代,做事情很積極,又有正義感,最關鍵的一點是隻認花青策的話爲真理。
花賀氏倒是沒有多怕,反正她上了年紀就算是進去了。也會立馬放出來的。
但站在後面的趙偉卻不這麼想,他要是被這些刁民送進了官府,那他的那些兄弟還不取消他,他覺得他丟不起那個人。
“別忙別忙,我們承認是我們先動的手,里正你可不要抓我們進官府。銀子我賠。”趙偉一臉要好的看着花青策,態度誠懇。
花如花一看自己的相公要掏錢出來了,哪裡捨得。對着趙偉便吼道“不準拿就是不準拿。”
說着還要上前去搶銀子。
趙偉心生不耐煩,一把把花如花推到了地上,怒斥道“給老子滾,老子花的是自己的錢,管你什麼事情。要不是你這娘們愛惹事,這件事情哪裡會鬧成這個樣子。人家都說好了,過兩天會把你爹放出來,爲什麼不能等一兩天,還有給我閉嘴。”
趙偉話一說完,花如花一下子大哭起來。
花錢氏實在是沒有想到趙偉居然當着這麼多的人,訓斥花如花,這不是在給花如花沒臉,是在給她家沒臉。
但現在,已經招人笑話了,若是她再幫着自己女兒出氣,說不定更招人笑話,只能把心裡的怨氣還有怒氣壓制下去。
趙偉打開錢袋,從裡面拿出一兩銀子,然後遞給花李氏,道歉道“這件事情還請您不要生氣,是如花太唐突了,要是有什麼錯了的地方,還請你多擔待。”
花李氏也沒有客氣,把一兩銀子,直接捏在了手上,有銀子送上門爲什麼不要,還有,花二郎看大夫也是需要銀子的。
看着趙偉?已經把?湯藥費給了,花青策便站了起來,對着花賀氏說道“本來我們是商量過個幾天,等花大郎能記住這次教訓後,我們就去給他求情,但你們卻在家裡整天鬧鬧鬧,花賀氏你難道真的想要再一次白髮人送黑髮人,你心裡纔開心?你看看你身邊吧,二郎被你傷透了心,三郎到現在都沒看見他的影子,你就爲了花大郎把這兩個兒子給得罪完了,你啊,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了。”
花青策無奈的搖頭,只覺得花賀氏還是太愚蠢了。
說完花青策便直接走了出去,而村裡人看沒有什麼好看的自然也是要離開的。
院子裡面只剩下有些不放心的張嬸還有廖嬸,兩人站在院子的一頭,拉着家常,爲的也是害怕再次打起來,花李氏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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