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蛋一看就知道是頭生雞娘生下的,我們家那些雞都下過多少了,哪隻是頭生雞孃的?不信,你把你那籃子雞蛋拿出來,咱對比下就成了。”
容月一臉恨恨的樣子說道,“我這人最討厭被人冤枉了,平時多幹點活不會累死的,可是,這種髒水別往我身上潑,這傳了出去,我花容月還能在村裡擡頭做人嗎?”
錢氏一聽容月的話,便立即衝進了小余氏的屋子,把那籃子雞蛋給拿了出來。
花正傑見狀,趕緊跑自家的雞窩去掏雞蛋。
小余氏一看急了,趕緊上前去搶錢氏手裡的籃子,剛纔可是她打蛋的,她哪會不知道,那蛋的大小。
她知道,那蛋絕對不能讓公公瞧見,瞧見了,那真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二人在爭奪間,籃子掉在地上,雞蛋全部打碎了。
“好嘍,證據沒了。”容月一攤手說道。
“看來,祖父,只有你辛苦一趟,去鄰村親家哪兒走一圈了,我去的話,三嬸肯定不認,認爲我和二嬸勾搭在一起欺負她,我可背不起勾結二嬸陷害三嬸的罪名。”
容月閒閒的說道。
雞蛋大小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花老爺子已經相信,三兒媳婦和徐村長勾結在了一起,至於真相是什麼,花老爺子纔不會去理會。
他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花老爺子陰冷冷的盯着小余氏,別說小余氏看着心裡發毛,哪怕是容月看了,雖然明知人家沒看自己,不過,就那陰森的眼神,自己看着也害怕。
果然,那徐村長和花老爺子的樑子結得可真大啊!
這把看來是賭對了。
“哇哇哇……”花麗娟是頭一次看見自家祖父如此,嚇得都哭了起來。
“老頭子,老三家的怎麼可能是這種人,你不看在老三的份上,也看在麗娟的份上,給老三家的一次機會啊。”
餘氏一邊哄着麗娟,一邊和花老爺子商量。
餘氏和花老爺子夫妻多年,自然知道,別看平時自己在家呼呼喝喝的,可真有什麼事,還是男人做
主,別看男人平時很好說話,全由着自己,可人家也有逆鱗,誰碰誰死。
你說老三家的也是,這想要對付老二家的,何必和人家徐村長勾結在一起。
現在都不知道要如何平自家男人的怒火了。
花老爺子看了看幾個孫子孫女,大家都一臉驚恐的看着他,他也知道,當着孫輩的面,還是得給兒媳婦一點面子的,便緩和了下神色。
不過,他可沒打算放過兒媳婦,板着臉,鄭重其事的說道,“老三家的,現在你大嫂也不在,你二嫂整日裡忙東忙西的,你也去搭把手,別一天到晚老走街竄巷說人是非,那是一般村婦纔會乾的事,想繼續做我花家的媳婦,必須得守我花家的規矩。”
轉頭又對錢氏說道,“你三弟妹平時都是被你和你大嫂慣壞了,家裡什麼活也不讓她碰,以後可不許這麼慣着她了,家裡有什麼事,都得交給她來做,省得一天到晚出去丟人現眼。”
錢氏一聽立即點頭答應,不過,又想到婆婆一向寵着三弟妹,想着還是把自己的活計和三弟妹的活計分開的好,便道,“爹,那三弟妹具體做什麼,這個,你可得分下,要不然到時候,三弟妹摞擔子不幹活,又全是兒媳婦在幹了。”
“哼,她敢!”花老爺子陰陰的瞪了小余氏一眼。
嚇得小余氏打了一陣哆嗦,縮了縮腦袋。
容月見着小余氏這樣,心道,這小余氏的膽量和本事也就這麼點,果然花老爺子纔是花家的終級BOSS,看來,以後得多多打聽打聽花老爺子的逆鱗纔是。
“好了好了,老頭子,這事兒就這麼完結了,對了,老二家的,前些日子,你不是說想讓正一跟着咱們編席子嗎,我看就從明日開始吧。”
花老太趕緊扯開話題說道。
“正一不是在讀蒙學嗎?怎麼?不讀了?那豈不是費銀子?”花老爺子有些不高興。
這可都是讀了三年了,一點長進也沒有,自己期望最高的長孫,居然蠢成這樣!!
“這正一讀不進去也沒辦法,不如讓他和正棟,正傑跟着咱學些手藝,這
以後長大了,農閒的時候,也能餬口飯吃,這人的天資在哪兒,再讀下去,那也是廢銀子了,不過,總比他們爹幾個好,至少識得幾個字了。”
花老太趕緊說道。
她雖然想幫三兒媳婦解圍,可也不想影響長孫在自家男人心裡的地位。
花老爺子也知道媳婦說的是實情,便也不多說什麼了,這讀書靠的也是天資,唉,難道,以後就老四這房人能讀書認字?
光靠一個人可是不夠的,自己進城的時候,可是有聽舉人老爺們說過,想要成爲那正宗的書香門第,每一代人之中,至少得個個是童生,十有七八是秀才,十有五六是舉人,十有四五是進士老爺,再來一兩個官老爺。
這樣,才能薪火相承下去,看來花家離那正宗的書香門第,還有很長遠的路要走。
花正棟見花老爺子的眼光轉向他哪兒,他趕緊擺擺手大聲道,“我也不要讀書,讀書一點也不好玩,我不要讀,我不要讀。”
以前看着大哥捧着那書本,不能出去玩就感覺好可憐,而且背不出書,還要被先生打手心呢。
特別是到了冬天的時候,因爲氣候的關係,手上就生了凍瘡,再打,那簡直是苦不堪言。
手裂了,還要抄寫字貼,抄得不讓先生滿意,又要捱打。
花正棟覺得,這哪有放牛放羊來得好玩啊。
自己只要把牛羊扔一邊,便可以和小夥伴們玩了,有的時候,還能打打麻雀,烤烤地瓜呢,傻子纔去讀書。
不認識字,照樣也能娶媳婦生子,幹嘛要費盡心思去讀書哦。
大伯,爹和三叔也沒認字,村裡人不識得字的多了去了,大家照樣生活得很好。
“你個沒出息的,我打死你這個不爭氣的。”
錢氏原本看見公爹用眼光打量着二兒子,想着,倘若二兒子是個機靈的,就應該說,祖父,大哥不願意讀,我願意讀,我以後也要像四叔這樣,爲花家爭光。
你說你就不是能告別放牛娃,放羊娃的行列了嗎?
可偏偏這麼好的機會錯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