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接下去的幾天,容月也顧不得村裡的幾個人,因爲她的舅舅回來了。
許振飛也和花老四一樣,是個讀書人,只不過,不同的是,人家可比花老四會讀多,而且低調多了。
像許家周圍的人,只知道許振飛在省城讀書,像之前考上童生的功名,許家也沒大擺宴席。
用許振飛的話來說,這讀書人,怎麼着也得考上舉人的功名,纔算是有點成就。
只考個童生,考個秀才壓根沒啥用,有啥好值得慶祝的呢?
更何況,家裡的家境也不好,就靠姐夫在贊助。
而這次也不算是慶祝,一來,是秦氏的生辰,二來,也只是一家人聚聚。
只不過,大家都知道了許振飛考上了秀才,覺得,這又不是什麼醜事,必須得熱鬧熱鬧。
無論怎麼說,許振飛和花老四同年,已經有個秀才功名在身。
不像花老四,至今還是個白身,連個童生也沒考上。
雖然花正傑說,前世的時候,那時候花老四考得比許振飛高,不過,容月和自己的小舅舅那邊親,再加上現在花老四現在也沒功名,容月自然是覺得,自家小舅舅要好得太多了。
雖然花老四之前的功名是因爲她和花正傑聯手,把人家搞沒的。
容月一家四口打算去,本來是要把趙老太也捎上的。
可趙老太說了,沒聽過身爲幹婆婆,可以去幹媳婦孃家的,再說了,現在這麼多村婦來容月家幹繡活,她得幫人家盯着不是?
而且她還要幫人家做飯,這是當初答應過人家的,管人家一餐飽,因此,她是絕對不能離開。
許氏和容月沒辦法,因此,便準備了好些伙食給趙老太和村婦。
之前,容月家,一般給人家吃的是青菜面,或者胡蘿蔔蘑菇面。
容月的意思是,人家是靠眼睛吃飯的,胡蘿蔔,蘑菇啥的,包括青菜吃了對眼睛好。
而且煮麪方便啊,哪像要燒菜,你總不能只有兩碗菜吧?
四碗菜總需要,又費力氣,又費功夫,哪有面條來得方便,只要把菜
洗乾淨,到時候一切,放麪條的時候放進去,那面香混着菜香,再放點豬油,那香味就這麼出來。
由於人多,像蒸魚什麼的也不方便,因此,容月也選擇了燉魚湯,人家來的時候讓人家喝碗薑湯,臨走前,喝碗魚湯,暖暖身子再走。
許氏和趙老太的手藝一向不錯,爲人也不錯,再加上,容月家給的伙食也是不錯,所以,大家都挺拼命的。
別看有些人嫌棄說什麼只吃面啊諸如此的,可人家家裡,還未必每天中午能吃上面條呢。
而這次,許氏和容月要離開兩到三天,趙老太一人肯定是應付不來的。
許氏的意思是讓人家拿些材料回去,自己去做。
而趙老太的意思是,讓許氏和容月幫着她做些饅頭,到時候,只要她煲湯,讓人家饅頭就着湯水吃兩餐就好了。
反正容月是會提前回來的。
老吃麪,偶爾給人家換換花樣,人家也能接受的吧?
畢竟,以前,也是在給大家換花樣的,有的時候吃菜泡飯了,有的時候吃乾菜南瓜麥疙瘩了。
因此,離開的前幾天,容月和許氏也就忙碌起來。
也幸好,現在天氣也轉涼,不算太熱,她們母女發了二十斤的粉,做了近百隻饅頭,也夠頂兩天了。
送容月一家去許氏孃家的任務,自然是交給花二叔了。
秦氏是個熱情的人,見花老二送女兒女婿一家過來,自然也是留客,花二叔倒也不客氣,用過了午飯,才揮着鞭子趕着牛回去幹活。
中午的時候,袁天柱還沒到,到了晚上那餐,袁天柱就到了。
相比較而言,許振飛和袁天柱比較有公共的話題。
倒不是許振飛看不起二姐夫,實是在花水木爲人比較木納,說不上啥話,許振飛呢讀過書,又識字,人家也不懂打獵和種田,二人壓根沒共同語言,說了幾句就冷場。
而晚上有了袁天柱做中間人,幾個男人倒是把酒言歡,說得那叫一個痛快。
“姐,我聽說,你們包了塊田種蕃薯?”許燕宴席間問道。
許氏
笑了笑道,“是啊,閒着也是閒着,這不是爲了影響村裡和縣裡的號召嘛!”
隔壁桌的許振飛一聽,立即豎起大拇指,然後讚道,“姐夫,真看不出你是這麼有遠見的人,小弟我真是佩服,我聽我們先生說了,這蕃薯可是個好東西,據說前幾年鄰省,不是鬧大饑荒嘛,就靠這個,渡過了難關的。”
袁天柱也有聽過,便問道,“水木哥,你們有種,種了多少地啊?現在形勢如何啊?”
袁天柱那時候在城裡,可是聽說,那任務還是強制的分攤下去的,很少願意人來種這地兒。
畢竟整個縣城真沒人種出地來過,你說誰願意花時間,花精力去服侍這種未必能長出東西來的莊稼啊?
花水木尷尬的笑了笑,然後不說話,許氏也是如此,像許振飛和袁天柱畢竟不瞭解,不過,許振飛對這個不愛說話的姐夫,印像是更加的好了。
畢竟,他是有聽先生說過,這個蕃薯可得利國利民的大事,現在,自己的姐夫在幹這種事,怎能叫他不驕傲的?
許燕是一向瞭解自己的姐姐和姐夫的爲人的,更是知道外甥女,因此,一見許氏和花水木那尷尬的神情,立即知道,種那個蕃薯田,完全就是容月的主意。
晚飯後,許氏母女和許燕便到了廚房一起收拾,許燕便道,“姐,這是容月的主意吧?你們倒是寵她,她說幹嘛,你們就幹嘛。”
雖然成功的可能性是很大,可萬一失敗呢?
“小姨,看你說的,咱爹孃的覺悟可高了,那是我爹孃的意思,是吧,娘。”
容月現在也知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了,你說怎麼自己就幹了這麼點點事,搞得鄰鎮的人也知道自己做中介的大名了?
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許燕笑了笑道,“就你爹孃這麼老實的性子,哪會幹這麼冒頭的事,說吧,你是爲了啥好處,去種這蕃薯田的?”
“小姨,我是那樣的人嘛,看你說的,都說了,我這人思想覺悟特高,哪是這麼斤斤計較的人啊!!”
容月很不高興的嘟着嘴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