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漸變涼,轉眼間便是秋高氣爽好時節,到了十月底深秋,蘇玉冰的肚子越來越大,但她還是跟往常一般忙碌,在幾個鋪子來回奔跑,每隔一段時間就回村去作坊考察,當然學堂的一切事宜,她也沒落下,可謂是忙得不可開交。
爲了照顧她,唐縉雲最近很少去衙門,每天陪在她左右。
算算日子,這生孩子也差不多就這幾天了,期間二姑姐,孃家人都來問過,讓唐縉雲提前找好穩婆,將孩子需要的衣物準備妥當,以免生的時候手忙腳亂。
這種未雨綢繆在幾天後就得到應驗,這是一個繁星點點,夜色如墨的夜晚。
深秋屋裡有些冷,沐浴的時候,唐縉雲怕媳婦冷到,特意放了幾個火盆在屋裡,半開着窗戶,裡面溫暖如春。
“媳婦,需要我幫你嗎?”他將手裡的撒到水裡,問着一旁的人兒。
“不用,我自己來就成。”蘇玉冰有些害羞,待他走後,開始腰帶,退下衣物,玉足行走間,就像步步盛開的蓮花。
她踏進浴桶裡,任由着溫熱的水,侵襲着她的肌膚,讓她的毛孔舒適的張開來。
泡個熱水澡,掃去了這幾天的疲憊,飄渺的水蒸氣,給她的臉蛋染成粉色,她因爲懷孕了一倍,高高聳立,兩顆殷紅的在溼漉漉的頭髮下,隱隱約約的撩人。
若是讓唐縉雲看到這副美女出浴圖,難免他會把持不住,蘇玉冰輕笑一聲,繼續搓洗身子。
過了一會沐浴好後,蘇玉冰想從浴桶裡邁出,但是腳下一打滑,身形不穩的跌回浴桶裡,濺起水花無數。
“好疼。”她蹙眉驚叫道,感覺到底下有什麼黏糊糊的東西溢出。
她吃痛不已,本能連着大叫,惹的唐縉雲心頭一緊,直接破門而入。
屋裡水蒸氣瀰漫,在飄渺的霧氣中,美肩若隱若現,這個時候唐縉雲哪還能顧忌其他風景,他眼裡只注意到蘇玉冰疼的滿頭大汗,一張的俏臉皺成一團。
“媳婦,你怎麼了?”唐縉雲焦急的問,聲音都因爲緊張而變了聲調。
他手忙腳亂的抓着一旁的衣服,將她從浴桶裡抱出來,放倒在炕上,邊給她擦乾穿衣服,邊焦急的問道。
“縉雲,我,我快要生了。”蘇玉冰額頭的汗珠,順着姣好的面容顆顆滾下,捂着肚子痛苦道,她感覺到那股下墜感越來越重。
唐縉雲有片刻的驚慌,隨即冷靜下來,低沉的嗓音對着門外大聲喊道:“來人啊,夫人要生了,快去請穩婆。”
下人們也是一陣手忙腳亂,老管家比較穩重,他來不及多問,趕緊去請穩婆。
好在老爺跟夫人都住在鎮上,這穩婆都是事先交代好的,請過來很快的。
唐縉雲抱着媳婦在等待期間,聽着她窩在他懷裡,跟貓兒一般叫的撕心裂肺,那一聲高過一聲的喊叫,聽得他整顆心都生生揪緊,他拿着一塊絲帕時不時的給她擦臉上的汗珠。
“媳婦,你怎麼樣了?”看着她難受的模樣,真恨不得自己替她疼。
“疼死了,好疼。”蘇玉冰抓着他的手臂,疼的時候,那力道大的生生的掐到他的肉裡去,臉色蒼白如紙,她只想快點解脫。
很快,管家跟穩婆都朝這間臥室圍攏,唐縉雲一看到穩婆,立馬就跟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穩婆,你終於來了,快給瞧瞧,我媳婦疼的都快昏過去了。”
“唐老爺,你夫人這是快要生了,這女人生孩子哪能不疼的?好了,你快點出去,趕緊讓人燒好熱水,準備好剪刀跟乾淨的布,快,快啊,還愣在這作甚?”穩婆的嗓門很大,見他還愣在哪裡,臉色變白,心想這老爺是個沉不住氣的,這就慌了啊。
她有條不紊的開始指揮這些下人:“你,快去燒熱水。”
“你,快去拿剪刀,跟乾淨的布來。”
唐縉雲也想去指揮人,但蘇玉冰緊抓他的手,讓他動彈不得,這個時候,他更想陪在她身邊,給她打氣,給她鼓勵,一起跟她見證新生命的到來。
穩婆稍微檢查了一下,就知道是羊水破了,不慌不忙道:“這是快要生了,來老爺,你趕緊出去,這邊交給我。”
唐縉雲面色緊張,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蘇玉冰握着他的手緊緊的,還是一旁的穩婆看不下去,一把將兩人分開。
這兩夫妻還真是膩歪,都什麼時候了,又不是生離死別,別弄得這麼難捨難分的,平白給她老婆子施加壓力。
唐縉雲蹙眉,安慰她道:“媳婦,你忍着點,我去外面等着你。”
在古代,產房一直是被認爲很污穢的地方,男子不能踏入,蘇玉冰也知道這個理衝他點點頭。
等他走後,沒多久,就覺得一波一波的疼痛更加的明顯。
蘇浩宇聞訊趕來,就看見在門外來回走動的唐縉雲,他面色緊張,焦慮不安,時不時的瞥了瞥緊閉的房門一眼,聽到裡面一聲高過一聲的尖叫,也忍不住跟着緊張,神色繃緊。
聽說這女人生孩子都是從鬼門關走一趟,搞不好會出人命的,他想着孩子一個就夠了,他覺得不能讓蘇玉冰這麼冒險,他無法想象失去她的痛苦。
“縉雲,你別擔心了,冰兒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上天會保佑她的。”蘇浩宇緩步過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給他安慰。
“你來了,坐在這等吧。”唐縉雲指了指院子裡的石凳,蘇浩宇坐下後,還是看他來回的踱步。
炕上的蘇玉冰疼的都想打滾,但奈何穩婆按住她,不讓她亂動,她不慌不忙的觀察了一下道:“唐夫人,痛就忍着點,不然一會嗓子喊啞了,力氣也沒了,更是不好生了。”
蘇玉冰聽後也知道這個理,死命的咬着脣想忍住,但奈何抵不住這肚子裡傳來的一痛意。
她忍不住,但聲音喊了這麼久,早就有點嘶啞,這會發出的聲音,就跟小貓叫一般,嗚嗚嗚的很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