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得知病人是醫政處處長時,關浩樂開了花,把這個傢伙搞定了,舒公子的藥還不被各大醫院秒殺?所謂商機可遇不可求,人走起運來,連天都幫忙。
處長姓齊,叫齊安,是個大約40歲的中年男人,住在二環郊外,房子蓋得不算很華麗,不太像一般的有錢人的作風。幾天前他患了輕感冒,本以爲喝多點水多休息就好了,卻沒想到病情惡化,身體開始發燒,渾身無力。
奇怪的是周思彭不管注射什麼退燒藥液都不管用,那廝好像對一切藥水免疫,根本就不吸收。
來到齊處長家中,對方的女主人是個溫文儒雅的美婦,把這兩人熱情地招呼一番後,才帶進了齊安的睡房。
“這一位是?”
“這是我同事,關浩,在路上遇見,我怕人手不夠就順便把他帶來了。”周思彭搶在關浩前面解釋道。
“我去接孩子放學,我丈夫就有勞你們了。”齊夫人也不多問,對齊處長慰問一向便出了門。
齊處長的睡房裡還有兩個護士在悉心照顧着,看這兩人進來,就退出房去一塊聊天了。
關浩看着牀上的病人,第一時間過去把了脈。
“周醫生,這一位是?”齊處長有氣無力地問道。
“我朋友,就是這段時間來轟動世界的氣功大師關浩醫生。”周思彭鄭重地介紹道,聽她語氣總讓人覺得脫不開有誇大其詞之嫌。
“氣功大師?”齊處長吱唔了幾句,這個頭銜他也聽過,但他從來不信這玩意,又道:“你說我是不是要住院好一點?早知道這麼嚴重就不麻煩你過來了。”
做爲一名醫政處長,這傢伙態度還算不錯,至少沒有仗着自己官大就飛揚跋扈。不過這種人一般比較頑固,也不知思想工作好不好做。
關浩經過前後一番思量,才說道:“處長,你只是感冒罷了,不需要小題大作。”
“那你還有什麼高招?”齊處長半信半疑地嘆道。
這時周思彭粗略地把病情厲害總結了一遍:“這是第二瓶退燒液了,但燒就是不退,關浩,我擅長的是中醫,不妨用中醫技術試試?”
齊處長聽着也有點道理,除了開膛破肚類的大手術外,中醫裡那些花樣百出的小偏方往往有驚人效果,也就沒有反對。
關浩這會已把完了脈,裝出個凝重之色,看着周思彭說道:“也難怪你束手無策,這不是一般的病啊。”
不一般?那二人來了精神,豎起了耳朵,卻不知怎麼個不一般法。
只聽關浩接着道:“齊處長,你是不是曾經對藥液過敏?”
這是很久以前的往事了,但以前醫生都說只是暫時的,後來他大大小小的發燒感冒也有繼續輸液治療,都沒出過什麼問題。齊處長老實招待道:“是有過,但是已經很久了啊。”
“那就行了,隨着年齡增長免疫力下降,可能今後你對藥液過敏的跡象會越來越頻繁,有什麼事情最好找中醫吧。”關浩正色道。
“那關醫生有何高見?”齊處長道。
關浩從衣袋裡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瓶子,裡面裝着大約三毫升的藍色液體,赫然是前陣子他煉出來的疫苗引子,和周思彭過來之前,他刻意去藥房帶出來的,反正存貨多,而且這東西也加不了防腐劑,保質期有多久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索性就趕緊清貨。
“把這個喝下去應該好了。”關浩把瓶子交給了周思彭。
喂病人吃藥這玩意,關浩一向都認爲是女人乾的。
不過周思彭現在身份也不低,把外面兩個護士叫了進來,在關浩的指點下打開瓶蓋,用一支小型針管注射進了齊處長的血管內。
“把吊瓶撤了吧,沒用的。”關浩又指揮道。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中醫的影響,他向來都認爲打點滴是在剝奪病人的自然壽命。
周思鼓完全信得過他,對兩個護士點了點頭,撤掉了所有裝備。
不到半刻鐘,齊處長果然漸漸好轉,體內出現一股莫名其妙的暖流,說不出的舒服。
“這是什麼藥啊這麼神奇?”他抖一抖精神,興奮之情難以抑制。
聽病人一說,周思彭越發敬佩關浩的過人神通。
關浩是穩操勝算,反應自然比較淡定,回道:“你躺一會應該就沒事了。”
幾分鐘後,齊處長高燒盡退,從牀上坐了起來,情緒激動地說道:“關醫生,你這藥是什麼東西?我去買點回家留着備用。”
此時已經輪不到他不相信氣功大師的存在,雖然沒見識到傳說中的氣功,但憑關浩這一手,足以令人刮目相看,對症下藥,恰到好處,又不需花無謂的錢。
說到這支用魔法煉出來的藥水,在場的人中之有一直關注着關浩的周思彭瞭解,儘管那時的新聞受到某股力量的禁播,但業界之人無不知道關神醫的風采。
關浩正在琢磨怎麼開口才能把舒公子的走私藥品推銷出去,這時已有了主意,他眼睛一轉,笑道:“這個,是從美國引進的最新產品,專治發燒感冒,絕對沒有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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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的產品?”齊處長活動了一下筋骨,詫異道。要是進口貨,價錢應該不菲啊。
“那這瓶東西多少錢?”齊處長又道。
關浩淡淡一笑,回道:“你跟人民醫院談就行了,我這瓶藥是私人贈送給你的,分文不取。”
除了齊處長,周思彭也有點震驚,還有人出來白乾的?
“關醫生,這怎麼好意思呢,我不會虧待你,有需要的話只管開口。”
齊處長跳下牀,發現自己不但感冒好了,還有點龍精虎猛的狀態,心中又是暗暗驚奇。他把兩個護士打發走,只留下關浩和周思彭。
“你們在廳裡等一會,我穿好衣服就出來。”齊處長又打發道。
走到客廳,兩人並立而坐。周思彭感激地說道:“還好找你過來啊,要不然回去肯定要捱罵了。”
聽她說得嚴重,關浩正好有一疑問,說道:“你怎麼改行當醫生了?”
哪知周思彭一副理所當然之態,聳肩道:“我本來就是醫生啊,只是實習期從護士做起罷了。”
“啊?”關浩眼神一愣,鬧了半天,原來這妞是個僞護士,敢不得氣質如此不俗,竟是個深藏不露的主。
這會齊處長從房裡走出來,正裝亮相,放眼一看,端的是風流倜儻,英姿非凡。
他坐了下來,笑道:“我已經給我老婆打電話了,一起吃午飯吧,也給齊某個機會款待一下兩位。”
周思彭準備拒絕,卻讓關浩偷偷地戳了一下大腿,頓時渾身一顫,有如觸電,只得羞嗒嗒地閉上了嘴。
關浩全然沒注意到自己的無意之舉令對方產生了誤會,接着齊處長的話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跟齊處長研究一下。”
齊處長甚感欣慰,忽然問道:“你們該不會是情侶吧?”
衆人面面相覷,關浩轟然大笑:“你覺得我們像嗎?”
“像,男才女貌啊。”齊處長笑道。
關浩沉吟了一會,說道:“哎處長,聽我醫院的院長說,最近供藥很緊張啊,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看那小子眼神肅穆,齊處長就知道他有貓膩,說起供藥緊張,也算刺中了他的痛處。他輕輕嘆一口氣,說道:“沒辦法啊,最近整個經濟體系都不穩定,通貨膨脹越來越嚴重,哪個行業日子都不好過了。”
“但這個醫院裡的藥庫可馬虎不得,這會正是轉季階段,市民發病的高峰時期,不及時解決的話,恐怕後果很嚴重。”關浩說道。
“我又何嘗不知道?要買得到才行啊。”齊處長越聽越感覺對方話中有話,便問道:“關醫生有什麼好主意?不妨說來聽聽。”
忽悠神功的發揮時刻到了,關浩把自己有限的漢語水平發揮得淋漓盡致,故事編得繪聲繪色,把舒公子那批藥順理成章地隆重推薦一番。
等齊處長聽得糊里糊塗時,他煽風點火道:“剛纔我那瓶藥就是跟他買的,效果你也看到了,要是你需要的話,我去說一聲,價錢肯定比一般的供應商要低點。”
“我能見他一面嗎?”齊處長顯然是動了心,急不可耐地說道。
“當然,當然可以。”關浩心裡樂開了花,齊安負責了全省的醫用藥品監督,要是有他幫忙,這筆價值數千萬的生意不出一個月應該就可以做完。
一切敲定後,如何說服對方取得信任,就是舒公子的事情了,估計他的團隊里人才也不少。而自己的任務,一開始就說好只起代言人的作用。
與齊處長一家人共用了午餐後,關浩順路把周思彭送回了人民醫院。在路上,周思彭對他剛纔戳自己大腿一事一直耿耿於懷,卻不好道破。
“剛纔碰了你那裡應該沒什麼吧?”關浩忽然說道。
“哪裡?”周思彭臉頰蹭的紅起來,求證道。
臉都紅了,還在裝。關浩微微一笑,也不戳穿,道:“不記得也好,我只想告訴你,俺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