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再來一下?”關浩冷笑道。
三名小弟傻愣愣地看着,足足過了數秒鐘才反應過來,二話不多說舉刀就砍。爆炸頭也不是省油的燈,腳跟一站穩,立刻就發飆了,憤怒戰勝了理智。
要是他肯冷靜下來想一想對方快如閃電的一巴掌,應該就不會衝動,衝動者必遭懲罰。
四把白光閃閃的刀子破風而來,一把當頭砍下,兩把在雙肩,第四把直接繞到他身後對着腰眼橫掃而去。一看這配合端的是天衣無縫,大概這四個小子是長時間聚毆,這種默契本來就不是一天兩天可以練出來的。
且說四人果然不是一般的小嘍囉角色,出手不但狠而且快。
不管誰被這四刀包圍住都不會有勝算的,就算不死也得重傷,歷史已經不知有多少人栽在他們刀下。
但關浩只是輕輕一閃,竟匪夷所思地避過了,不到一眨眼的功夫,“砰砰砰砰”四聲,四個人四面八方飛出去,兩個撞在臺球桌上,兩個直接撞到牆上,無一例外地折了骨頭,當場不省人事。
裡面的工作人員和齊樂芸都懷疑自己見鬼了,沒人看見他究竟是怎麼出手的,只看見那四個小流氓莫名其妙地飛了出去。
只有樑小彬一個人看得清清楚楚,當那四刀砍過去的時候,關浩先發制人一記後腿轟飛了在後面使陰的傢伙,藉着這腳的反作用力又擡腿踹到爆炸頭的胸口處,解了頭上那一刀,幾乎是同一時間,他兩手一抓,竟然抓住肩膀上兩把勢如破竹刀,抓在刀樑上,兩個打手頓時撞邪,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關浩又是一人一腳轟去,乾淨利落。
這一系列的動作說起來複雜,其實都只在一瞬間發生,前後間格的時間不到一秒鐘。
樑小彬雖然看得清楚,但正因如此,他是衆人中最爲震驚的一個。
他忍不住打量着關浩的臉,格外詫異,像這樣的身手,這樣的性格,除了他師傅關浩之外,不可能還有第二個人,但那張臉卻是別人的。
“你是誰?”沒給對方機會說話,樑小彬搶先道。
“你管我是誰,不想惹麻煩就趕緊走。”關浩沒有透露真實身份的意思,平平淡淡瞅他一眼便接着去打檯球了。
再次聽到他的聲音時,樑小彬又呆住,連聲音都那麼像?他現在完全敢肯定這個聲音就是屬於關老師的。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關老師正在被各路人馬追蹤查問真相,憑着他那身本事,變個臉什麼的還不易如反掌?如此一想,他斷定對方是易了容。
樑小彬的心情興奮起來,遇到刺激的事情他總是覺得興奮,轉頭叮囑齊樂芸道:“你自己能回去嗎?”
“你要幹什麼?”齊樂芸看着地上不醒人事的四個人,依然有些後怕。
“沒什麼,去交個朋友。”樑小彬嘿嘿笑道。
他們說話的聲音並不大,關浩的耳朵卻是靈得很,忽然喝道:“雖然人家被打暈了,但難保外面沒有耳目,你讓一個女孩子自己回去,就不怕遇到危險?”
樑小彬頓時羞愧難當,遇到易容後的關老師興奮過頭了,居然忘記了小美女的人身安全。
他訕訕笑着答謝一聲,心不甘情不願地帶着齊樂芸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如果那人真是關老師,他既然不肯認自己,想必有他的理由,樑小彬也是想到這一層,纔沒去瞎折騰。
“剛纔那個人是誰?好像他的功夫很好……”在回家的路上,齊樂芸忍不住好奇道,剛纔看樑小彬的眼神她便知道有可能是某個熟人。
“那是我師傅,關老師。”樑小彬斷言道,臉上春風得意。
“你師傅?”齊樂芸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可能性,困惑道:“但看起來不像啊。”
“應該是易容術吧,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他做不到的事情。”樑小彬又得意道,自豪之情溢於言表。
“看來你能交到這樣的朋友還真是不容易啊。”齊樂芸也堅信不疑,稱讚了兩句。
檯球館內,關浩仍然若無其事地打檯球,只是苦了娛樂部裡的一羣工作人員,報警不是,呼救護車也不是,又不敢貿然去查看那四個人到底死了沒有,一個個嚇得手腳發抖。
好在他剛纔下手也極有分寸,爆炸頭一夥人逐個頭昏腦脹地醒了過來。等發現對方還在悠哉遊哉地打球時不禁嚇傻了,剛纔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就連他們自己也沒有看見對方是如何出手的,只覺得做了一場夢。
但做夢是不會疼的,除了爆炸頭外另三個人的肋骨都斷了一根,刺疼難忍。
“那位好漢,你混哪一條道上的?”爆炸頭再也不敢囂張了,但還是忍不下這口氣,萬一能問出對方的來歷,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混你媽,不想死就滾,以後做人給我老實點。”關浩頭也不擡,冷哼道。
爆炸頭渾身一哆嗦,對三個小弟使了個眼色,像落水狗一樣悻悻地走了。
一個人在這裡打了足足兩個小時的球,接近晚上九點的時候,終於有一副性感的身材推門而入,黑色的絲襪,一頭紅得像血的頭髮,除了飄飄還有誰?
飄飄一進來發現裡面只有一個人在自娛自樂,好像還有打鬥痕跡,不禁遲疑半晌。
她今晚也是過來自己跟自己打檯球的,自從兩次輸給了關浩,她越想越不服氣,基本上是每天都過來練眼界。然而今晚卻遇到一個志同道合之人,實在難得。可惜的是他沒有關浩那麼帥,也就懶得理他了。
關浩見她朝另一張桌子走去,毫無徵兆地說道:“一個人打太無聊了,不如一起吧?”
像他這種搭訕方式,飄飄不知道遇到多少個,會理他纔是怪事。
她像沒有聽見一樣。
“難道你不想報那兩箭之仇了?”關浩擡起頭,微笑地盯着她。
飄飄耳朵蹭地豎起來,總算擡起頭看他一眼,心道,兩箭之仇?這是什麼意思?
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兩次完敗給關浩的事情,卻不知這傢伙是什麼人,難道他純粹是誤打誤撞?
“難道你認識我?”飄飄破天荒地搭理他一句。
關浩扛着自己的竿子,閒庭信步走到她的桌前,嘿嘿笑道:“都老相識了,就算你不認得我的臉,也該認得我的聲音。”
飄飄的眼睛逐漸擴大,瞳孔卻是逐漸在收縮,驚呆了。
“關浩?”儘管很不可思議,但那個猥瑣的眼神,這身材,這個聲音,除了關浩她想不到第二個人,可那張臉又是怎麼回事?可謂是天方夜譚了。
“你還記得我,不枉那一夜夫妻之情啊。”關浩笑得更猥瑣,彎下腰竿子一推,開了球。
一夜夫妻之情指的自然是那一夜情,飄飄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她沒跟別的女人一樣俏臉羞紅,但還是很詫異,身姿婀娜地走到關浩面前,仔細地打量起來,睜着大眼道:“你的臉……整容了?”
“不是整容,是易容,請注意你的用詞。”關浩沒好氣道,又一竿子推下一個球。
飄飄這會哪裡還有跟他“過招”的心情,又吃驚地湊過去伸手往他臉上扯,以爲有什麼高科技人皮面具。
結果她當然是失望透頂。
“不用抓了,這是高科技,你以爲我是二皮臉麼?”關浩曖昧地抓住她的手掌,嘿嘿笑道。
嗯?這麼討好?轉性了不成?飄飄也看過新聞,知道他不是尋常人,想一張臉想必對他來說跟家常便飯一樣,於是也不再深究原因,只好奇他怎麼變熱情了,失笑道:“你最近性生活不協調?”
關浩一愣道:“這是何解?”
“你要不是餓到頭暈了,怎麼可能會跟我拋眉獻眼呢?”飄飄厭惡地甩過臉去,不屑道。
“這是什麼話,正所謂家中草不如野花香,出來偷吃跟協不協調沒有什麼關係。”關浩說道。
飄飄也懶得再跟他扯,直接切入主題道:“我可真是服了你,連臉都能換……”她突然靈機一動,做了個神秘兮兮的表情,道:“你以前那張臉該不會也是假的吧?”
我靠,這不是在懷疑我的英俊嗎?關浩也不發作,故意板着臉道:“以前我根本沒有換臉的必要,所以是如假包換。”
“那你現在爲什麼要弄成這副模樣?”飄飄明知故問。
“你該知道現在全世界都在找我,我可不想被人抓去當小白鼠。”關浩苦笑道,本來憑他跟趙金龍的關係,當小白鼠倒是不怕,就是怕麻煩,如果所有人見到他都會窮追不捨陰魂不散,他估計要忙死。
“那你怎麼會在這裡打球呢?該不會是在等我吧?”飄飄也彎下腰推了一竿,鬆馳的衣領頓時大開,兩個豐滿的半球曝露無疑,極具誘惑性。
關浩淡定地欣賞一眼,微笑道:“已經等你兩個多小時了。”
“你等我做什麼?你怎麼會知道我會來?”飄飄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也不知是猜到了對方的目的還是完全就不在乎。
“請你加入我的隊列,去找一個人。”關浩說道,只答一半。
“找誰?”飄飄立即道,聽口吻似乎並沒有拒絕邀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