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到底是什麼人?”小白臉畏懼地捂着胸口,忽然喝道。
關浩嘴巴一傻,看着那傢伙愣了半晌,訝異地笑道:“嘿嘿,你個王八羔子,原來還會說我家的語言啊?”
“我會說又怎麼樣?”這句話他沒敢說出來,否則也只有捱揍的份。
女人天生在男人面前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但由於剛纔捱了一耳光,牛角辮哪裡還敢囂張,雖然這口氣咽不下去,卻也拿對方沒撤,只好對那三個男生使個眼色,準備開溜。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等一等,不必急着走。”關浩突然把他們叫住。
三男一女八條腿好像突然抽了風,不聽使喚地站着,一動不動。
關浩走到他們面前,一個個打量起來,這四個傢伙居然全部都會說普通話,如果不是因爲日語比國語流利,還真有點懷疑是華裔留學生。
“這個……來自中國的大……大哥,我們已經被你打過了,還有什麼事嗎?”小白臉點頭哈腰,可憐巴巴地說道。平時吃了虧,這夥人向來是找靠山Call馬,哪有像現在這樣低聲下氣過,只不過這個大叔也太恐怖了,根本就不是人,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先把命保住再說。
像花兒般美麗的牛角辮看見自己的護花使者這副德行,厭惡地翻了個白眼,本能地揉一揉臉,那巴常實在是弄疼了她。
關浩十分欣賞識時務的亡命之徒,這會兒還發現他們挺有趣,得瑟道:“你們的普通話是去哪裡學的?”
“普……普通話?”小白臉愣道。
“就是中國話!”關浩罵道。
小白臉一打哆嗦,好在自己沒有問支那話,否則不又是一頓打。他戰戰兢兢道:“跟一個……中國的師傅學的。”
“中國的師傅?”關浩的臉色變了變,果然不出他所料,這日本的學校怎麼可能會教國語,他們四人全都會,難道是有華人在日本當教師?聽那小子這麼一說,想必錯不了了。
“是我們俱樂部的師傅。”小白臉補充道。
俱樂部?怎麼不是學校?關浩又是一愣,道:“什麼俱樂部?”
“空……空手道俱樂部。”小白臉傻愣愣地說道。
原來這幾個小子是學習空手道的,怪不得這麼蠻橫,可惜啊,鍾麗柔那種七段高手在叔叔面前都不堪一擊,你們幾個小娃娃都敢出來機行霸道,實在是該揍。
“那你們這個師傅叫什麼名字?俱樂部在哪裡?能帶我去看看嗎?”關浩雙手插腰,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這個……”小白臉猶豫起來了,顯得很爲難的樣子。
“怎麼?有困難?”關浩又喝道,嚇了他渾身一個顫抖。
“是……是有困難……”小白臉說這句話時的表情好像是做好討打的準備了。
果然,關浩舉起大拳頭在他面前晃了晃,做出一張凶神惡煞的狠臉。
“別別……我們師傅已經回過了,她不在這。”小白臉急忙解釋道,捱了剛纔那腳胸口此時還隱隱作痛,要是再砸一拳來,可就吃不消了。
“回過了?”關浩不太相信,可看他們的表情又不大像說謊。
旁邊一個鼻子淤腫的小胖子連慌解圍,插嘴道:“是真的,她回過很久了。”
“沒騙你。”另外一個身材消瘦的小弟也附和道。
說完,不知能否忽悠過去,三人人警惕的眼神盯着對方,生怕他一個不高興,又把自己掀翻,周圍來來往往的同學可都在看着他們的笑話呢。
這時候有個打着小霸王款的此發少年經過,忍不住過來湊湊熱鬧,用日語哈哈笑道:“丸山太陽同學,你可不要告訴我,這個支那人就是你新找來的靠山呀?”
小白臉見到此人就變了臉色,畏縮地避開了他的目光。
關浩定睛一打量,這傢伙染一頭紫色短髮去上學,一看範兒就是個牛B的二世祖了,身後還站着四五個囂張跋扈的小弟弟,更加證明了他身份不俗。可惜就是聽不懂他說什麼,但有三個眼字聽起來怪耳熟,見那小子說話間還指了指自己的臉,應該是把咱家牽扯進去了,便對小白臉問道:“他說什麼?”
小白臉小心翼翼道:“他說……你是支那人……”說完他敢緊縮一縮腦袋,連連解釋道:“真是他說,不是我說的。”
關浩臉上的肌肉又抽搐起來,目露殺機,轉身對着那紫色少年冷冷道:“你再說一次?”
紫發少年被他逗樂了,舉起手指戳着他的胸肌,面容囂張地說了幾句話。
突然間一陣陰風掠過,風起沙揚,只聽轟隆一聲,紫發少年便莫名其妙地飛過馬路,撞在路中間一棵樹幹上,倒地不起。
一些圍觀的好事者一陣譁然。
被紫發少年帶來的五個小嘍囉看着遠處不醒人事的大哥愣了許久,才恍然想起要報仇,紛紛調頭回來做出個準備進攻的姿勢。
關浩捏一捏拳頭,雲淡風輕地掃視他們一眼。那五人面面相覷,猶豫一下還是決定落慌而逃了,傻子纔不跑,單憑對方一拳擊飛個大活人,這種變態實力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
叫丸山太陽的小白臉等人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液,瞠目結舌地瞄了關浩一眼,太恐怖了,果然不是人。
撞到樹上當場昏迷的紫發小子叫一色志乃,跟他們都同是俱樂部會員,大家平時磨擦不少,人人都知道一色志乃的空手道實力有多強悍,在同輩中,他是唯一能通過三段測試的武學奇才,所以平日裡見到他都是能躲就躲,也就以爲關浩這個外國佬沒什麼來頭應該很好欺負他們纔敢那般囂張。
現在外國佬把自己學校的空手道天才一拳就KO了,豈能不震驚,他們還得慶幸剛纔對方手下留情,否則下場就跟一色志乃差不多。
牛角辮女生更是眼巴巴口呆呆地望着關浩那俊臉,心情發生了一百八十度轉變,從剛纔的憤恨變成了崇拜。
“別幹愣着,跟大爺過來。”關浩對他們招一招手,邁開腳步領在前頭。
那幾人也不敢跑,憑人家出拳不見軌跡的速度,跑得再快也是徒然的,只能乖乖地跟在後面,任他發落了。
走到一條比較偏僻的小巷子裡,關浩才停下來,一個個問道。“這裡應該沒人打擾我們了,你們那個師傅到底是誰?說個名字,看我認不認識。”
難得在異國他鄉遇到個學武術的同胞,當然得認識一下,今天要是拿不到情報,他就不打算放行了。
“她真回國了,你找不到她的。”幾個小娃子似乎想保密師傅的,不大願意透露。
“操你妹,老子聽見了,現在聽問你叫什麼名字,別他媽的廢話。”關浩忍不住怒道,這些賤人敬酒不吃吃罰酒,就是得兇巴巴地吼他才知道厲害。
“得,我說,叫鍾麗柔。”牛角辮自告奮勇,無所謂地說道,這表情就像在表明師傅要是怪罪咱們丟了她的臉,本姑娘就一個人負責任。
“鍾鍾鍾……鍾麗柔?”
五雷轟頂,關浩腦袋裡翁的一聲,一片空白,下巴差一點掉在地上。
“怎麼?你認識我們師傅?”那小肚子奇怪道。
“哈……哈哈……”關浩久久纔回過神,朗朗笑道:“她是你們遇傅……那你們得叫老子一聲師公了,哈哈……巧!我說你們的普通話還挺流利呢,原來是高人指點。”
那激動心情暫且不談,更讓他覺得詫異的是鍾麗柔那小妮子,才二十歲出頭,居然在日本收了四個徒弟,看來那廝之前對自己使詐了,什麼香港皇家警察,狗屁不通,王八蛋!
“師……師公?”衆人神態疑或,嘀咕一聲。
不管怎麼說,好列也算是一家人,關浩也熱情起來,笑道:“沒事了,所謂不打不相識,我跟你們師傅是知己之交,以後你們可以叫我師公,都自我介紹一下,我呢,姓關,關門放狗的關,單字浩,浩然正氣的浩,你們可以叫我師公,也可以叫我關老爺,隨便。”
說完他看了看對面那個小白臉,朗朗道:“你先說,叫什麼?”
“太……太陽……”小白臉巴巴結結道,由於丸跟山兩個字翻譯成國語他不太熟悉,而且知道那地方的人名不是兩個就是三個,極少有複姓的,於是就把自己的九省過去了。
太陽?太陽你妹,這算什麼雞-巴名字。關浩好生厭惡,卻不道破,視線移到那小胖子臉上。
“増田大翔。”胖子沒什麼心機眼,脫口而出。
“大翔?不行,這名字太難記,你應該叫大胖。”關浩指着他喝道。
“啊?”大胖愣了一下。
“啊個屁,你就叫大胖。”關浩又罵道。
大胖急忙點頭稱是,屁也不敢放個。
輪到那個體型有些消瘦的小夥子時,他習慣性地一吸鼻子,卻忘了自己的鼻子來滴着血,痛得張嘴咧舌,可憐巴巴道:“加藤楓!”
“不行,太難記,你應該叫羊癲瘋!”關浩又暴走,喝道,有種說不出的威嚴。